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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暗夜王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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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雨了解他内心的痛苦,事实上,她也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梦到寒琇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满脸期待的看着她,他艰难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质问道:“晴雨,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背叛我们的爱情?”

    梦里寒琇的质问让她无言以对,她不住的摇头叹息,拼了命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越是急着开口,却越是什么都说不出话来,寒琇嘴角还在不停的咳出鲜血,他绝望的眼神还在盯着自己躲闪的眼睛,晴雨心痛,想哭,想什么也不顾的扑倒他的身边,可是身子才一扑,便觉得自己浑身一漂,整个人便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她自然也是一身的冷汗,她惊坐而起,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放弃一切,赶赴沙场,投奔到寒琇的怀抱,可是冷静下来的她猛然回头,看到身边熟睡的扬瑄的那一刻,她又开始矛盾,开始犹豫了起来,扬瑄真心带她,她不是不知道,若是此时再离他而去,自己还算是人吗?

    扬瑄的惊醒打断了她迷茫的思绪,他显得很激动,猛的一把的抱住自己,似乎很害怕会失去自己一般抱得是那样的紧,就在那一刻,晴雨本来彷徨的心突然又安定了下来,说好的是选择了扬瑄,就不能食言,绝对不能。

    伸手摸了摸扬瑄****大片的后背,晴雨一片温柔的安抚着他一便轻声的劝道:“梦都是反的,你父皇不会有事的。”

    扬瑄终于从激动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他拉起晴雨,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般,对他商量道:“我决定了,明日我要去战场看看。”

    晴雨心中一顿,有些奇怪的问道:“就只是看看么?”

    若是扬瑄也加入战斗,那寒琇岂不是必死无疑?扬瑄知道晴雨的担忧,他释然的笑笑,在晴雨的额头轻轻一吻安慰道:“放心吧,寒琇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我去战场,只会对他有利,不会加害他的。”

    扬瑄的为人晴雨还是知道的,既然他这么说了,必然不会食言,顿一顿,晴雨试探着抬起头,祈求道:“如此,我也想去看看。”

    扬瑄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你是女子,怎么能去?再说战场那么危险,你去了受伤怎么办?”

    晴雨也是下了决心的非去不可,她一把抱紧扬瑄,衷心的求道:“我就是去看看,看了没事我就放心了,你放心吧,虽然我的灵力很弱,但是保护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若觉得我一个女子去战场不合适,我可以扮作男子的模样陪你去。”

    战场危险其实只是一方面,扬瑄死心作祟,不想晴雨再看到寒琇是真,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晴雨的心,当然不想他们再次见面,万一死灰复燃了就麻烦了。

    “还是不行,晴雨,你已经是我的妃子了,是妃子就应该有个妃子的样子,将来你还要做暗夜冢的皇后,若是被人看到出入战场,始终不是件光彩的事。”

    扬瑄的软话说的很到位,说的晴雨无可辩驳,虽然晴雨知道扬瑄的真正意图,但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与他央求,看着扬瑄一脸的坚定,晴雨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

    “好吧,那我不去了,其实有你在战场,我多少还是放心的。”晴雨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么明日你打算怎么去呢?”

    扬瑄见晴雨终究是不再坚持,心里满意的笑笑,看来晴雨还是有所放开,对寒琇的事不再那么执着,如此的话,他也应该做大度一点,表表态:“你放心吧,明日我会带一只队伍前去支应父皇的大部队,到时候如果看到寒琇与父皇大战,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寒琇周全的。”

    晴雨知道了扬瑄的计划,放心的靠在扬瑄的怀里,淡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天亮时分,扬瑄像是上朝对朝中大臣简单的交代了一番,然后去军营点了一支万人的队伍,火速的上路奔赴了沙场。

    就在他刚刚离开太子府的一瞬间,一个丫鬟模样的身影也火速的消失在了太子府门口,这个身影速度很快,片刻之后,便来到了军营之外。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晴雨,昨夜晴雨见扬瑄坚持,便没有多说,而是采取了一种迂回的战术,她等扬瑄离开,便与美月对调了身份,换了奴婢的衣服,自己跑到了军营处,见到一个落单的士兵,悄悄来到对方身后,将其打晕,然后换上了他的衣服,等待这扬瑄过来点兵。

    一个时辰之后,扬瑄果然过来点兵,很侥幸的,她被遴选为其中一员,或许是万人的队伍很庞大,士兵服饰又一样,扬瑄没有看出里面有任何异样,便火速的出发了。战场远在百里之外,队伍走了整整一天,才终于见到了两国交战的战场。

    此时已经是黄昏,暗夜王的队伍还没有对对面战场上的水色茔部队出手,那边见这边没有动作,本就弱势的一方自然也是要先观战再想其他对策。

    扬瑄的到来,暗夜王自然是吃惊的,他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卷入这场战事中来,可是既然对方来了,他也无可奈何,不过,看到自己的儿子呢这样关心自己,他的内心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扬瑄见到双方战事未启,便不明就里的问道:“父皇为何不开战?还在等什么吗?”

    暗夜王抬头看看对面阵地的灯火,阴险一笑:“今夜就动手!”

    “为何?”

    “听闻水色茔的大部分军队都是化整为零的民兵,那些兵士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实战经验却不足,夜战更是诸多局限,我没有选择第一夜就作战,是因为他们刚开始假如战斗,会有一鼓作气之嫌,这两天一夜的消耗下来,再加上半夜作战,一定会起到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作用。”

    暗夜王毕竟经验老道,分析的条条俱到,扬瑄点点头,看到自己父皇完好健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终是舒心的笑了:“那父皇今夜不用动手了,我带队伍前去就好了。”

    “不,夜战你不在行,去了很容易吃亏。”暗夜王当仁不让的摆手道:“对付寒琇那小子,我怕你到时候会心软误我大事,所以这首战,朕一定要亲自前往。”

    暗夜王一再坚持,扬瑄也不好说什么,他顿一顿,突然双膝一跪,拜在自己的父皇面前祈求道:“父皇,儿臣想求您一件事。”

    自己的儿子想什么,当父亲的不用问也知道,暗夜王脸色有些不好的扶起扬瑄,质问道:“你只想着寒琇是你的亲兄弟,可你有想过我也是你的亲父皇么?”

    扬瑄左右为难不是一时了,此时暗夜王质问,他突然脱口一句:“父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针对寒琇?难道没有想过?万一寒琇也是您的儿子怎么办?万一你们是亲父子?倘使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厮杀,死伤一个,对活着的那个都是毕生的这么啊!”

    “不可能!”暗夜王想也不想便冷着一张脸哼道:“我曾经亲口问过你母后,她也亲口承认寒琇不是我所出,既然不是我所出,留着这么虐种简直就是我失败的耻辱!”

    “可是父皇,万一是母后当时气你无情呢?毕竟寒琇只比预期的早出生两个月,万一是早产你又怎么说?”

    扬瑄的话,像一盆冷水一般,彻头彻尾的浇灌在暗夜王的头上,二十年前那一幕幕,突然毫不留情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水寒透那绝望而哀伤的话语如一根根的针般刺痛着他的内心。

    当年他不是没有想过扬瑄的这个假设,孩子只比预期的早出生了两个月,一开始,他也想自欺欺人的认为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只是早产罢了,可是当初水寒透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自己的情形,就像一颗钉子一般死死的定在他内心最为敏感的地方,时时碰触,都痛得彻夜难眠。

    这样的折磨终于让他崩溃,让他恍惚觉得,这个孩子就是水寒透在嫁给他之前与人私通产下的虐种,当他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质问水寒透的时候,透的表情是疯狂的,是嘲弄的,她大笑之后,终究是承认了自己的猜测,她亲口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不是他暗宇渊的,就是她和别人生的孩子。

    看着透怀里的孩子,暗宇渊气血上涌,简直要疯掉,他那么爱面前的这个女人,那么费劲心计的想要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可是她却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他抱起孩子,想要摔死在地上,他想看看面前一直傲气的女人,见到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崩溃的表情。

    终于,曾经那么傲然的水寒透,放下自尊,方向一切,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他,求他放过这个孩子一命。

    看到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服软的那一刻,暗宇渊崩溃的内心终于收回一丝人性与仁慈,他最终与她做了一个交易,那就是,他可以放过这个孩子,但是前提是她必须为自己生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