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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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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与她没有爱情可言,可是那种融入骨血的亲情还是有的,寒琇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也做不到像舅父那样无情,所以,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伤害,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水寒凌怔了一下,盯着寒琇的眼睛,冷冷的问道:“你喜欢她?”

    寒琇想了想,才老实的回答道:“不喜欢,但是琤珠不应该就这样成为国家的牺牲品,她应该有更好的结局。”

    他永远也五法忘记,琤珠死亡时那呆滞的眼神,以及了无生气的容颜,就像一朵黑暗之花,将永远绽放在他心头的伤口处,每每触及,都是一种折磨。

    “那你以为她会有怎样的一种结局?你又以为,你会有怎样的一种结局?我又会有怎样的一种结局?”水寒凌愤怒的情绪终于被带动了起来,他用更加严酷的灰色双眸冷冷的盯着寒琇,言语间,除了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不甘:“我们身在乱世,本就形如草芥,自己的性命尚且顾忌不到,你竟然还有时间去管别人?”

    寒琇知道,舅父总有他的道理,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舅父如何说,他便如何去做,就算是有异议,也正能生生的吞咽到肚子里。

    有些话,有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真的轮不到他去阐述罢了。

    像有一块铁,生生的卡在寒琇的喉头,叫他既憋闷又沉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在心头慢慢升腾。

    “舅父,我错了……”

    最终,寒琇选择了缄默,不是他没有自己的想法,而是这种争论根本毫无意义,舅父是尊主,是水色茔最高的领导人,他必须听从与他,无论对错,他只能这样选择。

    虽然寒琇认了错,但是水寒凌却并没有放过他的额意思,在他眼里,玉不琢不成器,寒琇不受到惩罚,就没有办法成长与长记性。

    “自己站到惩罚台上去。”

    生意像是毫无感情的冰凌,水寒琇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根本就像是在命令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乖乖去吃饭一样简单。

    屋子五米之外便是一个暗室,室内是水寒凌专门用来惩罚寒琇的地方,从小到大每一次做错事,寒琇都会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充满恐怖回忆的惩罚台上接受最为严苛的惩罚。

    或许是已经受到过太多的惩罚寒琇此时心中并未有过多的恐惧,身体还是一样的孱弱,他勉强着走到惩罚台上,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沟壑遍布的后背。

    那些伤口,大大小小,像一个个残忍的符号,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他曾经受到过的伤害。

    长的,细碎的伤痕,是火刑鞭留下的烙印,而那些短小,却深入骨髓的伤痕,却是舅父在暴怒之下用光剑砍伤的。

    舅父向来脾气不好,而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学会顺从,每每犯了错误,即使被打的晕了过去,也绝对不肯服输认错,所以舅父有时候打的急了,便会用光剑等更加凶猛的武器来摧残他的意志,旨在让他彻底屈服。

    小时候倔强不懂事,长大一些后,他多少明白了自己当初有多么傻,一个人的怒气往往是在对方的不断挑衅下递增的,他越是不服输,舅父就会越是疯狂的折磨自己,索性后来,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他便会赶紧认错,不过,即使认了错,惩罚还是会继续,只不过,因为他的态度好,惩罚会相应的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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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寒凌看在他身体已经快要昏过去的份上,选择了火刑鞭作为处罚。手指一扬,一道火红色的长鞭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啪,啪啪!”

    毫不留情的抽打,一鞭狠似一鞭,那火刑鞭在抽打的时候,会自然的闪现出火花,那些火花抽打在人的肌肤上,就像被火炭烫伤般,痛苦万分。

    寒琇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的接受完全部刑罚。

    即使是认了错,他也不想在舅父面前太过懦弱,所以,他甘愿在清醒的时候接受完水寒凌所有的怒气,直至他发泄完毕。

    “我惩罚你,就是让你记住,这个世界上,你还能活着享受这种折磨,说明你还是幸运的。”

    每每处罚寒琇,水寒凌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姐姐水寒透,每每想到她惨死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到寒琇的身上。

    诚然,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寒琇,他的二姐姐也不会死,更加不会在临死前还人手暗宇渊非人的折磨。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虐种!”这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发泄完最后一丝怒气,水寒琇抽的手都有些酸了,而寒琇的身上,此时早已血流遍布,惨不忍睹,身体摇摇晃晃的支撑着勉强没有倒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头脑发胀,眼前一片模糊。

    水寒凌收了火刑鞭,然后走出暗室,吩咐外面的人到:“来人,将少主送回去好好休养。”

    外面的人闻言,赶忙走进来搀扶少主,看到少主那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禁也在心中嗟舌,尊主这性子还真是冷酷,就连少主都……

    放走寒琇,水寒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又吩咐手下的人道:“叫水玥过来。”

    水玥很快便赶了过来,水寒凌看着地上的水玥,眼神异常犀利的问道:“叫你办的事可曾办好?”

    他所说的事,自然指的是将晴雨带过来的事,水玥闻言,一脸的苦笑:“属下无能,少主在临走时设了防护结界,我根本进不去。”

    “防护结界?”水寒凌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思忖道:“他为什么要设结界?”

    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水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否该回答,果然,水寒凌问完话,不待水玥作答,又说道:“好了,这件事交给寒琇处理就好,你去办你的事吧。”

    寒琇轻易不会设防护结界,因为这样耗损的灵力会很大,况且,他还要与暗宇渊大战,所以对方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他不会贸然这样做。

    难道……

    也罢,是真是假,试了才知道。

    水寒凌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如果寒琇真的动了心思,那么他便只好及早的掐灭在萌芽状态。

    晴雨等了寒琇整整一天也担心了一天,她直到,寒琇这是去复仇了,所以此去一定凶多吉少,虽然她与他相处时间不长,可是他给自己的额印象却不坏既然不是坏人,那么她便希望他能好好的。

    直到子夜时分,门外才想起很大的动静,晴雨本就睡不着,听到这样大的动静,赶忙披衣站起来,飞一样奔出屋子查看动静。

    只见一群人马簇拥着抬着一个浑身污血的男子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虽然隔得远,夜夜黑,但是晴雨还是知道,那个人就是寒琇!

    拔腿就奔向那群人,待到走进了的时候,晴雨看到寒琇的模样,险些心疼的哭出来,太惨了,除了脸以外,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素白的衫子被染得殷红,像是一朵绽放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让人心疼,又让人迷醉。

    即使是这样惨不忍睹的模样,可是那张让人侧目的容颜还是这样夺目,甚至因为鲜血的原因,更是平添一丝诡异的美丽。

    晴雨学过急救,所以还是懂一些处理方法,而那些太医们处理起伤口来既慢又迂腐,看得晴雨都忍不住将那群老头子拨拉到一边,亲自给床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寒琇上起药来。

    寒琇除了火刑鞭留下的伤痕外,最严重的其实要算暗宇渊带给他的那一重创,那伤深及经脉,足以让寒琇半月不能运功调戏。

    首先需要清理伤口,待到后背上那些污血处理干净后,晴雨瞪着寒琇身后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长大了嘴巴,险些惊讶的呐喊出来。

    这是什么?为什么寒琇的后背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手指轻轻的触摸这那些,新的,旧的,大的小的伤痕,晴雨只觉得自己的心揪住一样的疼,他到底经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与成长,才会在岁月的洗礼之下,留下这些残酷的印证。

    他的人生,真的幸福过吗?

    看着眼前昏厥的人,晴雨心中有了一丝奇怪的念头,他过的如此不幸,如此让人心疼,那么自己,能不能带给他一丝快乐呢?哪怕只有一点点?

    悉心照料了整个晚上,晴雨几乎是一夜都没有合眼,所幸寒琇身体素质很好,即使受的伤很重,但是性命却无大碍,黎明时分,寒琇终于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时候,恰巧晴雨因为困到了极点而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了,看着她憨憨的睡相,寒琇心中滑过一丝感动。

    虽然是昏迷,但是意识却并未完全模糊,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一直在自己床前忙前忙后,一直给自己处理伤口,擦汗退烧的,就是晴雨。

    这个小丫头虽然来自异世,人却热心善良,也没什么心机。

    冰凉的手指划过晴雨细润的面颊,寒琇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曾记得,他多久没有这样简单而随性的笑过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