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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嫁给那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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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苏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赶到苑身边。苑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上扬,不说话的看着伊苏。

    “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不知是否伤到了姑娘?”

    苑依旧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恕小女子冒昧,方才刚好看到公子练武,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不如直言。”

    微风吹过,树叶随风舞动,苑和伊苏的轻衫被风吹起,苑伸手去迎迎面出来的风,长发飘起,忽又转身面对伊苏。

    “公子,请问你在练武的时候会心里是想着什么的?”

    期待着苑的一番良言的伊苏被苑的话问住了,伊苏眉头深锁,握紧了拳头,牙齿打颤。

    “我要为父母报仇,让他们得到应用的惩罚……”

    “公子,你听……”

    伊苏的话被苑打断。

    “风,来自未知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它会去向何方,仇恨也就如此,没有归宿的可悲之物终会向这风一般游荡下去,无处扎根……”

    “在下愚昧……”

    伊苏右拳抵住左掌。请教苑。苑轻轻一叹。

    “苑不谙世事,只愿公子能放下心中那些不该拿起的东西,告辞。”

    “姑娘!”

    苑转身离去,伊苏站在原地思量,耳边苑的声音在缭绕:愿公子刚下……

    “可惜我又如何放得下……”

    伊苏自语,冷笑,热泪盈眶。

    “女儿啊,娘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吧。”

    披头散发,倪之坐在床头,目光呆滞,看着摆在桌上带血的剑,那是伊苏别在腰间的软剑。是从来都不离身的。如今,剑在此,人却与倪之生死相隔,倪之痛不欲生,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泪哭干了,便一言不发的蜷缩在床头,急的娘亲今日头发都白了许多。

    伊常果然是个衣冠禽兽,在伊家的风波还未平息之时,竟然向伊天山提出要迎娶倪之过之事,在大太太的旁敲侧击之下,伊天山还是拗不过儿子的苦苦哀求,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次日,伊常便带着大批的贺礼和下人去提亲,艾还亲见此是大为欢喜,瞒着倪之的娘亲顶下了婚约,但是至今也未向伊家透漏半点倪之患病之事。

    “老爷,你救救咱们的女儿吧,从小你是最疼她的,你可不能让她嫁给那个无德无能的人啊老爷……”

    “妇道人家懂什么!倪之无论是嫁给伊家的哪一个都会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

    “老爷!”

    倪之的娘亲已经跪倒了地上哀求,看着日渐消瘦的女人,当娘的怎能不心如刀割?做父亲的又怎能如此狠心地看着女人向火坑里跳?

    “我不嫁……”

    已几个月未开口的倪之,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这却惹怒了父亲。

    “这可由不得你了,婚期在下个月初七,到时候你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艾还甩了甩锦缎长袍,气冲冲的离开,留下来泪流满面的母女。

    “娘,您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倪之有气无力的呢喃着,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倪之,六年前娘亲真的不应该让你去伊家,否则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是娘做的孽啊……”

    倪之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几乎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了,她眼前浮现的都是那些仅有的,六年前的那些场景,那个年轻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却一脸沉重表情的伊家四少爷伊苏,还有自己的童言无忌:我要嫁给伊苏哥哥……

    倪之仍旧木头般呆滞,还痴笑着,眼里却噙着泪,模糊的视线却遮挡不住那种肝肠寸断的望眼欲穿。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什么美好的回忆,在这种卑劣的世道的压迫下,都会支离破碎,把有心人折磨地体无完肤。

    对倪之来说。现在任何关于伊苏的东西都已经成为使她的伤口愈演愈烈的盐巴,令她浴身于痛苦之中。

    见女儿已经开始痴痴呆呆,倪之娘亲愈发痛恨艾还冲的做法,收起了平时的的逆来顺受,怒气冲冲地跑到艾还冲面前,这是他非常惊异。但毕竟自己是一家之主,脸面还是要有的。

    “老爷,虎毒不食子,如果你真的逼女人嫁给那个伊家的大公子,那么妾身只好让这桩婚事办不成!”

    倪之母亲的态度很坚决。

    “那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如不是看倪之是个可教之才,你们母女俩怎么会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站在一旁的艾还冲的另一个年轻小妾抱着胳膊不屑地说道。艾还冲本来就有些懊恼,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生气了。挥手让倪之的母亲滚开。

    倪之母亲笨以为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会让艾还冲做出正确的决定,没想到他竟如此执迷不悟,与其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让女儿与自己一起受罪,不如以自己的一死来毁掉这桩婚事。

    此时,几乎整个厅堂里的人都是怒视着这个“不识时务”的太太,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倪之的娘亲算是看开了,艾家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随即一声长叹。

    “老爷,你我十余载恩情,竟不如你与这王姬几夜之欢愉,老爷你要小心了,小人难防,这是念你我夫妻十余载,切身给您的忠告,老爷保重!”

    倪之娘亲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奔向艾还所作的桌角,狠狠地一撞。

    殷红是鲜血现于她的额头,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她有些愤怒,又有些怜悯地看着自己跟随了十七年的男人,就这么一直看着,终没有闭上眼睛。

    厅堂里已是一片哗然,王姬镇定自若,依旧坐在那里事不关己似的冷笑着,下人们急成一片。艾还冲见此大叫夫人,便跪倒在地,将其拢入怀中,哀声痛苦。

    “请大夫,大夫!”

    倪之娘亲依旧咽下最后一口气了,艾还很明白,此时就算是神仙,对已故的妻子来说也是回天乏术了。十几年的恩情被自己的无情无义,自己的贪念摧毁了。

    那个自己最爱,岁依旧不再年轻,但是那也许是自己唯一一个爱过的人,他也知道那是唯一一个对自己真诚的人,。如今,昔人已故,只有声声悲鸣回荡在整个艾家。

    一直处于低迷状态下的逆势还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已命赴黄泉,可怜的人儿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依照习俗,家中如果有白事,那么一年之内是不可以办红事的。

    艾还依旧暗下决心要退佃这门婚事,但是心怀叵测的王姬有怎么能让他放弃这么一桩好事?伊家和无人也,权势纵横于五山,将来必定是能成为艾家的靠山,要是悔婚岂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伊家的大太太和大少爷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绝对是那种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恶劣之徒。

    王姬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却是个识大体的人况且这些也直接威胁道她的利益。

    艾还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本就已经有些雪迹的头发更是添加了许多白发,吓了王姬一跳。但是为了自己的火炉,王姬还是在最没有把握的时候向艾还提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