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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地一声轻响。
一个颀长的倒影与江笑影的倒影重叠。
戴着面具的慕容玥来到了她的身后，望着水中强装出镇静的江笑影，他一声不吭。
见他不出声，江笑影有点恼怒地低语道：“王爷何等身份，如果你有事的话，请送门贴从丞相府正门进来，何必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夜晚来呢？”
慕容玥不为所动，他清靡的声音冷冷传来，“若不是这般前来，怎么可以看到美人沐浴呢？”
他说到这里，径自伸手扣上女子的手臂，把她朝自己身前一带，眼睛盯着她胸前两个鼓鼓的包子，似笑非笑地说道：“长大了？”
这语气，这动作。
江笑影直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热，她的一只手搂着身上的衣服，一只手的指缝里却多了一块薄薄的刀片，对着男子的动脉，似乎只要轻轻一个割，就能把他的脉搏割断，让他流血而亡……
慕容玥也注意到了，他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江笑影紧张不安的模样：“怎么不一刀下去？”
江笑影在犹豫。
慕容玥嘴角扬起。
忍了忍，咬得牙齿格格作响的江笑影，低声说道：“慕容玥！”黑暗中，她的双眼因愤怒而熠熠发光，“你别太过份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再次把她朝身边一带，他低靡笑道：“你如果杀了我，就不知道今天那伙蒙面的家伙去了哪里？”
她抬起头来，夜色中，她美丽的眸光中，荡漾着惊异与愤怒，“你跟踪我？”她的计划这么隐秘，这个慕容玥到底是想怎么样？
头上，传来男子不可置否的声音，“是？”
江笑影大怒，她磨着牙，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个变态，放开我！”她的刀片轻轻一刮，慕容玥的手臂上多了一段血痕。
几滴血珠落在水里。
“你还真的动手。”慕容玥松开她：“那好，我走了。”说完，他捂着手臂缓缓向前走。
那只是个小伤，根本没什么，见他真的要走，江笑影大怒：“站住！”
听到她清晰的磨牙声，慕容玥低低笑道，“你的牙齿不会坏掉吧？小心成为没牙的婆娘。”
江笑影大恼，继续磨牙。见他人站在前方不动，她赶紧将湿漉漉的外套换下，重新换了身衣服。
过了半晌，慕容玥转过头，慢慢朝她凑来。
黑暗中，江笑影的双眼因愤怒而明亮如星，慕容玥低着头看着她，直到两人的鼻子抵在一起，他才停下动作。
他靠得太近，又不知道搞什么花招，江笑影刚要侧头让开。冷不丁他双手一伸，把她的脸强行固定在那里。
逼着她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直看到那双美丽的眸子瞪成了斗鸡眼，他才得意地扬着眉。他食指抚上她的脸颊：“上次咬你的，你洗掉了？”他哼了一声，颇为不满，“就知道你这个人言而无信。”
江笑影更气愤。
突然，她低下头，对着慕容玥的手臂重重咬下去。
“丫。”慕容玥捂着自己的手臂，吃惊的看着她。
被人欺负了，不反欺负之，太对不起自己了。可惜他带着面具，不能咬他的脸。江笑影扬着脸，看着他。
慕容玥忍着笑地看着女子得意洋洋而变得光彩照人的脸色，突然凑过唇来，“叭唧……”一下，在她的眉心间重重印上一吻。
他
轰！
江笑影刚刚气鼓鼓的脸，又涨得通红通红了。
很好，江笑影不再客气，执起有刀片的右手，对着慕容玥砍下去。
慕容玥侧身一闪，将她的手圈起来，一只脚勾着她的腿：“我知道你有学武功，但是这一点雕虫小技，在我看起来不算什么。”
他微笑着，说得实在太温柔太温柔，喷出的温热气息，更是暖暖地抚触着江笑影的脸。
江笑影被他压制得动也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眼睛鼓鼓的。
慕容玥的声音继续靡荡如水，气息缓缓滑过她的眉间，他呢喃道：“笑笑，我就不喜欢你冷冷清清的，看你现在羞恼气愤的样子，多好？”
他压低声音，有点欢喜有点温柔地呢喃道：“每次见到你这样，我心里就觉得很欢喜。”暖暖的呼吸伴着暖暖的话语，在令得江笑影的脸更红更艳后，他喃喃补充道：“你忘了以前你就是特别喜欢闹别扭，什么情绪都往脸上摆，怎么越长大越端庄，越不爱理人呢。”
“放开我。”江笑影蹙了蹙眉。
少年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他搂上她的腰，还把脸搁在她的颈窝里，吸着属于她的体香，低低的嘟囔道：“每天皱着一张脸，死了夫君啊。”
江笑影的声音里有了哭腔：“放开我！”除了楚煊赫，还没有人敢这么羞辱她。她眼睛眨了眨，闻着慕容玥的气息，一时心里又堵得慌。
她觉得自己身上一松，慕容玥已经离开她，他的声音，继续从前方低低传来，“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难不成你还想着楚煊赫不成。”
“楚煊赫有什么好的！”
江笑影头也不抬，然后又阖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又张开，眼底一片清明：“你到底想怎么样？慕容玥！”
上一世，她和慕容玥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慕容玥小时候是和楚煊赫和她一起长大的，当时父亲是太子太傅，也是慕容玥的老师。六年前，慕容玥回华南，遭遇了一场火灾，被救出来已经面目全毁。三年前，慕容玥回京述职，她和他遥遥见过几次。而上一世，她在决定嫁给周均前见过他一次，他当时还戏弄自己说要去丞相府提亲。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而她也只当那是戏言。
她目光奇怪的看着慕容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劲。
“我啊……”慕容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极是刺眼：“我要娶你。”
江笑影一怔。
“笑笑，你别走！那周均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你还是嫁给我吧，我娶你！”
“慕容玥，连你也一块寒碜我是不是？你滚！”
“你等着，我一定会去提亲的！”
上一世的那一幕出现在眼前，江笑影把头转过去：“别胡闹了！”
慕容玥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我是说真的。”他的大手，慢慢向下，一把握上她的小手，把她的手置于掌心，他压低声音嘟囔道：“你只要不当那皇后，我娶你。”
江笑影脸一红，伸手在他的大手上重重拍了一下，低声道：“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会嫁给你。”语声极其严肃，奈何脸红过耳。
她抽身离去，整了整衣裳，一张脸绯红绯红的，星辰般的眸光忽闪着，却努力平复下来：“说吧，那些蒙面人是谁家的？”
慕容玥把脸凑到她脸前，唇与玉肤相接，呼吸与体香交融间，他极快乐地说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江笑影一噎，直气得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