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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发扬被古厉召唤到办公室的时候是做好心理建设听他说怡江进行的困难的，因为他只道束婷那边屡次被拒的事情，可以说，这件事现在流传性很广。
在被古厉告知与怡江已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时候，唐发扬一度以为是自己幻听。
直到古厉真的把容言派人送来的盖了红戳的合作意向书放在他面前，读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才真正开始接受现实，并开始在意合作书的具体内容。
虽说面对怡江这种实力悬殊的合作者扬晟不会有什么话语权，但是这个合作项目单就地形来说扬晟有着更有利的占据，怎么会这样分成？
“利润加权，我们四成，怡江六成？”
唐发扬看清楚文件内容，早已将最初步达成的惊讶抛诸脑后，而面对质问的古厉并没有开口解释，他只是静静的端起茶盘上作为集团福利的紫砂茶盅，一面抿茶一面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小董事长。
唐发扬见他这样也不恼，只是把报告往茶几上一扔，上身重心下移、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表现的有些急躁，“我知道合作项目本身，和对怡江各种资源的利用，这种获利比原本我们单独开发利润大的要多，就算从这方便可以很容易说服爸爸，但是同时按照怡江的标准，前期的垫资我们也会被拖垮的。”
如果按部就班，唐家可以找来原本附属的施工单位，最大程度让他们无息全垫资施工，等预售的差不多了，施工可能尚未结束，资金上可以得到很大缓解。
但是现在谈与怡江的合作，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不知道这是不是做老板的唐忠认为的放手最后底线，扬晟房产的财务是由集团统筹的，古厉可以说对报表以外的实情一无所知，但唐发扬突然放出的这个岔子，对现在看来如此气定神闲的他来说，显然并没有多大惊吓。
这蛋糕不是不诱人，但是前提是你的消化功能要好，他真没想过单凭古厉一张嘴，真能把这件事情谈成拿回来，而人在行动之前，是得到他的允诺的，原本是外难大于内困，现在呢？
“你参与我决策这是现在房产这边的基调，集团那边我是插不上手的，比如说财务，”古厉倾身把茶盅放回茶盘，坚毅深沉的直盯唐发扬，“但是如果集团表示对这个项目资金无法支持，我也不会拿这个项目来做让步。”
言下之意就是，两条路，要么解决资金，要么放出权限，不过古厉也是有将错军的情况。
“爸爸飞机估计还有半小时落地，”仍旧是那个坐姿，唐发扬反转手腕看了看表，随即双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恐怕有点难办了。”
……
让一个忙了快30年的人去休假，还是与自己牵挂的事业失去联系的国外，而这个事业还岌岌可危的放在别人手里，那这个度假时常可以为时几何？
答案是，真没多久!唐总这不就撇下夫人先回来了其实要不是去看的二女儿唐雅，想来他可能还要回来的更快些。
唐忠这次提前回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唐发扬接到消息也是他妈妈悄悄给的信。
挂着吉利号牌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破着将落的日头，自带光晕的疾驰在机场高速上。
除了驾驶位，车后排坐着唐忠，前排则坐着唯一收到接机消息的刘主任。
“唐总，何鸿涛他们离职手续办的还挺顺利的，这个薄何还挺有本事的。”
刘主任努力侧身向后，尽职尽责的向唐忠进行着汇报，然而她却摸不到到底哪些是唐忠的授意，小心试探。
“嗯。”
唐忠的反应只有一个深沉的单音节，配合着一手夹烟一手抱臂后仰着好似养神的样子，让收到回应的人心里直发毛。
事实是，唐忠当然知道了何鸿涛一行人的离职，不过，是刚下飞机就爆满的短信箱里知道的，而他翻遍短信竟然一条薄何、古厉的汇报都没有，而最令他在意的是，这度假期间和他问候不断的亲儿子，竟然只字未提。
“房产新来的营销总监怪特别的，哦，对了，现在改名字了，叫营销策划中心。”
仍然是那个姿势，刘主任尽量在自我调节气氛，想让人听上去她只是在说笑，然而，唐忠也依然是那个姿势，这句话量半个音节的回应也没有。
“别看占总监样子有点中性化，但是工作很是上进，听说最近在跟怡江搞什么合作，搞得是风生水起的。”
“怡江？”
“是啊，这几天一直在让束婷找着约怡江的容总见面呢。”
唐boss终于给了反应，睁开眼睛重复的词语代表疑问，虽然不是刘萍心里想要的激烈反应，但是多年跟随的经验告诉她，合作这件事唐忠一定是此前并不知晓的，她当然不会错失这个补刀的机会。
“这次部门合并人员精简，人力成本一定节省很多。”
“整个集团的员工现在都想着进房产的项目组呢，这次搞的竞聘大家都可气劲儿了！”
……
叮——
薄何收到古董短信一条，晚上有饭局。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薄何想，和古厉常态化搭伙的顺利进行，竟然让她开始收到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回过神来，看着短信，不知道是两人的关系不伦不类，还是这条短信内容不伦不类。
无征兆的来电铃声把薄何从呆滞的状态拔出。
“你猜我打电话时来问你什么的？”
来电的声音熟捻，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这要直接的发问，搞得被提问人毫无头绪。
“恐怕猜不出来吧。”
“那你这是得有多少事情瞒着哥呢？哥给你个提示，我刚接了个我妈电话，中途换你妈接了会。”
“靠，你没乱说吧？”
这个提示很明显，安厚丰妈妈显然是跟她妈在一起，还炫耀带怂恿的打电话过来，试图刺探更多有用信息，而这些情节发展的中心主题，都是围绕着那个被薄何带回去的古厉。
“我有没有乱说，要看你现在怎么跟我解释一下了。”
安厚丰接到电话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两人即使真是因为工作接触频繁都对眼、对脾气，再有点小暧昧，也不至于都发展到家了他都不知道啊，这打电话来直接问薄何带回去的小古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在连连对那边两个妈妈推说不知后，半刻没耽误的电话就来了，虽然他说不知好像并不是推脱。
“就是一起去城墙头上走一圈，碰到我妈和项家小姨了。”
“什么？”
“哎哟，是这样的……”
薄何花了二十来分钟，直到手机都微微发烫，到n市的前因后果才事无巨细的给安厚丰介绍完成。
“喂，说话！”
安厚丰听完半天没说话，薄何却急于听他说点什么了。
“你怎么就不能让他先回去，自己回家解释了？”
“我……”
“他怎么就乖乖配合，跟着你回家了？”
“……”
“他怎么就大下雨的跟你跑n市了”
“他……”
“他真去旅游？”
“……”
“……”
这人真是!要么不说，要么说了让人接不上。
其实，这一个个问题在薄何心里通通想过而且都有答案，一个隐隐的她希望的却不敢去证实的答案，然而，此刻她迫切的想从被人嘴里听点什么，肯定的什么，就像上次反复重做的计划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对你不单纯，你对他不简单。”
“我就是对他不简单了，怎么了？”
薄何没忘记自己的那个梦，梦是心头想。
“……”
这应的太快，让安厚丰一时没找到地儿下嘴。
“他就是一直靠近，却一直没表示，我真怕多跨多一步，都是表错情。”
薄何只说话声音一下就变了，蔫蔫的，像是一下子回到小时候，被隔壁胖子抢了糖，找他当靠山的妹妹。
“他古厉一个30年资深光棍儿，你确定你就一直等到他有表示？”
安厚丰顺应时局的也变成了知心姐姐的模样，只是，他显然忽略了薄何鲜少的经验也是若干年前的学生时代。
“你这消息准确吗？”
这个在第一次安厚丰给她猎寻古厉的邮件里，就作为了基本资料的备注，薄何当时只觉得安厚丰神通广大，哦，错了，是觉得他有狗仔潜质。
“我的消息要么没有，要么没差。”
安厚丰一向自信自己的信息网，吃饭的家伙。
“那我怎么办？”
“据哥哥我分析，你俩这种相处模式，要么他古厉是习惯暧昧的玩家，要么是还不懂看自己真心的白痴，你觉得他是哪个？”
大家不是都说，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你，是舍不得跟你暧昧的吗不过资深光棍不好说!
“我觉得……”
薄何陷入了思考，这个觉得后面，半天没填上。
“你别觉得了，去试试，用你擅长的。”
安厚丰故作深沉的语调，藏满了笑意。
薄何呆，“我擅长的？”
“说话留一半。”
“什么啊？！”
“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