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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火烧村骠骑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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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述一口气架着悍马冲出了未央门,在收费站拿了卡,便慢悠悠的开上了g5国道。

    我脑袋里还转着小柳的脸,心底不由有些忌惮,就问:“她们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那大黑棺的事不都已经结束了嘛,难道是来找我寻仇的?”

    黄述漫不经心的说:“那群家伙不简单,打从我三十年前捞到那份拓印后就一直在跟他们打交道,却从来没寻到过关于他们的线索、情报。就晓得那组织似乎存在了很多年岁,哪哪都有他们的痕迹。”

    我问:“他们就是皮子?”

    黄述摇摇头:“也不全是,反正皮子这词是你姥爷那一辈的人兴出来的词,具体指啥,我还真不知道,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想起卡尔东山里头遇到的那个假黄述:“你说那个假的你会不会就是皮子,我从字面上理解,这皮子皮子的,多半就是披着层假皮的人。”

    黄述说:“我也这么想过,也觉得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想当年,我之所以能确定那伙想截我们拓印的人就是皮子,还是因为你姥姥当年提了一句。”

    “提了句啥?”

    “你姥姥说,你们后头跟了那么多的皮子,也不怕触了水龙王的霉头。”

    我狐疑道:“照这么说,这皮子皮子还和水里的东西有关系?”

    黄述瘪瘪嘴:“谁知道呢,反正我就知道我后面追着一群人,长啥样我至今都没见过,但他们就是无处不在,后来我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再出去之后就没遇到有人跟过,除了公安。”

    我听着一阵笑:“敢情您老还有怕公安的时候?”

    黄述嗤之以鼻:“要不是当年老魏跟我说,让我配合他做点事,我能在大兴安岭被逮住?那丫就是存心设计我,让我顺理成章被逮住,再由他出面找部队征用,还往他学校里挂了个虚名。总之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打着灯笼都理不清。”

    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老魏这不是在帮你洗底嘛。”

    他说:“洗个屁的底,老子宁可在江南当一百年的浪里白条,也不想跟他东奔西跑走一座座大山。”

    顺着g5国道拐进g30,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在g65国道上直行。

    黄述说:“咱座火车、飞机是不成了,既然酒鬼有办法晓得你在列车上,还坐你旁边,那小柳她们就自然更有办法去找到你,跟踪你。咱接下来,只能一路南下,顺着国道改省道,先去重庆歇歇,加满油,再去云南。”

    我问他:“那这一趟要开多远?”

    黄述忽然贼笑道:“也就一千五百多公里,大概二十来小时,比咱当时从草原回阿里机场差不了多少。”

    我听着这话,额头上顿时冷汗如雨,那一回咱坐车回机场,我人本就不舒服,再加上一路颠簸,我吐得呀,根本就没了知觉,直到进了医院才消停些,这下倒好,又得那么长旅途的奔走。

    我朝他苦笑:“黄老爷,我不怕被跟踪了,咱坐飞机成不?”

    黄述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大爷我身份证被限了,没上头批准,不能坐飞机。”

    夜路难,难于上青天,开来三五个小时,天色渐暗,公路两侧的路灯朦朦胧胧的亮着,整条路上既没见一辆车,也没见一个人,说不出的冷清,左看右看,那些个林子里也都是伸手一摸黑的近况。

    我问:“你说这大林子里头会不会有野味?”

    黄述嗤笑道:“想的美,那些林子后头多半都有小村落,那些老百姓会放过野味不抓?”

    见我丧气,他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再往前点,有个五里镇,镇边上有条大溪,倒是听说能捕到些大鱼。”

    我这人吧,平时看起来没啥嗜好,但爱吃。

    说到烤鱼我就来劲了。

    记得前两年,我有一大学同学毕业前让家里人从黑龙江空运来条大白鲢,那鱼大的呀,能有我大腿那么长,至少四十厘米左右。

    我们合计着说要把这鱼烤了吃,可我那同学却摆摆手,说鲢子多刺,这么吃必保得戳的满嘴咧咧,唯一的法子就是先拿来煨汤。

    说着他就偷偷从隔壁寝借来口大锅,又去食堂混来点蔬菜,把大白鲢往水里头炖上能有一两个小时,再一揭盖,那鱼汤香的呀,闻的咱就跟瞅见大姑娘似得,满嘴哈喇子直流。

    但他说这还不算成,又往里头加了几味土料,倒进去白菜、豆腐,最后又把鱼给捞了出来,又把鱼汤盛出来,等鱼稍稍吹干后,往锅里倒上热油,把熟透的鱼再放到里头炸,炸得金黄金黄的才算完。

    我虽然没去过黑龙江,但常识还是有的,说哪有把熟鱼下锅再煮的道理?那鱼肉被你反复这么折腾哪能好吃。

    然而我同学笑笑,夹起一块,沾上点番茄酱,往我嘴里一塞。

    那鲜甜的鱼肉味居然完好无损的锁在金黄色表皮底下,再加上番茄酱的酸香,瞬间在我嘴里炸了开来,爽的我直呼他好手艺。

    我同学说,这鲜的呀,其实不是鱼肉,而是鱼骨,大白鲢多刺,肉没啥好吃的,但正因如此,拿来油炸才是最棒。

    黄述听着点点头,说你这同学倒也算是个会吃鱼的人,想当年呀,他们去湄公河,捞到条一米长的大水鱼,那时候饿,几个人也没多想,嘁哩喀喳就是一顿乱砍,砍完就支架子搁火山烤,谁知道那条大水鱼居然是黔鱼,烤出来之后再一尝,满嘴的土腥味,可没招啊,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啃完了。

    黄述说,打从那件事之后呀,他对吃鱼就开始有了研究,有了讲究,土腥味重的不能烤,肥美油脂多的不能落汤。

    就说烤鱼吧,等鱼熟了之后,还得一戳,二看,三闻,先戳开肉看看熟透没,再用眼睛去观察肉有没有熟透,皮有没有过焦,最后再闻闻,鱼里头有没有土腥气,有没有胆汁的味儿,要是肉没熟就继续烤,肉过焦就削掉一片,假设里头有土腥气,就撒上柠檬汁,或者往里头塞一把嫩草,继续烤。

    这么反复走一两趟,这鱼肉才算是真正的香嫩可口,脆而不焦。

    咱俩这么聊着,肚子里的馋虫都打起了滚。

    对视一眼就定了主意,先去五里镇旁的大河看看能不能捞到啥鱼,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