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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南边来的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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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风水格局呀,在姥姥的手记里提到过多次。

    也得亏那两年我闲来无事就翻翻,所以现在一对应上就能叫出来。

    黄述听我这么一嚷嚷,琢磨一会就连连点头:“不错,这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相传那渔石公唐龙的祖坟就是这么一个风水格局,其后子孙探花、状元不断。没想到你个小杂毛这方面倒是有点道行,也不算白着带你来。”

    打从我遇到这‘黄鼠狼’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出声赞同,看我的眼神也明显不一样了。

    看来走江湖还是不能藏着掖着,得露两手才能服人。

    我心底一笑,转过头看看山,望望水,看老高他们在翻山洪找人,便上去帮了几把,但回头一瞅,见黄述在那儿转悠、测方位,似乎想算算哪建祖坟比较好,于是我本着露一手的心态,去另一头摸黑测算。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实地作战,紧张的很。

    算得一认真就没注意周围,不知不觉就一个人脱离了队伍,独自走到一座山边上,我抬头望望,头灯照不清上面的情况,但如果我没算错,手记里没记错,断然是这里建祖坟最好。

    “是这里没错。”

    我在周围绕来绕去,突然脚底一空,整个人一骨碌就摔了下去,摔得四脚朝天,差点没把屁股摔折了,人刚落地,又是一捧泥巴砸了满脸。

    “他娘的,谁挖的坑。”

    我骂了一句,想撑着地站起来,可手一摸,冷汗立马滚了下来,底下头一照,手里握的居然是一根人骨头。

    我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这窟窿约莫两个人宽,离地至少得有个五、六米,也叫是我摔得巧,这穴里刚被暴雨冲过,泥不硬,不然必保断胳膊断腿。

    我心里郁闷,仰头就朝上面喊。

    刚喊出声我心底立马一怵,恐惧感扑面而来。

    这回声那么大?

    难道这背后是……

    我蓦然回头,头灯所照是一片空旷到极致的洞窟,而在那洞窟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静谧的洞窟里幽幽的吹来股寒气,我吞了口唾沫,这洞窟至少能有五米高,头灯打过去就看见在最空旷的地方站着个人。

    白衣似雪,长发挡脸。

    那双眼,毫无半点活人气息,就像是个石雕,不带任何情感的看着我,我们之间也仅仅隔着十米。

    想都不用想,这玩意八成不是人。

    我心底一慌,不断朝后缩着。

    生怕那玩意冲过来,嘴里不断喊着魏教授他们,也不知是暴雨太响,他们听不见,还是声音根本传不出去,顶上根本没人回我,只有暴雨冲着一堆堆的泥巴往我脸上糊。

    那个‘人’看着我,忽然歪过脖子,像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沙沙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在喊我名字。

    我先是一惊,而后立马翻包,果然是从对讲机里发出来的声音。

    这东西是老高给咱七个人发的,就怕有人走丢迷路,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赶紧叫道:“魏老头,我掉坑里了!”

    “喂?喂?你小子走路长不长眼,怎么谁都不掉坑就你掉呢?坑在哪?”

    我心里大喜,抬头一看,那人还在原地没朝我靠近,赶紧说:“就在山洪堆得那泥巴疙瘩对面,你朝那个方向走,走到头有快山壁,我就在山壁右边大概十……”

    “喂、喂?小李,你倒是说话呀,十什么?”

    对讲机里的魏教授焦急的喊着,而我,冷得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人消失了。

    无影无踪。

    而按照我之前郊游的经验,它极有可能就在我身后。

    我憋着气,不敢出声,满额头的冷汗又不敢回头。

    “喂!小兔崽子!那坑在……啊!”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惊叫,我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却看见前头那洞窟顶上闪起一道白光,有个人居然直勾勾的摔了下来,在那儿疼的骂娘。

    是魏教授!

    我心里大喜,但又怕鬼打眼,没敢动弹。

    直到洞窟顶上传来老高等人的声音我才松了口气。

    魏教授跟我下来时一样,慌得六神无主,好半晌才定下心来,拿头灯到处照,找到了我。

    “哎哟喂,你小子还真的是惹祸精,还不来拉我一把!”

    听他这话我心头一喜,说明背后没东西,赶忙麻溜的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魏教授看了看周围,惊愕道:“这地下居然有那么大一个洞!”

    随后他挑着头灯,绕着这洞窟转悠,再前头一点更深,发现一条能通往更深处的斜坡甬道。

    他突然兴奋的抓住我胳膊:“摔的好啊!这条甬道明显是人为开采的!极有可能是古时候象雄文明留下来的遗迹啊!”

    这老小子一兴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抓着我使命的摇。

    摔得好?老子屁股疼到现在,还撞见了个鬼东西,好个屁。

    我心里想想,也没把那‘人’的事情说出来,这事要说了估计他们也不信,多半会说我掉下来怕的慌,讲不定还会被黄述嘲上两句。

    “不行,我得去里面看看。”

    魏教授一激动撅起屁股就朝里头走,被我一把抓住,我苦笑道:“魏老爷,你急啥,这洞窟就在这又不会跑。顶上啥情况了?找到人了没?”

    提到这茬,魏教授脸色明显难看下来,摇摇头:“连痕迹都没,估摸着是被山洪从山崖边推下去了吧……”

    我心里也不好受,好端端的三个人,白天还嘻嘻哈哈的,晚上就落了个尸骨全无,这大山的事还真是说不准。

    没多久,洞窟顶上放下来根绳子,黄述和老高顺着绳子滑了下来,留张宝和另一个士兵在上头看着。

    黄述见是洞窟,立马到处转悠。

    这厮比起人来更像是只老鼠,下了地开始捣鼓路,左转转、右拐拐,嗅嗅这个闻闻那个。

    他这做派我也略知一二,姥姥的笔记里头说,这盗墓呀是门深奥的学问,根据不同的地域、做派又分成“摸金”、“发丘”、“搬山”、“御领”四大类。

    而后随着时间推移,南边的看北边的糙,北边的嫌南边的装,就以长江南北为界,划分成了‘南派’和‘北派’。

    传承几代之后,北方那边的以‘巧力’见长,怎么打盗洞、在哪儿打盗洞、打成什么形都有讲究,诡异且合乎物理学逻辑,连工具都十分考究,如洛阳铲之流就是北派发明的。

    至于南派,则是‘巧技’见长,结合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经验、书籍,利用堪舆之术、风水之术来定方位,对于墓葬、墓底、墓阵极有研究。就如同中医问诊,南派更善于“望”、“闻”、“问”、“切”以这四法来定格局,破墓邪,这其中‘长沙帮’便是佼佼者。

    黄述这狗鼻子多半是南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