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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生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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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香的紧张不是没有原因,她害怕思维缜密的苏小禾,再做出什么别的事情。当然,就算是有别的事情,也应是与陈香无关。而我此时,如闯到陈香的心里看了一样,这其实就是一层纸的一点点意思。陈香觉得,如果没有先前的这一场牵扯双方大人的所谓的明确关系的事情,那么,尽可以与她无关。但现在,如果真的苏小禾有什么事的话,或多或少,那是有关系的,就是良心上的一种不安和道义上的一种遣责。

    是的,陈香总是觉得,苏小禾与我,似乎在人们眼里,成了一道固定的风景,事情的发展与一直的走向,人们似乎已然心中有了一个定论,这两个人,就算是走到一起,那是正常的,不在一起,那才是不正常的。

    如果恰恰在这个时侯,陈得因为所谓的和我的关系的明了,而掀起了一种新的关系结构。苏小禾却是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总之是有点事吧,那叫别人怎么看呀,或者说别人不明说,但那眼光杀死人呀。好好的一段事情,何必淹在别人家的唾沫里呢。

    我此时,却是认为,大的变化没有。苏小禾有她自己的性格,那就是认死理。那次去西藏,说去就去,而且在去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什么“执行清单”的闹剧,搞得我几乎崩溃。而至今,还蒙着一层不干胶的最后一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是说,从这点来看,包括这次的事,苏小禾都从来不喜欢给自己留退路,而且,喜欢将一件事情,推进到极致。上次去西藏,那是没准备回来的节奏。这次逼着我和陈香明确关系,也是没准备自己眼睛好的节奏。

    我的想法是,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我最大的希望是,希望真的有奇迹出现,让一切事情,又是回归到原来的轨道,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我看着陈香的紧张,笑了下,安慰说:“别呀,这个样子,你反倒是把小禾的苦心浪费了,既然小禾要我们好好生活,我们干嘛不好好生活呢。”

    陈香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的光,她不相信,这样的话,怎地突地从我嘴里说出来。我其实只是一种想法,现在,千万不能再让苏小禾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是的,包括我和陈香的一种相处。苏小禾极敏感,她能够准确地感觉到一种事物的变异,而我们不如索性,让她安心,而在她的一种安心中,我们再求得别的一种安排。这是我的一种想法,过于理想化,但目前而言,还真的只能是这样了。

    陈香笑着说:“那好呀,以后你每天看到我,送我一个微笑。”

    我说这简单,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以前每次看到你都是恶言相向满幅愁容呀。陈香咯咯地笑了说:“反正,你要每天专门为我,送上一个微笑。”

    任何事情,其实急起来时,心里急成一团,而稍稍地退后一步,那么心里自然又是宽容一些,于事情,又能有着一些好的转变。

    而突地,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心里一抖,竟是张路。

    我的天,这怕什么,倒是来什么呀。所有关于张路的情节,还有关于张路所说的什么百日之约的事,都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情况,我该是如何来应对。

    接通,张路直接说:“你出来一下,我和刘路在外面有事找你。”

    我明显地,是不想让陈香知道。

    我只得跟陈香说出去有点事,陈香问什么事,我开玩笑说这就管上啦。陈香脸红了说你爱去啦去啦,转身上公司办公楼去了。

    我来到外面,果然,张路和刘路在一起,刘路没有开出租车,倒是我们三个一起打了车,直奔一家茶室。刘路在车上说:“坐车的感觉,还真的爽呀。”

    到了茶室,三人坐定。张路问:“最近怎么样,你妹妹怎么样?”

    苏小禾眼睛出现问题后,这个消息,通过我,还有铁子,陈香,李艳等,都传遍了。所以,这个时侯问这个情况,正常。

    我笑着说:“还那样呗,期盼奇迹吧。”

    刘路现在倒是好了,只是还不敢拼命地活动一样。刘路笑着说想早点去开车,份子钱公司做了处理,但现在一想到,这是少挣了多少钱呀,可是姐不让,说是再休息段时间。

    我说是呀,天下的钱是挣不完的,这不急在这一时呀。还有,身体最要紧,你瞧苏小禾,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连出个门,都得重新学习了。

    我一说,大家多少有点沉默。我笑了说怪我,见面就说这不高兴的事,对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我故意地将眼睛看着张路。我知道,按我的估计,这不会是别的什么事情,张路当初那发狠的神情,那种恨不得把一切都咬碎的样子,真的让我后脊梁骨发冷呀,现在,终于到了清算的时侯了。

    张路看着我一笑,她知道我看她的意思。换位思考,我能理解张路和刘路的心情,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丢弃了,换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这段经历,都是心里不安的,而且,那种恨意,还真的是莫明而起。我这个个不高尚,但也不是那么坏,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第一个反应,绝对是去问下,我当初是多么地不堪,让你这么狠心地丢下我,如抛弃一堆垃圾一样,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这种心思,也正是让我对当初张路的那种发狠的要求,还有一种不安的心思,能够理解的原因。此时,我甚至做好了承受暴风骤雨的准备。

    张路一笑,竟然说:“你和陈香怎样啦?终于修成正果了呀,那天我们本来也想去热闹下的,怕刘路路上有个闪失,就没去。”

    风马牛不相及,张路竟是问起这个事情来了。我笑笑说:“小禾愿意的,我有什么法,先这么处着呗。”

    我知道,这件事不是别人告诉她的,只能是苏小禾。一个张路,一个赵劲,还有一个苏小禾,那是三个妖精。

    张路笑着说:“看来,现在陈香有你这后台了,要想让陈香不快乐,先得让你不快乐呀,哈哈哈哈。”

    我莫明其妙,张路一直说着别的话,还说出陈香和我连在一起的意思,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哈哈哈哈!

    张路看着我,突地又是一阵的笑声。妈地,这妖精,把王妙这套算是学到家了,说什么事,或是有什么情况时,总是把诡异的气氛搞得足足的,先在气势上把你压得一愣一愣的,让你完全措不着头脑,如果不是我这种老油条,怕是早乱了方寸了。

    张路突地说:“你是不是挺害怕的?”

    我心里一震。妈地,这招,又是跟王妙学的吧,总是直击人的心脏,没有余的什么铺垫。我知道,反而是这种直接,让人爱不了。

    而在一旁的刘路,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听到张路说到这里,也中呵呵地笑了。

    这更让我有点不解了。

    张路手一挥,对我说:“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向前,现在正在向雌雄同体转化了,几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地拎不清了,瞻前顾后的,真的让人不爽呀。”

    我尴尬地笑笑。确实,我现在倒是越来越成了这个逼样,什么事情,都是在脑子里转了又转,还深怕自己考虑得不周全,而将事情搞砸了。这或许,就是叫装逼的成熟吧,那种冲冠一怒不管不顾的年纪,似乎正在离我远去。从这点来说,妈地,每个人的成长史,都是一部热血变冷的历史呀。

    张路接着说:“说不用害怕,就是不用害怕。我和刘路想好了,决定了,只是因为你不是才和陈香有了这层关系嘛,所以,托你来做个中间人,当然,如果你和陈香还是原先的那种状态的话,我们早就自己去做了。”

    我狐疑地看着面前两位笑得灿烂如花的姑娘,这与我印象中以为要来的急风暴雨相去甚远,还与估计的阴诡之计也是大不相同。

    我快快地说:“不就是陈母吗,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何必呢,你们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办?”

    张路和刘路两人拉起手,亲热得什么似的。

    刘路突地说:“没什么,就是去当面说声谢谢!”

    啊?我的妈呀!我没有听错吧,我几乎搞不清这头脑里的思维怎地突地乱了,什么跟什么呀,要去说谢谢。

    张路笑着看着我,说:“是的,去说谢谢,两个方面吧,一个是给了我们生命,一个是又给了刘路一次活的机会,不过,说起来,还都是一个方面吧,总之,我们身上的血,是她带来的,我们的生命,现在能够坐在这里,也是她带来的,我们应该去说声谢谢!”

    我的妈呀,老子眼珠都快跌下来了。我早就准备好的一套什么退后一步天地宽呀,还有什么都过去了要向前看呀等等的说词,全然没用上。

    而是,剧情大逆转呀!

    我讷讷着问:“那你们就确定陈母就是你们的母亲了?还要去说谢谢?”

    我他妈地脑子坏了,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草,真是现在话都不会说了。

    张路说:“以前就从一些渠道知道了一传言,这也是我以前跟你说得是是而非的原因,这次刘路出了车祸,输血一事,也是让我更加肯定,所以,和刘路悄悄地去了趟那个老家,从各方面的消息收集到了,这就是真的。”

    等等!妈地,老子脑子一轰。这他妈地有问题呀。

    我急着问:“你们是什么时侯去陈母赵江老家问的?”

    张路笑了说:“别急,我索性都说了吧,就是在陈母和赵江准备回来的前几天。”

    我的天啦,我轰然明白。我一直狐疑,那天,陈香和我去接赵江和陈母,还只是一开口,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还说是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是应该经常换换。我此时明白了,这回来的这件事,绝对是陈母先打电话问了陈香,而陈香又巴不得父母快快回来,这么一商量,所以成了。当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而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就是陈香一约我,我和陈香去了,和赵江和陈母一说,答应了,所以回来了。

    而真正的原因,恐怕就是因她们两个在村子里打听,赵江和陈母,特别是陈母,听到什么了吧,所以,急急地回来了。而这里面,似乎就是刘路的父母说的那段事,事关“脸面”的问题,因为,毕竟,当初,陈母是受害者,一个女人,这种受害,那是足够记一辈子的。

    而我此时的明白,屁用也没有。真的于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看着我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张路说:“别想了,简单点吧,向前,真的,我都觉得你活得太累,你把陈香一个单纯的姑娘,也搞得那么累,其实向前,有时侯你想想,你自身有没有原因呀。”

    张路的话在我脑子里一嗡,我第一次听到,陈香因为我,而真的很累。陈香累吗?或许,我永远在陈香面前出现的样子,就是一个沉重的样子,没有真正的给她轻松过。就是现在经过苏小禾这么地拉着我和陈香在一起,我也是让陈香感到累,因为,我的这份所谓的喜欢,还是建立在苏小禾能够安心和快乐及放心的基础上的,陈香感知到的,或许真的永远只有沉重了。

    张路看着我沉默不语,接着说:“刘路这次出事,真的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特别是刘路要输血,而又调不到血,最后陈母来救了急,而在刘路从昏迷不醒,到整个人醒过来叫我第一声姐姐的时侯,我的心里都碎了,真的,向前,那个时侯,我觉得,所有的勾勾绕绕,所有的所谓拿不起放不下等等,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自己的纠结,又何必,两眼一闭两腿一伸,一切,又能找谁去补救呀,而所有的存在,都是基于生命还存在的基础之上的,没有了珍贵的生命,还何谈什么爱呀,恨呀,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的呀。真的那一刻,向前,我泪如雨下,一直纠在心里的那个结,我似乎能找到解开的理由了。毕竟,那个人,给了我们生命,把我们带到了这个灿烂的世界上,一切,都缘于她把我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就要谢谢她,哪怕,她或许并不需要。”

    张路说着,微笑着流下了眼泪,这是一种洞然彻悟之后的通达。而我,真正地感到敬佩,这是一个很通明的女子,在阳光里,正向着美好微笑。

    刘路在旁也是默默地流下了泪,轻轻地说:“或许,身体上的疼痛,能让我想起一切,那段时间,我在最疼时,甚至想,为什么,当初你抛弃了我,怎么就不狠下心,彻底结束了我,现在,让我疼得死去活来。而当疼痛减轻,一切又回归到阳光里时,特别是看到姐姐因照顾我,而突然暴瘦的身子,我想到,是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还能感知到这一切,这说明,我还活着,正在努力地活着,活着,一切都有美好的可能。当时,当车头撞向电线杆,而我在昏迷的一刹那我脑中闪现的,是死寂的沉和无边的黑暗,是的,那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和姐姐说过,我也是样要求姐姐的,我说姐,要感谢那个人,是她把我带进了光明,我怕黑,还是那种望不到头的黑,我真的怕,我要好好谢谢她!”

    我的天啦,我不知道,我此刻是在清醒着,还是在梦中。我几乎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如何在真实地发生着,而且,所有的一切,如记记的重拳,都是敲在我的心上。所有的一切,都突然在我的心中倒了个向,完全不是按我所想的发展,也不是按我所能预计到的情况在发生。我突然觉得,我似乎很自私,而且很渺小。还用我这样的一种眼光,看着一切,把一切都想象成一种不小的样子,所以,刚才张路说,其实我是在给别人制造沉重,从这一点来说,我倒觉得,这还是真的,而且是正在发生着。

    张路和刘路突然的转换,似乎让我重新感到了,我过往的一切,刻意地设计,以为的聪明,其实妈地屁都不是呀,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同时,让别人也无所适从。

    我突地,很心疼起了陈香。这个能包容我的一切缺点,而仅是她和我都知道的苏小禾演的这出戏里,就能够毫无保留地高兴,当做真戏一般接受,而妩媚地绽放。我没有做到,我比不上陈香,陈香是个真实而纯粹的人,而我终究,还是有着小心思的小人。

    我的脸有点红,而对于今后的一些事情,我心里,突地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我快快地对张路和刘路说:“说吧,要我帮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张路笑着说:“没什么,一件事,明天,帮我们把赵总还有陈母,陈香,一起约了出来,也就一起吃顿饭吧,放心,一切的话说开了,就没事了。”

    我笑笑说:“这简单,没问题。”

    张路笑着说:“真的简单吗?不过,你也可以给你那小娘子先透点气的,别让她到时侯受不了。”

    我说:“你们说你们得到了新生,我们也算是得到了新生吧,苏小禾出问题后,陈香不是以前的陈香了,事情只要说得通透再理,陈香和我都经得住的。”

    说白了,这是一场认亲的局呢。我心里其实觉得,还好吧,就这样呢,事情说穿了,也好,免得大家都在一种你猜我疑的氛围中纠结,没什么大不了的。

    告别回去时,张路和刘路一直拉着手,两姐妹竟是一刻都没分开过。我喜欢这种温暖,是的,在这样的一种温暖中,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谈好的。

    晚上专门找了陈香。

    陈香笑着说:“怎么啦,还真的要报告呀!”

    我笑着说:“当然,这是规矩呢,我们要成为苏小禾希望的样子,就得把样子做足了。”

    妈地,老子恨不得抽自个一嘴巴,就是不会说话,本来挺高兴的,老子把话这么一说,草,这一样的意思,完全可以换个让陈香听着更高兴的说法呀。可晚了,话出口,收不回来。我看到陈香脸上似快快地一暗,但瞬间又是光亮起来,说:“那全招了,我审查!”

    陈香是聪明的,冰雪聪明的女人呀!向前呀向前,你妈地这点小肚鸡肠,几时能改呀。

    我说:“没什么,见了张路和刘路了,还有件事,我正想着要不要和你说呢。”

    陈香笑着说:“刘路又要借我男人?”

    我说:“唉,你男人就你稀罕呢,还借呀,现在是搭着配件也没人要了,不走俏了哦,我是说,不是这回事呢。”

    陈香没以为我能说出这样的话,脸上一红说:“那还巴不得,别怕,别人不要,我要!这可说好了,以后谁动我男人我跟谁急呀。”

    我笑笑说:“说了没人要了,这不,现在倒是出了一个事,你介不介意多俩个妹妹或是姐姐呀?”

    陈香一愣说:“哪呀?什么姐姐妹妹的,我爸妈都这年纪了,别开这种不尊重的玩笑。”

    我笑着说:“没有,我是说,其实这两个姐妹早就存在了,现在,倒是得和你们相认了。”

    陈香再次一震,突地对我说:“你是说张路和刘路?”

    我点点头。陈香沉默了,不说话。当然,没有我预想中的哭天抹地。其实刚才告别张路和刘路时,我早就想好了,对陈香,我将和盘托出,是的,不管怎样,我是想让陈香还帮我到时侯稳下局势。陈香是个聪明人,我想,她会做得到的。而且现在,我对她如果能毫不保留地说出所有的一切,那么,所有的事情,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我害怕临到现场,出现那种失控的局面。

    我对陈香说:“好吧,我把一切和你说了吧。”

    我将所有的一切,关于张路和刘路的打听,还有刘路父母的一种说法,都说了出来。

    陈香真的成熟了,她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象以前一样的哭天喊地的,而只是默默地流下了泪,到最后,竟是微笑地对我说:“这么说来,我还是幸运的了,我独享了我母亲的母爱呀。”

    我又一次在心里震动了,是的,我往往用我的心思去猜度一些事情,我以为陈香会大闹一场还说不相信。而陈香却是如张路和刘路考虑问题的角度一样,“独享了母爱”,我的天,从这一点来说,我向前要知足呀,陪在你身边的,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呀。

    陈香又对我说:“我可怜的母亲,我终于明白了,那个时侯,父亲为什么那般恶毒的咒骂母亲是烂货,婊子,而母亲只是哭泣,从来不还嘴了。母亲一直的眼泪,充满了我的整个童年,唉,过去了,总算过去了,我真的不想想以前了,我想不动了。”

    陈香整个人有点晃。我赶忙上前,将陈香搂在怀里,这个时侯,任何女人,都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需要一个倚靠的港湾的。陈香默默地靠着,努力地感知着我身体的温度。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所谓的相偎相依,是一种信任下的完全托付吧。

    各位还记得吧,包括李健那个时侯,对陈香产生误会的事,都说陈香是精神有问题,曾拿着刀逼过赵江,在乡里人的眼里,那是杀父亲呀。我终于明白,谁没有一段荒唐的岁月呀,赵江那个时侯的一种冲动的恶骂,在幼小的陈香的心里,不是留下,而是刻下了阴影,那种拿着刀的逼迫,就是陈香实在受不了父亲总是无端地这般恶毒地骂呀。

    终于都明白了。而不明白的,可能是赵江的那段荒唐。

    陈母为了生活的平静,死死地咬住嘴唇,刻意地隐忍,甚至在掌管公司财务大权时,也只是暗地里帮着刘路交了车的押金。这个女人,是为了不让女儿生活在一种阴影中,而选择了让一种隐忍来噬吞自己,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刻骨的痛呀。

    从这一点来说,陈母,是双重的受害者呀。

    我轻轻地拍着陈香,说:“过去了,过去了,明天一起说出来就好了。”

    陈香轻轻地抬起头,说:“明天说好了见面吗?”

    我说:“这也正是我和你商量的事,赵总和你母亲,毕竟是老人了,还有,赵总那个病,是千万刺激不得的,这也是我担心的,但事情一天不说破,都终是一个结,所以,我想,迟说不如早说,早说不如明天就说,张路和刘路都约好了,一切事情,我们做好准备,我想,一段尘封的事,揭开,必有震动,但我们得把震动降到最小。”

    陈香轻轻地起身,整了下衣衫,突地笑了说:“向前,你身上好温暖呀。”

    我说:“脱光了还烤人呢。”

    陈香脸一红说:“没正经,刚才说得眼泪都巴巴的,转脸就没正经了。”

    我说:“是谁眼泪巴巴的呀,瞧你,脸都哭花了,我是开个玩笑,这不,笑了吧,好了吧,现在,想下,明天我们怎么应对吧。”

    陈香说:“其实有时侯,刻意的应对没有必要,既然张路和刘路都想通了,这就是一个相认的事,我不吃醋,都好办。你别骗我了,其实你说了半天,就是不好意思直说要我别吃醋,凭空一下冒出两个人来,与我分享母亲,你怕我受不了是吧,别担心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老婆现在可不是原来的人了。”

    我其实说实话,还真的就是担心这个。明天大不了在赵江和陈母身上,多点感情戏而已,不会乱到哪里去,但要是陈香真的闹起来,那可就说不准了。好在陈香聪明呀,一眼洞穿我的心思。

    我笑着说:“这好呀,老婆大人成熟了,我可是要享福了。”

    我没有想到,张路和刘路以为的不简单,现在,竟是在我和陈香的微笑中结束。陈香见我说享福,古怪地问我享什么福呀?我说老婆大人成熟了,那就是熟女了,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我呀,这不就是享福呀。

    陈香脸一下红得透了,追着我来打,说没正经。而我没有躲,却是迎着陈香,一把将她整个地搂在了怀里。陈香也没有挣脱,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那就是所谓语的幸福的激动吧。

    是的,我要感谢我怀中的这个女人,她让我,明白了许多以前没有明白的道理。当然,我们都期盼,明天,真的有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