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 她和他住在同一栋楼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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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豆米那儿挖过来的内容信息量不大,但我仍然觉得我需要重启一下大脑。吃过饭,躺在床上,左手泡椒,右手凤爪,在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美好时还不忘让我重启的大脑飞速运转。从豆米房间出来三个多小时之后我才认识到,去找她了解一个人是多么愚不可及的一件事…

    豆米说,廖一喜欢男人。

    还说,廖一赴美读书时逃课去学美容美发。

    还说,廖一最喜欢的专业是‘挖掘机’…

    还说,廖一从来都是用纸杯喝水。

    虽然我觉得越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但我肯定,豆米说的这些都不靠谱,不靠谱!

    感觉今天有点消耗精元,我准备用三天时间养养。

    洗完澡,我就看到凤爪在我的床上炸毛,于是平静的捏了捏它的耳朵,不捏它还好,一捏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叫唤,我把毛巾放下,把它抱起来…抱起来才发现,泡椒不在。

    我走出房门喊了泡椒两声,本以为它会跑着跳到我身上然后把凤爪挤下去,但是没有。

    一个小时之后,我确定,泡椒不见了。

    我给乐乐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听到电话里传来:“恩…额…啊……啊…啊…恩……”再然后我就果断的挂了电话。下了楼我看到我们家前面停着一辆车,看上去档次还挺高的样子,我没有过多驻足,我的猫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泡椒!”我喊。

    等我找到泡椒一定把它打入冷宫,让它看着我跟凤爪亲密,气死它!

    我正想着,泡椒的叫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闻声转头,泡椒正一脸妩媚的窝在别人怀里,我瞬间有点不高兴,这只猫连乐乐都不找,居然能在陌生人的怀里这么惬意。

    “这位先生…”我话刚说一半跟泡椒亲热的男人就转过了身,卧槽,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

    我也没有再客气,走过去就把泡椒抢了过来,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想还是警告他一下比较好:“这是我的猫。”说完才反应过来,我这叫警告吗?

    “喵…”

    泡椒在我怀里抗议,居然还是有声抗议,我养了它这么久都不及那个不靠谱的男人抱一会儿,这一刻它彻底暴露了它身为一只母猫的浪荡,忽然觉得凤爪很可怜,我也很可怜,亏我好吃好喝好伺候养了那么久,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越想越不平衡我就捏了泡椒一把…

    “喵……”于是它叫的更大声了…它很聪明的没等我捏第二把就逃脱了我的怀抱,跑到了‘不靠谱’的腿边。

    “泡椒你不知道古代认贼作父的人都遭天谴了吗?”我小声嘟囔。

    ‘不靠谱’把它抱起来,顺着它的后背抚摸了两下,他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很复杂也很恐怖,我明显感觉到他看向我的时候有一丝深沉,跟我下午见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只听他说:“它抗拒你。”

    废话,那是只母猫,取向还很正常。

    他见我没说话又说:“所以它跟你没关系。”

    这是什么理论,我走过去第二次把泡椒抢了过来:“就算它不是我的,也一定不是你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微微弯下腰,泡椒就这样第二次挣脱开了我的怀抱,朝他飞奔过去。

    我这样好脾气的一个人也有点怒了,一天被同一个人气两次怎么那么让我不爽呢?但我最终还是无力的说:“你等一下。”说完我就朝家里跑去,我要把凤爪抱来让它们滴血验亲。

    等我把凤爪抱下来的时候,等待我的只有萧瑟的晚风…豪车不见了,不靠谱的廖一不见了,还有我的泡椒也不见了。

    好糟糕的一天。

    回到家,我还在紧紧搂着凤爪,失去的滋味我不想再尝一次了。值得缓解心情的是,泡椒和凤爪每天晚上都要吃我亲手烘焙的小饼干,哪天缺了整晚叫不停,很烦…故而,我衷心的祝愿廖一在泡椒的陪伴下,可以睡个美觉。

    我也需要睡个美觉。

    躺在床上,有种酸痛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处,下意识的咬嘴唇小动作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嘴唇出血了。这个叫火气吗?我摸摸脸,好烫…如果我今晚生病了,那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乐乐不在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

    “微笑…”

    我听到谁在叫我,但我却睁不开眼睛…

    “医生,你给她开点瞬间清醒的药。”

    ……

    “我们只有让她瞬间昏迷的药。”

    ……

    “这是正规医院吗?”

    ……

    “你没看到我们的营业执照吗?”

    ……

    好吵…

    ——

    再醒来的时候是上午,我先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然后是伏在我胸口的凤爪,最后发现是在病房里。

    看到我醒了,陌生男人面无表情,我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就不理解我是在等他自我介绍,这种智商…

    “你是谁?”终于还是我发问了。

    陌生男人闷头不说话,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是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启齿吗?

    “我是乐乐的朋友。”最后他说。

    我点了点头,问:“她呢?”

    “她说隔壁商场大减价,要血拼……”

    卧槽!我默默的在心里比了一个中指。

    中午的时候,陌生男人给我买了烤鸭,两只。我瞬间觉得人生美满。

    “喂,你不吃点吗?”我拿着荷叶饼问他。

    他抬头看我,依旧面无表情:“我叫解攀。”

    “解攀,你不吃点吗?”我又问。

    他摇摇头:“乐乐说让你吃就好了。”

    我放下手的鸭肉,然后按住抽搐的嘴角,片刻之后问他:“你干嘛这么听她的话?”你不知道她只是把你当野驴吗?不知道吗?

    乐乐曾说,她宠幸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拥有野驴一般强壮的身体。

    “她是我女朋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天花板,眼神里似乎有光。

    我没有再说话,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乐乐真高明。

    乐乐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个疯女人!

    “哟,你醒啦?”乐乐淫·笑着瞥了我一眼,把大包小包丢在我的病床上之后走到解攀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左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dear,我买了两盒香蕉味儿的杜蕾斯,晚上我们一起用光光好不好?”

    她说完我就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向解攀,他用手拂了拂额头,估计也是冷汗。

    两盒杜蕾斯一晚用光,真当人家是野驴呢?我见解攀没说话,马上转移了话题:“乐乐…你都没问问我的病情。”

    乐乐这才松开搂着解攀的手,然后又是一脸不屑的看向我:“你都能在昏迷的过程中喊‘给我给我’应该是问题不大。”

    我听完一下子坐起来:“喊什么?”乐乐这是当着外人的面毁我清白,这个贱人。

    乐乐把手机扔给我:“你听音频里最后一条。”

    “……把…给我…给我……下流……无耻……给我…”卧!槽!我听了一小点就马上把她手机关了机。

    “你在某种时候还挺open的。”乐乐笑话我。

    我没有说话,我猜我当时一定在做梦,梦到廖一把我的泡椒忽悠走了。

    对于泡椒被人劫持这件事我还是打算不告诉乐乐,不然我的下场一定很惨,别看乐乐平时不待见它们,要是真丢一个她也心疼,不少钱一只呢,而且还养这么大了…这么说来,我的地位连泡椒凤爪都不如……想想也是心酸。

    傍晚医生来过一次,说我没什么问题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不明白,既然都没什么问题了,那为什么还要后天出院,但是没敢问,反正都是乐乐花钱,我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了,而且还有一个解攀伺候我,简直不亦乐乎——乐乐在医生走后也匆匆离开了医院,说是有极其重要的事等待她去解决,恐怕只有我知道是有极其健壮的男人等待她去剥削。解攀那个傻子在被乐乐吻了一下脸颊之后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顾我了,作孽啊。

    晚饭解攀问我想吃什么,我头疼了,乐乐从来都不让我选择,无论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但凡这类关乎选择的问题都由乐乐来替我做,因为她知道我是选不出来的。我抬头看着解攀还在等我的回答,我朝四周瞥了两眼,终于好运的发现窗台上有一本杂志,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封面上火锅的图片,于是我说:“吃火锅吧。”

    解攀问我:“打包谁家的?”

    我皱眉:“难道不能出去吃吗?”火锅怎么打包?

    解攀闷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等我。”就出去了。

    应该是去给乐乐打电话申请去了吧?我没在意,一把把窝在床尾的凤爪拽过来,狠狠的□□了一番,看着形单影只的凤爪,我又想泡椒了,不知道它在廖一那里过的好不好。

    大概半个小时后,解攀拎着锅碗瓢盆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他又跑了出去,待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两大袋瓜果蔬菜牛羊肉……

    是要在这里开火吗?院方会找来吧?

    解攀一边把袋子里的蔬菜拿出来一边说:“蔬菜让超市洗好的,等会儿水烧开就可以下锅了,锅底是咖喱和番茄的。”

    “我……”

    “我跟医院打过招呼了。”他解决了我所有的问题。

    我自然是高兴的,不知道乐乐知不知道解攀还有这个技能。想着我就问出了口:“你给乐乐弄过火锅吗?”

    解攀手上动作未停下,淡淡的说:“她不喜欢吃火锅。”

    胡说!乐乐在上大学的时候天天让我逃课陪她去吃海底捞!

    “我们很少在一起吃饭。”解攀又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她没有时间跟你吃饭!作孽!

    我夸张的安慰解攀,转移了话题:“乐乐是要做大事的人,她的时间都用在拯救人类上,你的这点小牺牲不算什么,放宽心。”说完我一身冷汗,不知道这样骗人会不会遭天谴。

    解攀显然对我这招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兴趣,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说:“你对乐乐还挺好的。”

    我左右看了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口中的‘你’一定说的是我,什么眼神,我哪里对她好了!没听出我都在讽刺她吗?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说:“那是因为她对我好啊,你看我生病后的衣食住行都是她负责的。”

    “我以为你知道这些钱都是我掏的。”解攀定睛看我。

    乐乐这个贱人!

    我咧嘴笑了笑:“你的就是她的啊。”

    “她当时跟我说,这些钱迟早要从你身上拿回来,让我不要担心。”解攀语气平稳的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真的很难过。

    好歹也要顾忌一下,我是个病人。

    通过解攀这句话,我深刻的认识到一个问题,他说起乐乐时那种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的忧伤是装出来的,口吻自嘲略带一点委屈也一定是装出来的。

    乐乐真作孽!

    吃完饭,我又恬不知耻的让解攀帮我找来一套休闲的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带他出了医院。

    “去哪儿?”解攀问我。

    其实我觉得月黑逢高看场电影蛮不错,但跟解攀一起去看有点诡异,于是我说:“看音乐剧吧。”说话间眼神飘到医院对面一家剧院。

    解攀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每次他满足我的要求之后我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他总是在这个时候回我:“乐乐让我照顾好你。”

    如果不是想起之前他出卖乐乐我真就信了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