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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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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曦一早从辛小羽家离去,只不过是因为这多事之夜。

    ,辛小羽的闺蜜兼中学最好的同学,更响亮的名字叫大仙儿,供职于一家五百强外企,她一直引领着潮流,在这帮姐妹淘跟前总是一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样子,是这帮朋友的爱情宝典,身边不乏各种追求者。

    当你知道她的同屋妮妮被包养,出入她们家不乏同性恋朋友的时候,千万别惊讶,她不是没房子,且不说有男人要提供房子给她住,她自己刚回国那会儿,她爸妈就在西直门给她买了套一百平方的房子。只是因为妮妮的男人租了这套房子,可他只能偶尔过来,平时下班还是要回家陪老婆的,而妮妮不敢自己一个人住,所以死缠烂打,非让她搬去一起住。

    妮妮今晚和她的同/性/恋”男友”在家过夜,谁知,包/养她的老男人老杨史无前例地这个点儿过来了,因为他有钥匙,所以一切都暴露无遗。

    家里一片乌烟瘴气,大仙儿觉得心烦,也不想去劝说什么,悄悄打开门走了。

    在楼下的网吧,登陆了游戏。刚上去,信息便闪个不停。

    那么多留言,全都是尔东的。

    还没等她一一读完,“叮”地一声,又来了一条信息。

    ”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还是尔东。他俩儿游戏里认识的。

    “不会吧,我已经戒网游好久了。”大仙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一段时间,因为和以前的同学玩儿,学着打了游戏,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尔东,他还经常送些装备给她,大仙儿对他挺有好感的。

    “你戒了多久,我就等了你多久。”尔东突然说这话,让大仙儿有点儿发蒙。

    “就是你戒网游的这些日子,我突然发现我没有你任何其他联系方式,也才突然发现我非常非常想你,我害怕极了,怕你就这样弃号了。”尔东这么多天的惶惶恐恐终于有了表白的机会。

    “那我现在找你去?”大仙儿本是一句玩笑话。

    “一言为定!我没有车,所以只能你来了,不过,路上一定小心啊!”尔东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激动。

    话说到这儿,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反正,家里鸡犬不宁,就当夜游了。大仙儿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让全世界耻笑的事儿,第一次见网友,而且是夜半独自开车去河北,这一切竟然会发生在她co大仙儿的身上,在她三十啷当岁的时候。自己开着开着,笑出了声儿。

    ……

    曾曦捧着剧本,半卧在沙发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最近总是这样莫名的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娟子,曾曦的发小,辛小羽大学同学。

    就在娟子去曾曦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小羽的电话,于是改成曾曦与娟子各自开车去小羽家。

    到了小羽家,还没坐下,娟子就把一本《离婚证》放到了茶几上。

    望着茶几上的《离婚证》,再望望笑容满面的皇甫娟,辛小羽与曾曦一脸错愕。

    “好了,我解放了自由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啦啦啦啦……”娟子的脸上的确捕捉不到悲伤。

    辛小羽和曾曦还是没有开腔。

    “你俩儿傻了这是?小羽,快去拿点酒来,我要和你们干一杯!真的,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结婚以来,生活索然无味,没有感情,为了结婚而结婚,我必须结束这样的捆绑。什么是世俗,我们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套路生活?有些人一辈子没有过爱情,那有什么意思?”

    她的兴高采烈,在辛小羽的眼里,总觉得透着涩然的落寞。

    “小羽,快去拿酒来。”曾曦抵了抵还处于惊呆状的辛小羽。

    三个人东倒西歪酩酊大醉的时候,其实已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还是大仙儿的一个电话,他们才醒过来。

    “什么?你刚从河北回来?什么情况啊这是?赶紧过来,他们都在我家呢。”辛小羽从沙发上骨碌坐了起来。

    曾曦因为上午还有个剧本沟通会,所以没等大仙儿到就走了。

    而他这个离去的背影落在姜承元的眼里,变成了恐惧的阴影。

    ……

    辛小羽因为接连几天出差,今天不去公司,娟子今天自然也不会去上班。

    大仙儿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问:”小羽,阿姨没过来吧?曾曦已经走了?除了你俩儿家里没别人吧?”

    娟子裹着浴巾正好出来:“你什么时候也这样神经兮兮的啊?有话讲有屁放!妹妹我婚都离了,你还有啥爆炸新闻?”

    “喂喂喂!什么情况?你王菲啊,把我当汪锋,敢情不让我上头条啊!”大仙儿一副不把娟子离婚当回事儿的样子,而且还接着说道:“就你那婚,离了也罢,毫无质感的婚姻要它干嘛?”

    “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我发现co大仙儿你表面阳光风情万种,其实你就一超级*丝二货。”娟子扯着嗓子喊道。

    “哈哈哈,不带这么表扬人的,我咋听着都觉得是在夸我呢”!

    “赶紧交待吧,昨晚发生了什么?”辛小羽直奔主题。

    娟子也赶紧凑了过来。

    “我爱上了一人儿,一网友,昨晚我就是去河北见他的。”大仙儿干脆利落,两手一摊,然后接过辛小羽递过来的热牛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倒是辛小羽,递牛奶的手停在半空中,变成一根食指指着大仙儿的脑袋:“你?大仙儿?真的是你吗?”

    她竟然直接用了“爱”字,这不是大仙儿的风格,辛小羽赶紧缩回手来,使劲儿掐了掐自己,没错儿,眼前的一切不是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不靠谱儿的?”

    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顿早饭一直吃到中午。

    不过,这番激烈的谈话讨论,三个人都明确了方向。

    “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大仙儿问。

    娟子首先答道:“善待自己,每一天都往死里快活。”

    小羽接着说:“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你呢?”娟子和小羽一起指向大仙儿。

    “我要勇敢爱下去!hooray~~”

    然后,三个人高高兴兴出门逛街看电影。

    三人没逛一半儿,妮妮也追杀过来了。

    妮妮郑重其事地宣布:她和老杨分手了,这一次绝对动真格儿,而且她答应子凡做他的女朋友了。

    子凡是妮妮在夜店认识的阳光大男孩儿,很帅气,说是北影毕业的,日常接些跑龙套的活儿。

    甭说娟子辛小羽了,这下大仙儿也糨糊一般傻傻地搞不懂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等等,昨晚你和娜娜在一起,被老杨撞了个正着,这会子功夫,你又答应子凡要做他的女朋友了……你这够效率的啊!”大仙儿作出扶额无语状。

    “是,昨晚你闪了,老杨他发飙了,好像我欠他的,满嘴他妈的脏话。他奶奶的,这几年我的青春都给他了,他个孙子一个星期能陪我几小时?而且每次见面都偷偷摸摸装神弄鬼的。姑奶奶我受够了,不想这样了,我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恋爱了。”妮妮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了。

    “妮妮,我都不想说了,因为我觉得我说得已经太多了。青春比钱更值钱,而且,他要真爱你,为什么不离婚娶了你?再耽误几年,你人老珠黄了,想嫁人都难了,怕是到那时候,他也早早撤退了。”大仙儿的确不止一次这样劝过妮妮。

    辛小羽和娟子点头称是。

    大仙儿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你这么快就答应子凡了?他刚毕业,短期应该不会考虑到结婚,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赌气。”

    妮妮不以为然,“我不是赌气,子凡帅气,追我有段时间了,我也很喜欢他。至于结婚,喂,你考虑得也太久了吧?我现在可不想结婚,先谈着呗。”

    妮妮和她们仨儿其实完全是不同类的人,不过,像妮妮这样的人,她看到路边一只被丢弃的奄奄一息的小猫,能够买肠儿买奶喂它,然后一直在停车场等到有人收留它。

    所以,大伙儿都接受她了。

    妮妮大学没毕业,就和老杨在一起了,完全是为了老杨的钱。毕业后,老杨给她安排了一个在批发市场办公室的活儿,基本没什么事儿,一个月两三千块钱,不过,这两三千块还不够妮妮两件衣服的。除去老杨送的礼物付的房租之类乱七八糟的,一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就得万八千的。

    前两年,老杨说要给妮妮买套两居的房子,他给付一半儿,余下的让妮妮自己月供。其实这是老杨想要妮妮能有点儿经济压力省着点儿花,好歹回头还有套房子。不过,妮妮没同意,她说她承担不起月供。

    结果,她死缠烂打,要老杨把那半套房子的钱给她买了辆x5,还口口声声说那才有诚意,bmw=bemywife.虽然,她也从来没伸手跟他要过什么婚姻。

    要说这老杨还是爱妮妮的,只是爱的程度还不够,还不足以他愿意牺牲婚姻与家庭。这么多年,他们分分合合好多次了。当然,多数是妮妮提出来的。开始,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动了心的,所以和老杨分手了,不过后来她受不了没有钱的日子,所以又和老杨和好了。

    每次和男朋友约会都担惊受怕,怕老杨过来找他,所以脚踏两只船的日子维持了不到半年,还是和那个男朋友分道扬镳了。后来,她倒真的没再交往什么男人,最多也就是跟在夜店认识的男人上上.床,不过都是结束就拜拜的那种。

    所以,大仙儿其实不想多说,因为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她已经大手大脚花惯了,而且都不是自己辛苦挣来的,不知道什么叫节约。

    对于大仙儿来讲,她也见多了这样的,她自己公司就有一女的,跟她们上司好几年了,其实这上司同时还和其他女孩儿有染。

    这年头,稍微混得有点儿模样的,要是没有个把情人什么的,那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女孩儿们呢,但凡拥有几分姿色的,只要见到个什么老总老董的,都削尖了脑袋往人怀里钻。

    一开始,辛小羽看不惯现在的年轻人恋爱没几天就同居,后来闺蜜几人讨论过,把这个现象归结于北京的幅员辽阔和狗屁不通的交通。

    爱在同一座城,却可以称作异地恋的,怕是只有北京可以获此殊荣。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下班之后才能约会,就北京那交通,如果不是同事,见上面就得七八点了,不说别的节目了,单是吃完饭就得八.九点,要是味道不错的饭馆,再加上排队,吃完饭肯定九点开外了,一点亲密的时间都没有,然后就忙着回去,到家也得十来点了。时间长,甭说荷尔蒙受不了,就是这精力也忙不过来啊。还有一点,北京这房租,能省就省吧。

    所以,辛小羽接受了现在年轻人闪电般的同居,当然,也不单是因为北京的交通和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