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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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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红杏带西陵小堂穿过三进院子,终于在约定地点看到了月奴,此时这地只有月奴一人,红杏便知怕是耽误的时间,快步上前几步低声招呼与她:

    “月奴,幸亏你还在。”

    月奴抱着剑走了过来,瞟了一眼她身后的人哑声道:

    “小姐正在龙舟,不必担心。”

    红杏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西陵小堂:

    “即是如此,公子不妨先随月奴去见小姐。”

    “可以。”

    西陵小堂笑笑,很好说话的应了,但看向月奴的目光却颇有些微妙。红杏并没有注意,只松了一口气对月奴道:

    “那你带公子前去吧,我一身狼狈,怕引人注目。”

    月奴点了点头,旁若无事的看向西陵小堂:

    “随我来吧。”

    西陵小堂暗暗挑了挑眉,依言抬步走了过去。红杏见将人安置妥当,才放心离开。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阁下。”

    西陵小堂不紧不慢的走着,这般叹了一口气。

    月奴神色不变,只淡淡道:

    “巧合罢了。”

    西陵小堂是听出对方并不想与自己相识的意味,笑了笑只当是巧合。

    他今日来此实属一时兴致,若是被人发现,难免又诸多麻烦。因此不再纠缠。月奴见他不再言语,也放下心来,带人径自去了龙舟。

    龙舟之上,人人都着常服,倒也没人注意西陵小棠,但他却对其中的多数人都很是相熟,这其中,有在他海外银庄存了贪污巨款的氏族官宦,有常靠他船运偷运货物与人口的商人巨贾,有经常违禁购置他奢贵织绣与饰品的贵女夫人,更有大多数人,都通过他的消息网购买过信息。这些人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却对这些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是盘踞在社会顶层的统治者,拥有这这个社会大多数的财富和权利,是他的贵客,却也是最让他厌恶的一群人,现今他是自己走进了这群人的集合,真真让他有些受不了。

    正催促着月奴快些,却谁知刚要上船,甲板上猛的冲出来的一人趔趄着冲了出来,“哎呦~”一声,直直将他撞了个满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然后一队巡检的侍卫缓缓经过,谁也没注意发生少了一个人。

    月奴还在前面带路,并不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径自走到龙舟前,转身叫人时才陡然发现人不见了。心中一惊,才猛然想起方才身后动静,暗叫一声糟糕,急速向龙舟略去。

    (二)

    龙舟之上

    自由活动的时间已经结束,夜宴即将开始,所有人都聚集在龙舟的顶层,大堂摆起了长宴,红袖舞女也轻盈登场,官员与女眷们各自入座,饮酒低语,只待圣驾降临。

    陈诺儿坐在云织身边,微笑着欣赏着歌舞:

    “郡主,宴会即将开始了,您的那位朋友何时能到,是否需要我的人去门外接一接。”

    云织不紧不慢的吃着茶点:

    “不必,西陵公子素来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才会迟了些,我已派人去接人了。”

    陈诺儿笑笑,正要为她添茶,看到南荣锦儿推着云倾城过来了。便起身与他行礼:

    “王爷。”

    云倾城抬手示意她起身,看了一眼径自忽视他吃点心的云织淡声道:

    “免礼,可介意本王坐在此处么?”

    云织依旧没有理他,陈诺儿便淡笑,起身让开她原来的位置:

    “王爷请便。”

    自己径自坐到对面的女眷中去了。云倾城对她点头笑笑,落座在此,锦儿对云倾城道:

    “我去寻母亲。”

    白了一眼云织,也径自走了。

    云倾城拿起茶壶为云织续上方才陈诺儿要倒的那杯茶:

    “方才与诺儿都聊了些什么?”

    云织看都没看他,淡声道:

    “没聊什么,一些女孩子的闺中话罢了。”

    “恩,你今日请的朋友可来了么?”

    云倾城淡声道,也为自己沏了一杯,云织转过头挑眉看他:

    “你倒是知道的快,又是何时派人监视的我。”

    云倾城笑笑:

    “方才在后院湖边,看到红杏领人过去而已。”

    云织挑眉,转头看向夜枭暗守的亭柱,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不像来得及去告密。也相信了他,心中不满稍歇。随后想起他方才独自离开龙舟这么久,回来的时候又和那南荣锦儿一块,便道:

    “你又去湖边做什么,幽会佳人么。”

    云倾城竟然嗯了一声,一向淡然的面上却是露了些忧心:

    “皇叔要将锦儿送去宫中,她心中不愿,向我求助”

    云织看他难得露出的神情,轻哼道:

    “若是舍不得,将人要来就是,她情你愿的,就是陛下也得成全。”

    云倾城听出那话里的味道,不由笑了起来:

    “云织想要本王将人要了来么?”

    “你问我作甚,我又不是你。”

    云织白了他一眼,那模样含愤带气,显示说话者的口是心非。云倾城被那眼神看的心中一动,不由弯起了唇角,柔声道:

    “云织放心,除却你,本王谁都不会要的。”

    “管我什么事。”

    云织轻轻嗤了一声,唇角却不由勾起来了,最后显然还是高兴了,举起一杯酒与他点了点道:

    “不过我确实不待见那丫头就是,要是你真要要她入府,我就只好躲开。”

    云倾城笑了起来,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随着那温酒慢慢晕开晕开,似云中红霞,花上粉瓣,眯起了眼睛也端起了酒杯。

    云织微张着红唇贴近这着玉璧的酒杯,看着云倾城的表情微微敛下眸子笑了,似真似假的游戏,开始她领先一步了,药浴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她便觉有些东西不再一样,而今,她越发确定,云倾城与她终于不再是铜墙铁壁。

    云织心中正为这一点变化得意,身后的粉衣轻轻拍了她一下,她转过身子看她:

    “怎么了?”

    粉衣面色难看,回头看了一眼那回来报信的人,低声在她耳边将方才的事说了。

    “什么,人丢了?”

    云织大惊,手中的酒杯都险些掉了,被云倾城堪堪扶住:

    “怎么了,这般慌张?”

    云织面色苍白,看着云倾城都有些慌乱:

    “西陵公子……被人劫走了。”

    (三)

    云倾城有一瞬惊讶,随后却迅速冷静,握紧云织的手也不多问,只道:

    “云织莫要慌张,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帮你。”

    云织被他握着手,一时有些感激,再看着他温和却严肃的神情,心中也安稳许多,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王爷若是有心,还请稍后借用您的暗卫一用,施法突然,劫匪一定还未离开,我想让他们帮我搜寻。”

    云倾城沉吟:

    “暗卫去追自然可以,但今日场合特殊,他们怕反而不好行动,不若叫上诺儿,此处皆是她的人,当比你我都有用。”

    云织犹豫了片刻,随后觉得西陵的安危比一时青眼更为重要,便道:“也好。”

    便吩咐粉衣一会儿去寻陈诺儿。粉衣应声,随后前去。

    云织便与云倾城便双双下楼去了寻月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诺儿本在对面与人交谈,转头被轻水拍了一下,便听到轻水在她耳边低声道:

    “小姐,王爷请您下楼一趟。”

    陈诺儿看了看她身后亭柱的粉衣,点了点头将酒杯递给轻水: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听到开宴的钟声便下去叫我。”

    轻水点点头,陈诺儿便随那粉衣跟着下了楼。

    进入楼下包厢的时候,云织正在审问月奴,推开门的那刹,正好被云织丢过来的一只杯子砸在脚下,瞬时一惊道:

    “这是怎么了,怎地这么大动静。”

    云织正一脸青白,本是满心的恼怒却生生压下,一时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却终是无奈的对那下首的月奴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月奴僵直的低着头,知晓是自己失责,半边隐藏的面具下眼睛都有些发红,也不做求饶,只跪着倒退着一步步后退,便是碰到了门口的碎瓷杯也没有犹疑,直到退出门去。

    陈诺儿看着都有些不忍,看到云倾城为云织斟水止咳摇了摇头,上前也为她顺气:

    “到底怎么了,郡主要发这么大的火。”

    云织还在咳嗽,摇了摇头,云倾城把水递给她替她淡淡道:

    “西陵小棠在龙舟下被人劫走了。”

    “什么?”

    陈诺儿万分吃惊,拍云织的手都是一抖,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何况还是在龙舟上:

    “怎么会被劫走呢,龙舟之上把守重重,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云织喝了口水终于平息下来,看着她却是惭愧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万万没有料到,邀请西陵是我早上临时的决定,我并未告诉任何人,却不知是谁得了消息,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这船上与我有怨仇的倒是有那么两个,但她们都不可能劫持西陵。”

    陈诺儿明白她的意思,转头看向一边的云倾城,但见他依旧风轻云淡,便道:

    “郡主不要自责,此事兴许和你没有关系,今晚这船上官商混杂,有一半都与西陵家族有生意往来,若是有那么两个与他有仇临时起意也实在说不准。”

    云织点点头,却还是忧心道:

    “虽也许并非是我缘故,但人到底是我请来的。我本是要将他引荐给诺儿,谁知却让他……”

    说着十分难堪:

    “我简直不知如何对你交代,如何对西陵家交代。”

    陈诺儿摆摆手道:

    “郡主莫再说这些,西陵家族并非好相与,当务之急却是先找到人。否则宴会散后,西陵家来找此要人,你我才真的是都不好交代。”

    说着看向云倾城道:

    “王爷觉得,诺儿说的可在理?”

    云倾城点了点头:

    “诺儿说的有理,不过行宫庞大,劫匪却身份不明,我们却不知从何找起。我知这宫中多数为你安排的人,不知你有何方法让他们都可帮忙。”

    陈诺儿淡笑道:

    “早便知王爷是这么个意思,我却是有办法迅速通知他们。也可以让他们注意哪个宫室有非寻常人来往,相信只要那劫徒没有带人离开此殿,便可在宴会结束前搜寻到线索。只是还要王爷配合,在进出口进行防卫。”

    云倾城笑笑道:

    “这自然不是问题。”

    显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云织看着两人配合默契,一时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本是自己要请人来为自己撑场面,未曾想因疏忽反造成麻烦,而今无力解决,还要旁人来收拾烂摊子,尤其这个旁人还是云倾城以及他的前任。

    但此时事急从权,她也只竭力忽视那幼稚的感觉,只对陈诺儿万分感谢道:

    “诺儿,今次确实谢谢你,你放心,若那西陵当真出事,我也定然不会让你受牵连。”

    陈诺儿看了一眼云倾城,对方只含笑看着眼前的人,显然并不会让任何人出事,心中微微苦笑,面上却是从容道:

    “郡主言重了,诺儿说过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合作伙伴,既是伙伴自然要利损均享。你且放心,此次定然不会有事。”

    云织点了点头,心中对她更是信任几分,正要再说几句表示,便听到开宴的钟声响起,三人互相看看,也不敢浪费时间,只吩咐了下人将方才的事安置了,偕同上楼,参拜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