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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谁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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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不能)!”

    伴着两声怒喝,两个一身军甲的人便踏步入门,云倾城一进门便看到狼狈伏在地上的云织,心中一沉,率先开口:“皇叔,大姐犯了何错,你要如此对她!”

    南荣不战神情看着两人,神色十分冷淡,他本意是私下解决此事,但先是穆程英又是这两人,逐个的打断让他有些不悦,但这次却到底消了他的杀意,让他停下对云织的处置,但并不代表这件事需要别人置喙,于是冷漠道:

    “不关你事。”

    旋身坐在正堂,并不理会两人。

    云倾城一噎,求助般看向南荣瑞贤,对方微微苦笑却并未有开口的意思,今日他本是出来军营便要和云倾泽回来要来喝酒的,却发现红杏居然在他院子里等他,还未来得及高兴,红杏便噗通给他跪下求他们救大姐,他才知道父王居然带兵进了留霞园,而且和刺杀案件有关,深知南荣不战作风的两人不敢耽搁,未脱军甲就匆匆赶来,一进门却听到的是自己父王要赐死云织的话,才脑子一热顾不上许多不由大惊怒喝阻止,但现在……南荣瑞贤其实并不认为自己父王会无缘无故问罪云织。

    云倾泽与他一起长大,看到他的手势自是明白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地上的云织,却终究握了握拳退回去了。

    云织看着两人,神色闪过一瞬黯然,却到底稍微松了一口气,所幸红杏的动作恰好,请来了人,否则照南荣不战的性格,她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被定罪甚至处死,她没有料到会惊动南荣不战,所以事先并未安排,只能在黑甲军搜查所谓证据时让红杏偷偷去请老夫人或南荣瑞贤,给她喘息的机会,而今云倾泽也来了,两人却是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但面对南荣不战的犹豫退却却让她心中有一丝失望。

    站在门口角落的红杏看到了云织那一瞬失落,内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眼眶微红地看向南荣瑞贤,莫名的有了一丝怨恨,但她没有说什么和做什么,只是低下头狠狠咬住唇,敛住

    所有神色,只在心中将云织总是告诉她而她总是忘记的那句话狠狠刻在了心里:这世上,能帮助自己的只有自己。

    云倾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云织有些心寒,南荣瑞贤也没有看到红杏,但两人的沉默使得在场其余一些云织的下人彻底失去再说话的勇气,只静静站着不发一言。

    南荣不战见他俩不敢说话了,目光再次转向云织,冷冷问:

    “你可认罪?”

    云织抬起红肿的脸颊,唇角勾起极为刺目的讽笑:

    “女儿无罪。”

    南荣不战看着她倔强地神情,眯了眯眼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她:

    “证据。”

    云织眸子转过去看向穆程英方向,看她还在沾哭抹泪便觉恶心,冷冷收回目光与南荣不战直直对视沉声道:

    “没有证据,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所以不能认罪。至于父王为何认为我有罪,我也想要看看有何证据。”

    南荣不战眼睛扫过那些搜出来的衣物,盯着她微微皱眉,似是想从她那坦荡的神色中看出什么,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既看不出当年那人的痛苦,也看不出常人的慌张,他头一次对这人丫头正眼相看并且觉出她是自己的女儿,骨子里有着南荣血脉的冷漠和张狂。他在犹豫是否拿出那些东西让她认罪,还是给她申辩的机会,饶她不死。

    穆程英看到南荣不战的神情眸光渐沉,从方才他将所搜之物盖住时她便知道,过了那一时的暴怒,他终归会下不去手,一如当年,但是……她转眸看向那直直与南荣不战对视的女孩儿,心中杀意有增无减,她眼睛看向门外,微微冷笑,她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这次,要一击必杀。

    正在南荣不战渐渐收起所有杀意,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娇脆的声音:

    “有证据,治你通奸卖国之罪,有的是!”

    伴着这道声音进入屋中的是一身红衣的艳丽女孩儿和被她推着的玄衣男人,正是南荣锦儿和云倾城,两人一个张扬一个含蓄,一个艳丽一个俊美,云织看着这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眯了眯眼。

    众人却因锦儿的话都不由瞪大了眼睛:通奸!卖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荣瑞贤却并不这般想,他只看着云倾城进门便变了脸色,开口对锦儿低喝:“锦儿,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一会儿你们便知道这个贱人是什么货色了。”

    锦儿闪开身子挣开南荣瑞贤的手,对方脸上一黑转头看向自己母亲,却见对方抿着唇红着眼看着正堂不发一言,心中一沉。不再多言。

    云倾泽瞪大了黑圆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和锦儿:

    “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倾城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对南荣不战拱了拱手:

    “皇叔,倾城可否旁听?”

    南荣不战淡漠的点了点头,云倾城笑笑,转到一边安静坐在。

    锦儿却站在正堂嘴角微微带着笑容看着云织:

    “大姐,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今日父王大哥和娘亲在场,你若及早认错,看在未有外人知晓的份上,许是能饶你一命……如果倾城哥哥能原谅你的话。”

    云织冷冷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锦儿嗤笑一声,看向南荣不战,眼睛便看到蜀黎端着的木盘,眯了眯眼,二话不说上前掀开那上面的罩布,随后轻笑起来:“看来父王已经找到证据了,只是为何不公开?”

    南荣不战没有说话。锦儿冷笑放下那罩布:

    “没关系,兴许父王还觉这些证据不够,女儿倒有些东西也想让父王看看,这样您就不会那般犹豫了。”

    说着拍拍手,一个小厮便端着蒙布的木盘进来,锦儿打开展现在众人面前,全是一些精致绣品,南荣不战瞬时握紧了扶手,却并未说话,锦儿从里面挑出一只荷包向众人展示:

    “看到了么,这是一南夏商人处所售卖的锦带的绣品,据说是大姐亲绣呢。”

    众人越发迷惑,南荣不战却脸色却越发阴沉,云织看着锦儿手上的锦带冷笑一声并未说话,锦儿却神情诡谲,将这些东西交给南荣不战:

    “父王,这些东西都是在一家叫千丝万缕的绣楼得到,距离你上次剿匪的客栈十分的近,而且恰巧老板也是南夏商人,更巧的是这些东西居然全部出自大姐之手。父王,您觉得怎么会这么巧?”

    南荣不战扫过那些绣品,在看到一条青竹锦带时瞳孔聚缩,浑身的杀意瞬时再次爆发,挥手将那托盘扫在地上,转眸看向云织,声音冷到极致:

    “那个男人在哪?”

    锦儿对于南荣不战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心中却想母亲果然神机妙算,特意加上的那条锦带居然真的能激发父王的怒火。

    “男人?”

    云织一副好笑模样指着自己嘴角高肿的伤口嗤笑:

    “父王给我这一巴掌是因为我偷了男人?”

    “那个男人是刺客。”

    南荣不战冷冷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阴鸷:

    “若是及早认罪,说出他的身份,饶你不死。”

    云织更加好笑,索性笑出了声:

    “男人?刺客?”

    随后她募得停下,喝道:

    “父王一言定论就要定罪,怎么就不知晓是冤枉了我?”

    云织这样说着是提醒他她被冤枉也不是一次了,但南荣不战却却没有看她一眼,眼中全是冰冷的杀意,他咬牙切齿指着地上男子衣帽鞋袜:

    “证据确凿。说,那个男人在哪里?”

    “证据?”

    云织拿起那地上的鞋帽衣袜,冷冷地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父王以为这些是什么?”

    南荣不战没有说话,云织却掉下了眼泪,一把将那些东西募得丢在地上奋力站起来尖声叫了出来:

    “这是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是给你做的不敢送出去的东西!”

    (二)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南荣不战的眉峰却募得跳了一下,那目光倏地转向地上的那些衣帽。神情变幻莫测,震惊,怀疑,痛苦和不可置信纷纷闪过,让他一向冷峻的脸庞微微狰狞,十分吓人。

    “狡辩!”

    正当南荣不战面上露出了犹豫,锦儿立刻跳出来反驳,指着地上的东西对着云织冷笑一声:

    “姐姐,你可这会编造,先嫡母贵为南夏公主,怎么会针脚缝衣,况且这些衣物又分明和你拿去绣楼贩卖的绣品针法一致,你要如何解释?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你做给你的奸夫的,你竟敢扯到父王身上!简直无耻。”

    南荣不战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却无论如何离不开地上的衣物,因为只有他知道,那人确实是会针脚缝衣的,云织的绣技其实是传自她手,他从未说过,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般精致美丽的东西只有她能绣出来,他一度想要却从未得到。

    云织看到南荣不战的神情知道再一次击中他的软肋,心中有恶气的出的快感,也有更加愤怒的恨意,咬牙看向锦儿

    :“母妃本就绣技一流,只是你们不配知道。我这身绣技全都传自她手,又有何不可。那千丝万缕楼确实与我有交易往来,不过是因为在这王府我不得不为自己贴补,这般丢人之事我本不想说,但你即是问我我便不得不说,你们母女阳奉阴违,处处针对与我,不过是想将我赶出王府置于死地,我一心忍让换来的却是这般结果,真正无耻的人是你们!”

    锦儿未曾想到她敢这般对她们说话,气的全身发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穆程英带着不可置信的哭腔看向云织:“云织,你怎么能这般说,我……我……”

    说着便又哭了起来跪在了南荣不战面前:

    “求王爷不要查了,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对不起大姐,辜负了她的嘱托,云织……求您不要查了。”

    锦儿看着自己母亲的模样似是十分恼火,上前去拉她尖声道:

    “母亲你还要包庇那个贱人,她都已经如此不知廉耻了,你还要为她求情,你明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啊,她都怀了……”

    “住口”

    穆程英募地站起来甩手给了锦儿一巴掌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但那没说完的半句却已经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锦儿捂着脸庞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穆程英,两母女泪目相对,一副为云织要母女反目的模样,看在谁眼里也是刚烈的女儿戳穿嫡姐的肮脏面目,仁慈继母却始终于心不忍包庇

    继女的戏码。云织看着两人声作俱佳的表演,恶心的直想吐,她真的……低估了这对母女的无耻程度。

    眼见焦点由云织转向两母女,气氛冷凝的程度也惊醒了南荣不战,他看向地下明显有所隐情的一堆人也终于没了追忆的心情,失去了耐性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程英欲言又止,锦儿泪目相对,正在这时一直站在外面的华香儿终于上台,她轻叹一声上前扶住穆程英,轻声道:

    “姐姐,已经瞒不住了,你便告诉王爷吧。”

    穆程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云织,别过头去掩了脸哭了起来。锦儿则看着云织一副厌恶嫌弃的神情。

    华香儿便看着众人自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这些东西是从大小姐院子里出来的,姐姐听说云织腰腹痛病发作严重,便让我留意云织所服用的药物,我命内院张嬷嬷拿来这些药渣,谁知却发现……”

    她转头看向云织,目露悲痛之色:“却发现大小姐服用的是堕胎之药。”

    “堕胎?”

    吼叫出声的是云倾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织,一双圆黑的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华香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张嬷嬷是云织院子里的,不会作假,而这些药渣子日日都从云织院子里运出也断做不了假,京都名医都已看过,这副药方确实有堕胎功效,加上云织院子里时时端出的血水腐肉……”

    华香儿有些说不下去,却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云织,确实在自己院子里以养病为名,实则堕胎。而加上这些男人衣物,通奸的罪是跑不了了。

    云倾泽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跳动,似乎随时要上前揪住云织质问与她。

    “倾泽,不许无礼。”

    云倾城淡漠出声提醒云倾泽,但脸上那长年不变的笑意却也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皱的眉宇和紧抿的嘴唇,他抿了抿唇神色略微复杂地看向云织:

    “你怀了孩子”

    声音冷静,却听不出半点怒气,好似他质问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不相干的人,云织看着他露出讽刺的笑容:

    “王爷是希望我是呢,还是不是?”

    云倾城眸光渐深,有了危险的意味,云织看着她嗤笑一声:

    “可惜,纵使王爷再不满于云织,也不能以这样的名义毁坏婚约,云织是清白的。”

    “还想狡辩,这些药是已经被京都大小大夫判诊过,这幅药里藏红花过量,你是腰腿有病,为何要在大夫的药方里多加如此多的藏红花?”

    云织灼灼地看着锦儿似笑非笑:

    “因为我腰身不好,导致月事不调,这红花是调节月事的。”

    她这话十分勉强,但云倾城还是摆摆手示意王春回检查,王春回会意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些药渣,又转头对云织号脉诊断,神色露出一丝惊讶,他抬头看向云织,却发现对方一副闲适随意模样更是犹豫,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又低头细细听脉。

    在场众人见他这幅模样都忐忑不安,穆程英却看着两人眸光更深,她在身后对紫萱做了个手势,对方会意,悄声从后面退出去。云织面上保持冷静,但注意力没一刻放松对穆氏的关注,今日是她们第一次较量,她们都做好了准备,但也都在随时准备。

    站在门口角落的红杏亦时刻关注着自家小姐的神色,在紫萱出门后,悄声从角落里走开,跟上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王春回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在场众作了一揖:“在下愚笨,无法断定小姐是否是堕胎。”

    锦儿面露急色,抓住他衣袖质问:“王太医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断定?”

    王春回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云织,眸子有一丝怜悯,轻声对云织说:“云织小姐,在下得罪了。”

    云织抿着唇没有说话,王春回这才开口缓声解释:“云织小姐的体质虚弱,血气亏空严重,似乎……常年闭经,极难……受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露出惊讶,云织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一分,王春回又赶紧道:“至于这幅有过量红花的药方,其实除却堕胎,还有调经补血之效,只是食用过多更是有损血根,导致……越发难以受孕。”

    锦儿目露不信,显然不想这般设计的圈套就这么毫无用处,着急道:“你也说了是难受孕,那就是还有可能,不然从她屋中端出血水还有烂肉又怎么解释?”

    “这……”

    王春回倒是被噎住了,看向云织,云织面色苍白,似是被这一连串的打击麻木了,淡声道:

    “王太医不必说了,我来说。那是肩膀伤口溃烂的结果,我体质不好,不但闭经难孕,还有血溃之症,伤口总是不愈合慢慢便会烂掉,直到深入骨髓彻底剜掉才可,我不想吓到别人,于是才说是腰背痛病发作,需要静养,却没想到让妹妹产生这样的误会,妹妹若是不信,可以查看我的伤口,就怕吓到你。”

    南荣锦儿的面目不再好看,她咬咬牙看向南荣不战,狠声说:

    “好父王,就算她现在说的是真的,那个奸夫已经被捉到了,她既是不肯承认,审审就知道了。”

    男人为什么会在锦儿手里?南荣不战冷冷地看向身后的黑甲护卫,那护卫意识到自己失职默默低下头。

    锦儿却顾不上其他,走到门口拍了拍手,两个小厮便抬着一个被绑得结实被黑布蒙住了头的青衣男子进来,云织只能看到那人的脚,眸光微转随后却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等到南荣不战身后的黑甲护卫上前摘下那人的头套对着南荣不战点了点头后,云织缓缓舒了一口气。

    但一边的南荣锦儿却以为她做贼心虚,只想尽早解决她,指着那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挑衅的质问:

    “姐姐,这人就是你那奸夫,他拿着你们的信物来找你被我的人捉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可是认罪?”

    (三)

    “我没有。”

    云织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南荣锦儿,随后转过头看向南荣不战: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南荣锦儿哈了一声似是觉得极为好笑:

    “还敢狡辩,分明就有人见你多次偷偷出府去见这个男人,我还记得他是什么绣房的老板,你多次光顾他的店面,竟敢说不认识他?”

    “哦?谁多次看到我见这个人,在哪看见的,什么时候看见的?”

    咄咄逼问着锦儿的云织一步一步靠近锦儿那张得意的脸,与她离得极近的时候嘴角勾起了极为讽刺地笑意。

    伸手越过她将那男人重新附在脸上的黑布掀开,冷笑:

    “锦儿,转过头去看看,到底谁才真正认识这个人!”

    南荣锦儿募得回头,却在见到那人面容的时候瞳孔剧缩:这不是那个华老板!

    云倾泽看到那男人的面孔却松了一口气,不是华东歌。云倾城与南荣瑞贤却不由皱起了眉,因为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华东歌,但是却是南荣不战锁定的刺客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站在一边的华香儿也差点一个趔趄,这是他,为什么会是他,明明是那个华老板的。

    她面色苍白,浑身发抖,正要向前,手却一下子被穆成英捉住,她惊慌地转过头来,穆程英却对她露出警告的眼神,她瞬时心中发寒,明白穆程英早就看出大小姐在骗锦儿,她借云织的手捉住男人,其实是想一网打尽。但是她就不怕男人抖出她来吗?华香儿心中发抖,她到底想做什么?

    云织也下意识地去看穆程心中也在猜测她为何会如此冷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低下头看向那个男人。

    “这……”

    南荣锦儿此时已经慌了神,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换人了?明明她已云织的名义让张嬷嬷去买的丝线,而接人的人就是紫萱,现在怎么会换了人?

    穆成英见自己女儿已经失去冷静,明白她差不多该下场了,柔柔上前拉过她:

    “锦儿,你怎么就是不肯原谅你的大姐一回,非要这般逼她?”

    锦儿茫然地看着她,一副失措的模样,穆程英心中虽不满她如此不经事,但此时也用不上她了,拍拍她的手以示抚慰,将她交到后面紫萱身边,慢慢走向云织:

    “云织,你……太叫我失望了,纵是再想回到南夏,也不该勾结他人谋害你的亲妹妹和亲弟弟。你可知,王爷找这人已经找了好久,你怎么可能跑得掉?”

    云织眸光微闪,看着她那满是忧伤与痛心的娇媚的面容,仿佛在嘲笑她一般,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原来……她没有上当,她根本就知道她是装病引锦儿上钩,也知道她是要抓住这个男人引出她和杀手组织的勾当,她这是将计就计,借她的手捉住男人然后将她们两个一网打尽。果然……是穆程英,但是,她有和华香儿一样的疑问,她就不怕男人抖出来她吗?

    穆程英好似知道她的疑问,微微抬眸撇了一眼那个男人,云织瞬间一震,明白关键在哪里了。穆程英见她忽变的神色心知她也已然洞悉自己的安排,心中也不由承认云织是个很有潜力的对手,但是……穆程英眸光深处闪过冷芒,正因为这样,这只凶恶的幼虎才要早日铲除。

    南荣不战看着地上的男人面色阴沉,此时事情已经越来越乱,但那些此时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确实是他要找的杀手。而南荣云织……只要和他有关系,便留不得。

    蜀黎一下子将那男人泼醒,他睁开眼睛谁也没看,而是直直看向云织便哭了出来:

    “云织,我对不起你……”

    瞬间,一切定论,这是她的局,也是穆程英的局!云织眯了眯眼,几不可查的笑了,果然,也是她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