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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青劫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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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景东柘所料,当他返回床边的时候,朝慕青睁着一双纯中带痴、媚中带笑的凤眸,仍在定定地凝视着他,哪怕彼此之间隔着夜色的黑暗,仿佛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她的一切。

    这样的感觉他何尝不懂?曾经,红袖便是他的一切。

    默默又缓缓躺进了被窝中,没过一会儿,景东柘艰涩地开口道,“我们分被子睡可好?”

    闻言,朝慕青的心猛地一沉,这男人是想以此与自己分清界线?

    既然他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那她便顺应自己的心意,能反对则绝对不同意。

    “为何……要分被子睡?”朝慕青索性装傻,方才那股再次主动投向他怀的冲:动像是被突然袭来的严寒冰封。

    景东柘自然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躯,沉声道,“这被子太小,动辄不适。”

    这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朝慕青马上道,“那我去拿一条大的,箱子里有。”

    其实此刻他们盖着的被子已经很大,箱子里究竟有没有更大的,连朝慕青也不清楚。

    果然,朝慕青作势要起身的瞬间,景东柘便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道,“不必了。”

    这件事似乎就此作罢了,但朝慕青心里像是悬着一根刺,并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

    “夫君,夫妻分被子睡是不吉利的,宁可被小漏风,也绝不能离分。”朝慕青再次鼓足勇气,缓缓地侧身,慢慢地抱住仰面平躺的景东柘,将自己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幽幽道,“我真的让你那般讨厌吗?昨晚,似乎你也是有欢喜的。”

    依照他耿直的性子,若是他不欢喜,哪能因为一个传宗接代的理由,折腾那般漫长?对于这一点,饶是朝慕青再自卑,也是确信的。

    朝慕青听似柔和实则咄咄逼人的话,再加上那厚着脸皮的靠近,皆令景东柘的身躯猛地缩了缩,却不敢缩得太厉害,以致于直接掉到了床下。

    “你误会了,我非讨厌你。”似是为了缓解气氛的沉闷,景东柘声音喑哑地给出一句解释。

    既然他这般说,朝慕青便深信不疑,同时极为疑惑道,“那究竟是为何?”

    沉默了一下,景东柘还是为难道,“没有为何。”

    朝慕青在黑暗中蹙了蹙眉,这男人听着像是有难言之隐?

    既然他并不是想要与她划清界限,又不是讨厌她,似乎她再亲近他一些也是可以的?

    这般想着,朝慕青便这般做了,一条腿悄悄地抬起,盘旋到上方,又缓缓地落于景东柘腿脚上。

    如此,他们便可以更贴合,更亲密。

    朝慕青觉得安心又安全,但景东柘在身躯猛地颤动了一番之后,近乎窒息地抗拒道,“你别这样。”

    这男人究竟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对劲?朝慕青越发觉得疑惑。

    依照他拒绝人的本事,大可以主动地将她推开,甚至是踹开,可是,他却像是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一副被点了穴任由她摆布的架势?

    为了探求真相,朝慕青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让静止的腿脚化静为动,微微地蹭了蹭,并且佯装茫然道,“怎样?”

    黑暗中,朝慕青的声音柔中带磁,哪怕只有两个字,也着实撩动人心。

    景东柘没有回答,只是呼吸不由地粗重了许多。

    朝慕青见这男人依旧是没有任何举止上的反抗,便缓缓地找到他的手,牵过来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道,“夫君,我们是夫妻了,即便你不习惯,也要习惯两个人,将来,还要习惯这里多一个。”

    这里多一个?对于女人私有的本事,景东柘实在是知之甚少,愣了半饷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连忙慌乱地将大手抽了回来。

    虽然对朝慕青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事早有心理准备与认可,可若是她腹中果真有了他的骨肉,他如今还是一片茫然,为了父亲,似乎是该有的,但为了自己,似乎并不热衷。

    景东柘一直觉得孩子该是男女之间爱的升华,有爱才有孩子,是以,他宁可喜欢阳儿,宁可对阳儿好,也不愿意面对那个他与朝慕青的孩子,哪怕如今还是没有影子的事,但想起来横竖都是怪怪的。

    朝慕青不知景东柘正陷入关于孩子的思绪中,那不安分的腿开始得寸进尺似的更加猖狂,而景东柘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大胆与无:耻,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或反对。

    猛地,朝慕青停住了腿脚的动作,整个人深深地怔住了,方才碰见的是什么?怎地那般怪异?与景东柘坚中带软的触感极为不同。

    这下,景东柘这个所谓的木头人终于有了属于他的举动,一把将朝慕青不安分的腿脚一把踢落,同时身躯往床畔适当地退了退,瞬间与朝慕青分开了些微的距离,没有了其他的触碰。

    “你——”朝慕青瞪着景东柘所在的方向,脸红如潮,这男人是不是太敏感了,她不过是架上了一条腿而已,他怎么就……

    景东柘窘迫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现在明白我想分被子睡的原因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这话听着清楚,但意思却不十分明朗,朝慕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早就……

    对于男人,她并不了解,是以景东柘这般一说,她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信服的成分居多,原来男人对女人无论爱与不爱,都是会有某种强烈渴求的。

    莫名地,朝慕青想到了景东柘的那个前妻花流芳,一时间便没忍住问道,“你以前对花流芳也是这般吗?”

    景东柘干咳一声,如实道,“我没碰过她。”

    虽然朝慕青从朝塍口中听说过这件事,但她并不相信,如今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来,她才深信不疑,这是一个坦荡的男人,碰过就碰过,没碰过就没碰过。

    “为何?”对于心爱的男人,那好奇心总是源源不断的。

    大概是为了缓解彼此间的尴尬,景东柘并没有避开这个话题,而是继续如实道,“不喜欢。”

    “你不喜欢她,不也不喜欢我?”

    景东柘似在黑暗中白了朝慕青一眼,才道,“你明白的。”

    朝慕青故意道,“我不明白。你能亲口告诉我吗?”

    话落,朝慕青觉得自己有些欠揍,明知亲耳听到景东柘心中的答案会伤心难过,但还是不怕痛地去追问,他心中的答案有什么好听的?无非是看在朝塍和闲诗,甚至还有景裕的面子上。

    朝慕青想着景东柘如今身上的尴尬,不由又起了强烈的逗弄之心,继续问道,“是我比她长得漂亮吗?”

    “……”

    “看来不是。是她心里没有你,而我心里只有你?”

    “……”

    “看来又不是。是因为我长公主的身份?”

    “……”

    朝慕青故意只字不提关键人物,随口又问了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猜测,突然一骨碌朝着床边滚去,直接又滚到了他的身侧,且伸出长臂牢牢地箍住他的身躯,认真道,“夫君,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要,便大胆地要,我定然会竭尽所能慷慨地给。一晚与两晚,还是三晚四晚,其实都没有区别,你说呢?”

    景东柘僵直着身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坦诚道,“你毕竟是女人,身子经受不住的。不然,我睡到地上?”

    朝慕青连忙紧了紧手臂,使劲地摇了摇头道,“夫君,无论是分被子,还是分床,对夫妻都是不吉利的。”

    景东柘只觉身疼头也疼,他就是知道不吉利,所以才事先征求她意见。

    “还有,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没有事先询问,怎知我受不受得住?”朝慕青知道自己已经说了没脸没皮的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上也毫不客气地朝着景东柘一把抓去,一抓一个准。

    景东柘倒吸一口冷气,坚实的身躯绷成一条直线,这女人,怎么可以这般厚颜无:耻?

    他该狠狠推开她的,甚至斥责辱骂她的,但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全被那更深的渴望给狠狠击退。

    一个利落的翻身,朝慕青置身于景东柘之下,虽已经紧张到心乱如麻,但还是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鼓励道,“这才像个男人嘛,不然我还以为,你真是因为教阳儿习武,力气殆尽了呢。”

    前一句肯定,后一句却是鄙夷中的否定,景东柘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双手在朝慕青的衣裳上奋力一扯,便开启了随欲横流的夜。

    朝慕青悔吗?哪怕后来越来越承受不住,但也没有一次求饶与后悔,男人的心不在她的身上,但身可以先行。

    而朝慕青宁死不屈的反应令景东柘索要得更加狠烈与疯狂,对于难以驯服的女人,男人总是有些巨大的征服欲。

    偶尔得些清醒的时候,景东柘还会不服气地问一声,“可受得住?”

    他不是十恶不赦的男人,只要朝慕青服一声软,他便饶了她。

    但朝慕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狡黠地反问一句,“你受不住了?”

    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就像是一场激烈的战争,没有消停的时刻。

    翌日,朝慕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一刻,身旁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虽心知昨晚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但朝慕青还是恨恨地骂了那个不见踪影的男人一句——混账噙兽。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好喜欢,不是身子喜欢,而主要是心中喜欢,不管以何种方式,只要能亲近他、接近他,她都是高兴的,也许有一日,他会因为这种方式而再也离不开她。

    这样的结果虽然听起来有些悲哀,但男女之间谁知道哪件事情重要哪件事情不重要呢?将能抓住的事情珍惜住,应该是不会错的。

    揉了揉泛疼的额头,朝慕青有些奇怪,怎么阳儿没来吵她?依照阳儿明日一早必来见她的习惯,是不可能有人阻挡得了他的,除非那人是……景东柘?

    殊不知,景东柘今日一早醒来,在明亮的日光下,看着在身侧沉沉入睡却满脸倦容的美丽女人,念及昨晚黑暗中的不懈疯狂,不由地也骂了自己一声噙兽。

    听见院子里传来阳儿的声音,景东柘手忙脚乱地下了床,穿起了自己的衣裳,尔后做贼心虚似的决定,绝对不能让阳儿见到朝慕青,若是让阳儿见到朝慕青,甚至一时间还叫不醒,定然会以为她生病了,是以他得赶紧出去阻拦。

    于是,景东柘顷刻间变成了严厉的爹爹师傅,带着阳儿去了竹林练功,离开之前,还告诉丫鬟少奶奶得了风寒,需要休息,谁都不要去打扰。

    当朝慕青拖着艰难的步伐走出房门的时候,丫鬟很快便端上了姜汤,她这才知道自己被风寒了。

    知道是景东柘的主意,朝慕青也没有拆穿,哭笑不得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奋战两晚造成自己这样的结果,被人知道也极其丢人。

    独自用了午膳之后,朝慕青还是觉得困倦,便又回了寝房睡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正在捏自己的鼻子。

    这坏人定然不会是景东柘,应该是阳儿。

    但是,朝慕青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脸暧笑的闲诗。

    “你怎么来了?”

    闲诗轻叹了一口气,道,“今晚有夜市,本想邀你一块儿去,但如今看来,去不成了。”

    朝慕青哪怕很是想去,但也只能有自知之明道,“嗯,我得了风寒,不宜出行。”

    “风寒?呵呵呵……”作为过来人,闲诗捂嘴笑得欢快,“你这风寒还真是厉害,脖颈上都是瘢痕。”

    朝慕青瞪了闲诗一眼,连忙将脖子缩回了被窝之中,“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姐,看来我这媒做得不错?”

    “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

    闲诗一脸不信道,“放心吧,我哥总有一日会发现不能没有你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闲诗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都说到了其他的事情上,浑身疲累的朝慕青也没有发觉,天黑之前,朝塍将闲诗接了回去,并且反对陪着她逛夜市,不是没有耐心与闲心,而是怕她有危险。

    朝慕青望着朝塍夫妇恩爱离去的背影,凤眸里尽是浓烈的向往,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景东柘正站在门口,淡淡地望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