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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扮成要饭的就能见到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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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舅带着俺去见识什么暗门子,还特意给俺安排了个头彩,但没想到的是,更“倒霉”的事还在后头。

    就在洪老板跟二舅在隔壁屋里正快活的时候,外面竟然有人扯着嗓子骂开了,还没等人里面回话开门呢,外面的人就已经把门给撞开了。风风火火的就走进了一位姑奶奶。

    这位凶神恶煞的创进来,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模样,她就直奔了里屋。

    在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姑娘,看着俺这副样子,又看到被窝里躺着的那位,炕上还都是些脱下来的女人衣物,马上就明白这大概是啥意思了,她那种厌恶的眼神和表情,就好像恨不得要啐俺一口一样。

    屋里传来一阵甩打,叫喊的声音,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接着洪老板就只穿着一个大红裤衩子,被创进去的妇人,拧着耳朵,就跟牵驴一样给牵出来了。

    到了这面屋里,洪老板一见刚进来的那个姑娘,立刻甩掉妇人的手,说道:“哎呀,你瞎弄啥呀,咋还把闺女也给带来了,这像什么话呀?”

    “能怨俺吗?能怨俺吗?闺女这是考高完了,跟着俺刚到了家,一说你没在,俺就知道你肯定是跑到这儿来了。你个臭不要脸的,老没出息的。”

    妇人冲着洪老板又打又骂着,不用问了,这看来多半就是洪老板真二八经的媳妇了,而那个姑娘应该就是他闺女。

    这时候,二舅边穿着衣服边从里面屋出来了,啥都没说,撵着俺就往外跑。

    到了外面,二舅才把身上穿了一半的衣服整理好,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洪老板的媳妇这厉害,简直就跟母夜叉一样。看来她肯定是知道姓洪的在这儿包养婆娘的事,是来捉奸的,弄不好她根本早就知道了,之前在金蛇妇人房里,在福袋中放了桂圆,咒人家流产的就是她。”

    “哪能呢,二舅,人家有你说的那么坏吗?还是说洪老板媳妇早就知道她那口子包养的是金蛇?”

    “她知道个屁呀,那时候俺都没看出来。狗剩儿,你可不知道,这女人呀,一要是缠上你,就跟你永远欠她八百吊钱一样,永远也还不清,所以呀,明智点的老爷们,就应该总也不要娶婆娘,就跟你二舅一样,总能这么逍遥快活,听到了吗,外甥?”

    还好二舅没早几年来接俺,俺现在长大了,不会听他瞎说八道。

    洪老板被她婆娘捉奸在床,从那晚开始,洪老板就再没跟二舅照过面(看他婆娘那股凶劲儿,估计被洪老板被闹哄的不轻。)。

    不过,这对俺来说,反而成了一件好事,因为二舅彻底断了这个乐子,终于可以带着俺去省城找俺娘了。

    之前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山沟沟,但是,真到了走的这一天,对这个自个从小长大的地就,却有点舍不得起来。

    表叔跟婶子把俺跟二舅一直送到了火车上,给了俺一大筐红枣,核桃和山药蛋啥的,让俺在车上吃,火车开动后,站台缓缓后移,俺看到婶子还留下了两滴伤心的眼泪。

    之前俺一直觉得他们不待见俺,觉得他们对俺还不如养的一头大牲口呢,但其实,这时候,俺发现其实他们也都是好人。

    这回二舅看来是要说到做到了,做了多半天的车,在省城火车站边上的旅馆住了一晚后,早晨起来二舅说今天就马上带俺去见俺娘。

    俺这一听,从来没有这么欢喜过,而且二舅还说俺穿成这样可不行,得换身衣服。

    二舅说的也是,俺这一身在俺们村还不显,但到了这里,俺自个都觉得浑身土得掉渣,的确得换身新衣裳,别让娘第一次见俺就说俺。

    当二舅在外面忙活了大半天,又回到俺们住的旅馆的时候,走进门来,俺还以为他给俺买了新衣裳来了呢?结果,他却从包里掏出来一大包更破的衣裳。

    这都不算是衣裳了,比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都不如,大破棉袄,大破棉裤,都露着棉花套子,还有大棉帽子,上面都是灰,以及散的剩菜汤子,别说穿着身上了,离老远闻着都能熏人一跟头。

    二舅拿这些个破烂来干啥,总不会是让俺穿这身去见俺娘吧?

    但是,事情确实是这么回事,二舅不但让俺穿上了一身这东西,自己也套上了一身。

    “二舅,你这是干啥?这不都成要饭的了吗?娘见了还不骂俺呀?”

    二舅却一乐,又递给俺一个破碗,说道:“就是要像要饭的才能见到你娘呀。你就跟二舅来吧。”

    穿成这样出门,是个啥效果,不用想都知道了,在二舅跟旅馆结账时,旅馆的人都跟看耍猴的一样看着俺们直乐。

    打了辆车,二舅带着俺来到了一家医院门口。莫非娘在这儿,她难道生病了?是因为这她才没法来找俺吗?

    但是,二舅却没有领着俺进医院,他看到医院门口有几个要饭的,竟然领着俺走到了他们这一片。

    俺们蹲在这里,把破碗往地上放,真的成了要饭的了。俺问二舅这到底是要干啥,真的把俺给弄糊涂了。

    二舅却把大棉帽子给俺往下拉了拉,好像故意要遮住俺的脸,只是告诉俺别乱说话,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就能见到娘了。

    想到既然二舅都这么说了,肯定也不会骗俺,所以也就只能这么等着了。可是,这一等好像就没个头了,眼看天慢慢就黑了。

    医院门口白天的时候,热闹的就想赶集的一样,等到了晚上,渐渐冷清了起来,这时候,俺看到二舅突然盯住了一个人。

    穿着个大衣,高跟长筒靴,还带着一顶帽子,帽子上的面纱把脸都遮住了,应该是个女人。感觉有三四十岁,俺看到二舅一直盯着她看,心说莫非她就是俺娘?

    俺也真是想的心急了,这就要上前去,但却被二舅一把拉住。

    “狗剩儿,别乱动。”

    二舅拉的很急很用力,把俺的胳膊都给捏疼了。

    那个妇人在街上站了一会儿,四下瞅着,好像是要打车,但迎面来了一辆空车,还按了两下喇叭,可妇人并没有把车叫住,而是顺着医院旁边的绿化带,朝俺跟二舅的方向走来。

    俺想抬头看看妇人的模样,但却被二舅按住了头,就让俺低头看地上的那个破碗。

    听声音妇人应该是走到俺跟前了,但只能看到她半个高跟长筒靴。接着,就有两张红票子飘到了破碗里。

    “大晚上还在这儿蹲着,怪可怜的,给孩子买件新衣服穿吧。”

    声音很柔很细,这就是俺朝思暮想的娘呀。

    “娘……”

    俺一个“娘”字还没喊出口呢,结果就被二舅把嘴捂住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二舅为啥还拦着俺?俺扒开二舅的手,就要扑到娘跟前。但还是被二舅拦腰抱住。

    妇人看向街道的两头,好像在找有没有出租车路过,口中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她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

    这难道不是俺娘吗?还是说她还不愿意认俺,这到底是为什么?

    妇人连看都没有看俺一眼,而是从兜里翻出一张报纸出来,好像是已经都看过了的,顺手就跟兜里的一些垃圾都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妇人这次没有故意错过,顺势就坐到了车里。

    见车开走了。二舅这才放开俺,走到垃圾桶跟前,从里面翻出了妇人丢下的报纸,带着俺就离开了这里。

    二舅带着俺到了一个地下桥下,这里有些流浪汉搭的棚子,棚子旁边是一堆破烂。二舅自己先坐到了破烂堆里,见俺还在哪儿傻愣着,便把俺也拉了进来。

    “二舅,刚才那个女的是谁,是俺娘吗?你为啥……”

    没等俺把话说完,二舅就有点凶的打断俺的话,说道:“狗剩儿,别瞎嚷了,你没听她说吗?她不是你娘。俺原来也以为她还在这儿,但看来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她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这个。”

    二舅从怀里掏出那张旧报纸,因为刚才非常匆忙,报纸都被二舅卷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他把报纸展开,又掏出一个手机照着。

    报纸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省城早报。但是,二舅却看的格外认真,上面都是一些高考结束,升温预报,房价下跌,这些“无关紧要”的新闻。

    二舅看了一会儿,好像觉得自个看还不够,把报纸从中间扯开,把其中的一半递给了俺,让俺一起帮他看。

    “二舅,这里面到底有啥可看的呀?”俺拿着报纸莫名其妙的问道。

    二舅听到俺问他话,但却头也没抬,接着可劲儿看着,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却让俺刚才因为没见到娘,而产生的失望几乎一扫而光。

    因为他说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