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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恐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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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樨城,受到酷夏长时间的烘烤,已经长达两个多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就算洒水车天天辛勤工作,那种干燥感却是深入每个城市居民的骨髓中,让人焦虑不堪。

    临近黄昏,暑气也没有散去,正值下班高峰,汽车的尾气、机动车的铃声、街店摊贩的喧哗……密密麻麻的混在一起,连空气都仿佛被挤压得扭曲起来。

    天空的云颜色有点深,大团大团挤在一起,动也不动,这死相完全和马路上的拥堵一个德行。

    看着前前后后那无边无际的人流与车龙,阳光觉得异常的烦燥,时不时变换坐姿。虽然车里开了空调,蒸腾的热气依然四面八方往这小空间里钻,特别是那些行道树与建筑物,在她眼中仿佛干脆面似的,有种撞一下就会碎裂成渣渣的错觉。

    “堵车了。”也不知道要堵多久,李原熄了火,掏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刚才坐后面没事干,阳光已经把国家大事邻里长短都浏览了一遍,回了一堆2333点了N个赞,现在没了玩手机的兴致。竹席垫好象会扎人,实在坐不住了,她敲敲李原的肩膀:“有没有喝的,我口渴。”

    沉迷于朋友圈的某人头也不回,左右一阵摸摸摸,摸了瓶水往后递,阳光见了大怒,猛敲李原狗头:“喝过的啊!”

    李原吃痛,放下手机瞧了瞧手里抓着的半瓶饮料,又看了看座位四周,耸耸肩:“没有了,忘了补货。”

    “算了,我下车去买。”正好车子右边就是一家杂货店。

    车子两边门都打不开!要死了,怎么就堵成这样?汽车电瓶车自行车各种车贴在一起,还有行人也见缝插针的挪着……阳光从空调车里探出个头来,汹涌的热气扑面而来:“先生麻烦让让,开门呐。”

    “挤成这样开什么门啊!”骑摩托的大叔汗流浃背,口气很呛,不高兴地往前推了两步,总算是有了点空位。

    阳光只敢把车门开半边,热浪差点没把她给冲翻,脚跟一转就想缩回车厢,李原这衰人却转过头:“对了,顺便帮我带瓶椰奶,要冰过的。”

    踮着脚从车缝之间挤到人行道边,阳光忍不住又看了看路况,前面是一动不动,后面不停继续涌上来,因为堵得太厉害,难免发生碰撞,各种争执叫骂声嗡嗡起伏……要是再来点尖叫,这景象就跟恐怖片里丧尸围城似的了。

    啊呸!好的不灵坏的灵,挥掉挥掉!阳光用手扇着小风,把这个念头压下,一抬腿跨过护栏。

    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冰凉的冬瓜茶,虽然还是热,阳光却并不想马上回到空调车中,在逼仄的空间里总是不太舒服的,至于李原的椰奶,管他啊,里面不是还有半瓶吗?

    不过李原明显不满足于那半瓶不怎么冰的矿泉水,也跟着下了车挤了过来。

    “干嘛?”

    “刚才刷了下朋友圈,有个堵在前面路上的朋友,说出事了,爆炸。”李原拿过阳光递来的椰奶,也不要吸管,仰头就灌了下去,吁了口气。“那家伙堵的地方离我们大概三四公里,塌了座桥,路边有些民居的煤气泄露,很多人扔了车朝各种方向跑。”

    “我去!这么严重?完全没听到爆炸声啊?那这路得堵多久?我们要不要跑?”

    “不知道,那么远的煤气应该影响不到这边吧。”

    阳光掏出手机一阵猛刷:阳名路这边堵车了,据说是前面爆炸,有什么最近情况吗?求转告!

    发完微信和微博,又查询关键字,结果让阳光吓了一跳。

    “卧草,胜利路口那爆炸了!死了好多人!”

    “前面车祸爆炸,现在一地的血,好险”

    “哥第一次亲临爆炸现场,耳朵差点聋了,还好命大,只伤了一只胳膊!”

    “爆炸了!堵车了!救命啊!”

    ……还有很多都不明所以的路人。

    “听说车祸了,警笛响个不停,好多担架。”

    “爆炸?是恐怖份子吗?”

    “堵成狗,还好我是11路,叫你们买车哈哈哈。”

    “这个推主发完消息后,里文区就爆炸了!”一条消息出现在她的首页,阳光心里咯噔,急忙看微博内容。

    这是两张外国网站上的截图,一张是深色皮肤的年轻人笑容满面自拍,博主对其自拍文字做了中文翻译“我要去做一件神圣的事了,大神艾菩将复活”,另一张图是灾难现场,两张图片上都有时间和地点,博主也特别用红字标明,灾难现场的时间只比自拍迟三分钟!

    这条微博的转发里一片喧然,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键盘侠们在几分钟内就把自拍人的老底给扒了出来。

    “你的脸色好难看。”李原凑过来,阳光手指按得飞快,她按转发里给的地址搜索到原推的话,复制了【艾菩】这个外文,以其为关键字搜索……

    艾菩,影教大魔神…很好,果然是那个极端宗教吗?不过这些都不是阳光要找的,她有个不好的念头,随着将这个词输入到推特和脸书,那些消息变得集中!

    阳光把手机扔回包中,看着人头攒动的马路,内心乌云密布,那个不好的念头又浮了起来。“走!”她一把拽过李原的胳膊,向车流的反方向挤过去。

    李原被阳光拉得椰奶差点洒一地:“怎么了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喂,我车还在这呢!”

    “别管车了!先去人比较松的地方再说!”

    在人群中逆向行走可真不容易,特别又是周末,路上的行人也比平时都要多。阳光顾不得那些被挤撞人的白眼,1米62的个头灵活无比,只是被拉的李原在后面频频道歉。

    “你给我说清楚啊!”李原火了,想甩开阳光的手,这女人手劲真大,没甩脱=。=b

    阳光头也不回:“闭嘴。我会害你吗?”挤死她了,春运上火车也不过如此,汗水滚滚从额头跌落,都是冷的……

    李原也察觉到了:“你的手好冷?”

    “嗯。”阳光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组织了下语言:“我刚才上了外国的社交网站,发现了几十条一模一样的消息,嗯,也许更多。那些消息…出现的时间都差不多,就在几分钟左右。我关注了消息显示的地点,好几个是在中国的大城市。”

    “……然后呢?”

    “然后我又用这些地址刷了下国内的网站,无一例外——车祸、爆炸。”

    李原的手也开始发冷,他猛地迈开腿,反拉着阳光朝前大步走,不用阳光再说什么,只是一起爆炸他们还可以处之泰然,但如果是这么有组织、有规模的恐怖活动,那一定还有什么后续!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算小,尽管马路上嘈杂无比,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大多数人无动于衷,一小部分琢磨之后紧张起来,跟着朝反向挤去。

    开始人数并不多,但是恐慌是很容易蔓延的,一句“前面有事,快离远点”足以让许多人停止朝前漫步,转而回头,当然也有惟恐天下不乱看热闹的家伙存在,他们更用力朝前拥了。

    这种情形对阳光和李原行动无疑是有利的,他们移动的速度变快,甚至被后面的人推着走。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挤你妈啊!”“找死啊!”跟风这种事,有利也有弊,当车行道上也有人转向,肢体碰撞造成的冲突就不可避免增加了,尖叫声、怒骂声、殴打声让长长的马路乱成一锅粥!

    简直无话可说……阳光眼尖,看见一条小巷,拉着李原就钻了进去。

    小巷子里面可是空多了,除了巷口指指点点围观的人,陆续有跟着跑进来的人,还不少。不去理会围观居民被挤发出的不满声音,阳光和李原脚不停,转了几个弯,看到前面宽广的生活区,不由同时露出放松的表情……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巨响让两人表情瞬间变成了“卧草”!脚底不断颤动,猝不及防的人纷纷倒地,听不到马路上传来的惨叫与哭号声,强烈的爆炸声让所有人失聪!

    阳光和李原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快去空旷的地方!”声嘶力竭的叫喊只化成一片嗡嗡声,两米多宽的巷子两边,墙壁开裂,掉下无数灰屑。

    阳光眼睛有点睁不开,她扯着发懵的李原冲出小巷,不停向前跑。

    灰茫茫一片,看不见……没关系,她总是看不见、看不清的。

    脚底震动越来越强,水泥铺铸的路裂开了!

    危险!

    阳光拉着李原擦着裂缝的边缘险险过去了。

    前面的房屋倒了下来!

    阳光猛的向后跳开,李原差点被撞倒,踉跄着,砖石打在他脸上,却感觉不到痛…他完全被动的由人拉扯,大脑彻底空白。

    听觉渐渐恢复,所有声音疯狂涌入耳中,李原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居然站在一棵半倒的大树上。

    两人现在的位置是小区的街心花园,算是整个小区惟一比较完好的地方。

    环眼四周已经面目全非,树木东倒西歪,楼房摔成了废墟,哭嚎声、尖叫声、呻。吟声,幸存的人挤在一起,更多人在疯狂奔跑寻找出路;跌倒的人很快被践踏,变成砖石下软绵绵的物体;火焰与浓烟四处蹿起,裂开的水管泥泞处处……

    这真的只是恐。怖活动吗?

    “看!那是什么!?”

    火光、浓烟与尘雾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