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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鹏很快知道为什么了。
这悬崖的下面，另有玄机，竟是一个古墓入口。
这个古墓，葬的可能是高阶修士，禁制严密。入口被冷月追风做了手脚，只要掉到一半，就会触发禁制，全身真元禁锢。到那个时候，不但飞不了，连灵器法宝也用不了。
继续往下掉，入口还有个旋涡，一触到，就会直接被卷进去。
等他们下了悬崖，根本找不到江小棠和宋天衍的身影了。
……
江小棠迷迷糊糊地醒来，按住额头，呻吟出声。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几天老是晕来晕去的，头都快裂开了。
一只手在她脸上缓缓移动，冰凉的湿布，贴住她的额头，带来凉意。
她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昏暗里，有个人影在她头顶轻轻晃动。
这是哪里？
她猛然坐起。
“别动。”宋天衍按住她的肩膀，“你摔下来的时候，摔到腿了。”
江小棠这才发现，小腿隐隐抽痛，想抬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摸了摸，伤口已经包裹好了，想必他处理过了。身上受制的感觉也没有了，冷月下的符咒，应该也被他除掉了。
她张了张嘴：“……这是哪里？”声音有点哑。
“不知道。”宋天衍说，“应该是一座古墓。”
“古墓？”江小棠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阴森森的。
狭窄的走道，黑暗的空间，原来是古墓吗？
后背不由自主冒上来一阵凉意，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会不会有……那个？”她抖着声音问。
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宋天衍的声音：“没事，我在。”
短短四个字，却好像有一种奇妙的力量，让她安心下来。
理智回归，江小棠才觉得尴尬。
自从桃花岛分别以来，她就再没和宋天衍独处过，就算在同一场合出现，两人都不露出一丝异常。有时候回想起来，江小棠就觉得，他们俩真是实打实的演技派，冲鹤****和他们相处，都没发现异常。
“我们……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她低声问。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她再没常识也知道，区区一个悬崖，是难不倒金丹修士的。明明宋天衍拉住她的，现在两个人却出现在这里，中间肯定出了意外。
“嗯。”宋天衍轻轻道，“是我的疏忽，没发现他们在悬崖下面做了手脚。”
江小棠抬起头，黑暗中，只有一个朦胧的暗影，看不清他的模样。
这种黑暗让她觉得安全，声音也就没那么戒备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被困住了吗？”
“对。这座古墓外面有一层禁制，我们暂时出不去。”
江小棠低下头：“那，我们是不是要等救援？”
“是。”
“要多久？”
这次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重新安静下来，江小棠觉得小腿抽痛，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宋天衍听到声音，道：“这古墓有点不同寻常，不好随意点灯，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江小棠怔了怔：“这里……不安全？”
“嗯。”宋天衍道，“你看，这座古墓处于极阴之地，灵脉又佳，应该很容易产生一些精怪。”
换句话说，这里可能……有鬼……
江小棠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怎么办？”
“这里阴气太浓，我们先换个地方吧。”宋天衍顿了顿，“你的腿走不了，我背你。”
江小棠沉默了一下，低应一声。
这个时候，矫情没有意义。
宋天衍在她身边蹲下，江小棠摸索着趴上去。
他托着她的腿，站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让他背着，可回想上一次，真是恍如隔世。
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她记得，宋天衍还嘲笑过她，没前没后的，还怕被占便宜。现在却大不相同了，至少他要是再敢说没前没后这种话，江小棠一定会踹他一脸！
“拿着。”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
江小棠摸着，是块冰凉的石头：“是什么？”
“里面封了一个禁制，如果周围有问题，会给我们示警。”
“哦……”
宋天衍开始慢慢往前走。
绕过一处拐角，江小棠发现，原来那点微薄的光亮，来自于一处被损坏的墓顶。
“有光，我们是不是可以打破出去？”她问。
宋天衍停了停，答道：“不行，有禁制在，就算整座古墓塌了，我们也出不去。”
“哦……”
走着走着，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阴风。
江小棠手上那块石头突然发出亮光。
“呀！”
宋天衍迅速转身，一道灵符弹出。
“啊……”幽幽的叫声响起，一个阴影消融于无形。
这是鬼吗？
江小棠全身发毛。
“没事，只是个还没有成形的阴魂。”宋天衍的声音还是很镇定，“这里的阴灵气很吸引阴魂。”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道：“鬼也好，怪也好，对我们修士来说，只有力量的强弱，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嗯。”江小棠鼓起勇气。宋天衍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鬼怪不是未知神秘的力量，没什么可怕的。如果她连这个也怕的话，岂不是拖累他？她不想做个拖油瓶。
一路走过去，消灭了不少阴魂。
宋天衍中间推算了一下，最后在一个墓室停下。
“这里阳气最强，最适合我们安顿。”宋天衍将她放下来，“先休息一下。”
下来的时候，江小棠不小心按了一下他的后心。顿时，宋天衍全身一僵，肌肉绷紧。
“怎么了？”江小棠察觉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宋天衍的声音：“没什么。”
江小棠觉得有点不对，刚才按过他后心的手搓了搓，一片湿濡。
“你流血了？”
宋天衍道：“大概是之前被对方打中，弄破了。”
玉虚宫的道服并不薄，血都透出来了，可想而知伤口多深。他还背着她走了这么久，中间伤口也许被她压到也说不定。
“先坐下来。”江小棠说。
“没事……”
“我说坐下！”江小棠提高声音，她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凶过。
宋天衍安静了一会儿，低声道：“就算你要给我疗伤，也看不见啊！”
“谁说看不见就不能疗伤了？”江小棠倔脾气上来了，“就算我修为低，好歹也是正宗丹宗传人。”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宋天衍到底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