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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Garde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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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姐愣怔了一瞬,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的停顿,很快恢复了职业惯性的笑容, 重复了千栀刚刚说的那句话, “您需要的, 是闪粉色?”

    千栀点点头,“对的,深粉也可以。”

    顿了顿,她思索了一会儿,补了句,“其实只要是粉色,都行。”

    “这个完全没问题,我们这儿除了粉色,紫色和玫红色,或者是金色,都有供应,只不过都是限量的, 您看看............”

    千栀想起夏助理的话,“没事, 只要粉色的就行。”

    柜姐微微颔首,转身走到了里间。

    其实刚刚在听到柜姐提到那几个颜色的时候,千栀的思绪莫名就飘到了之前。

    也想到了,宋祁深给她买的那所谓一整个系列的包包。

    他之后还问过她怎么不背,都被千栀给糊弄过去了。

    那么彩的七个颜色,她有时候根据衣服配色搭配着背背也就算了, 可要真是每天不停歇地换,真的让人承受不来。

    千栀还在想的时候,柜姐重新推了一排过来供她挑选。

    她看了看,最终还是挑了柜姐最初推荐的衬衫和领带。具体怎么穿,要看宋祁深自己了。

    不过,夏助理能够在宋祁深身旁当这么久的特助,那么也应该算是了解他喜好的人。

    这样一来,他不会不喜欢就是了。

    班级聚餐结束之后的那一周,千栀在忙于学业之余,将设计的初稿完成,直接投进了初赛的网络通道里。

    接下来就是静待通知,看能不能拿到决赛的入场券了。

    今年设计大赛的复试据说有较大的革新,到时候复赛的地点应该也会有所变动。

    不过具体的内容,依照官网上的公告来看,应该要等到初赛的结果出来才会公布了。

    千栀在学校里过了再齐平不过的一周以后,周末照例是回的南苑。

    考虑到夏助理也忙,她就拒绝了宋祁深让夏助理来接她的提议。

    千栀之前经常一个人打车,也没什么不好习惯的。

    因为周五课程较晚的原因,千栀走到京大正门口的时候,天还是熟悉的深叱,冷风劣然。

    她手机软件上叫了辆专车以后,就静静地站在树下等。

    不同于侧门的僻静,京大正门这边人流量其实还挺大的,对面就是宿舍区,马路往左往右延伸,都有各自的商业街和小吃街。

    而细数京大周围,也都是鄞城高等院校的聚集地,放眼望去,相毗邻的,都是各所高校。

    这也就意味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不止是京大的学生。

    千栀等了一会儿以后,对面马路横穿过来,有一群闹哄哄的人。

    又是唱歌又是大声喧哗的,即使是在校外稍显嘈杂的街上,也发出很大的噪音。

    千栀没忍住,抬头望了一眼,大概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打扮得很时髦,在冬天这样的季节里,都穿得很少。

    等到走近了,千栀才从中瞧到一道格外眼熟的人影,秦衿。

    当初她好像本来是要出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跑来了京大。

    但与千栀这样正儿八经被录取的学生不同,秦家稍稍花了点钱,秦衿便以特招的身份进了京大的国际学院。

    说是国际学院,里面的人上课和正常学生都是隔开来的,也是所有京大学子里所默认的,并不单靠成绩进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京大到底是老牌院校,国际学院只是个挂名,具体到毕业证学位证这种严肃的问题上,并不由本部负责。

    说是学院,那么后缀挂名的就是国际学院,除了住宿和校区都放在一起,其他的都有很大的不同。

    当初秦衿不出国,非要在京大捱几年,还是这么个分院,千栀其实并不是很能够理解。

    秦家没落以后,就连京大国际学院的特招名额,还是当初提礼来求的千家。

    有时候单靠金钱,是远远不够的。

    秦衿一开始没往千栀这边看,等到快走近了,才不经意地望了过来,而后视线顿了顿。

    两人在学校里各有各自的圈子,从小又玩不来,平日里遇到了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没有过多的寒暄。

    除了有些时候两人互相挖苦虚与委蛇几句,一切相处的度其实都把握得刚刚好。

    秦衿看到千栀以后,歪着头,也不知道和她旁边的女生说了什么,随后,那群人吹了几声口哨就先行进了校门。

    秦衿抬腿就朝这边迈了过来,千栀也不能装作没看见,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你这是......去哪里?”秦衿双手抱肩,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千栀看了一眼明知故问的她,“我回家。”

    秦衿听了意味不明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嗤道,“你还有家啊?”

    “我怎么不能有家了?”千栀蓦地笑起来。

    千栀笑得越好看,秦衿就越不舒服,她干脆也不摆谱了,急忙问道,“你跟祁深哥那件事,到底怎么说?”

    “你就等着啊,反正不是假的。”千栀打太极,直接将话题绕了回去。

    秦衿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千栀打断,“有些话我不想说太开,你也别老惦记着我了。”

    “学校里你也最好别乱说。”千栀盯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

    秦衿眼睛瞪得圆圆的,是气急了的模样,可她偏偏强装镇定,语气中带有不屑,愣是死鸭子嘴硬道,“谁惦记着你了?你想我说我还偏不说呢。”

    秦衿本就不喜欢被千栀抢去焦点,这样说出来只会让大家对于千栀更加的好奇和羡慕。

    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莫过于这消息是假的,也巴不得两人之间没什么。

    但现实无奈又真实,那就是秦家近几年来一直依附于千家。秦衿也就嘴上打打炮儿,具体轮到这方面,她不敢造次。

    不过每次嘴炮她也没过瘾就是了。

    因为她从来就说不过千栀。

    因此,秦衿觉得千栀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无良单纯,其实内里并不然。

    两人原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秦衿说完,倏然想起之前宋祁深无形之中狠狠打了她脸的场景。心扯着,格外难受。

    那样子,简直比刽子手还残忍。

    秦衿最后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千栀接了个电话,而后特敷衍地招了招手,直接坐上了一辆预约的专车。

    秦衿还想找话题,猝不及防地就被甩了一脸的车尾气。

    千栀现在来南苑都格外轻车熟路,她直接电梯入户到了二层,先去洗澡换了套家居服,而后才慢悠悠地擦着头发迈了出来。

    今天碰到秦衿实属意料之外,但对方对她的情绪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比蚊子还要细呐。

    千栀泡了个澡出来,整个人都惬意得不行,每个流动于血液的细胞都在缓缓地打开,叫嚣着舒服。

    冬夜里,她就站在小客厅的落地窗前,边擦着半干的头发边往外眺望着晚景,莫名静谧,也莫名心安。

    今天宋祁深说他会回来,千栀看他没说具体时间,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很晚的样子。

    无聊地晃悠了一会儿,千栀觉得有点饿,准备去楼下一层找点吃的。

    周五晚上的课本来就下课晚,她又是和室友吃了饭才出了校门的,时间一晃而过,千栀难得的再次饿了。

    南苑这边的一层比二层要来得亮堂不少。

    灯光刺得千栀双眼微眯,她手动关了几盏炽白的灯,而后熟稔地走到酒柜旁,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途径酒柜到厨房的那条走廊里,有间书房。

    宋祁深一般在家里的时候,会在那儿办公。

    刚刚从远处瞥了一眼,书房压根不见亮光。

    然而此时此刻,却隐隐地飘来一股,熟悉的,荷香普洱的味道。

    千栀走近了,脚步稍顿,书房门缝泄出来点微光。

    她心下疑惑,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后,千栀直接推开门。

    果不其然——

    书柜前,杵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宋祁深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修长如玉的手中执着青花瓷样的东西,低垂着眼,正在细细地打量。

    书房温和的暖光,此时此刻,也给他踱了层金辉一般。

    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指关节搭在藏青蓝白的花样上,锋转之间,如出鞘利剑。

    就像是现代灵魂与古代艺术的碰撞,奇异得融合。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挑起一边眉,不紧不慢地朝着门口望过来。

    “回来了?”

    “嗯。”千栀应了声,杵在门口没动,“你已经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要是宋祁深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书房,而是在某个时刻不经意地“出现”。

    那么千栀一定会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喝了点酒,就在这儿醒醒神,顺便等你回来。”宋祁深也是实话实说,他今天有应酬,确实喝了点酒,不想把酒气渡给她。

    说着,他将手里的青花瓷放回书柜旁的玻璃橱柜里,而后长腿一迈,直接走到了书桌后面,径自坐了下来。

    他这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流畅到千栀还没反应过来,宋祁深已经朝着她招手了。

    千栀放开手里紧紧攥着的门把手,直接走上前去,没迈开几步,身后便传来门“咔哒”一下的自动关闭声。

    她走了几步,刚想回头看看。

    然后下一秒,千栀毫无防备地,猝不及防地,便直接地被伸出手来的宋祁深给捞了过去。

    他掐着千栀的腰侧,直接半抱着让她坐在了书桌上。这样以后,宋祁深才放开力度,转而则继续将女孩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千栀小脸儿登时就带了点灼然欺入的烫意,更别提,宋祁深为了配合她坐下来的海拔,还微微地弯腰下来,视线和她的平行。

    “想哥哥没?”

    宋祁深双手随意地撑在两侧,是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

    这样看着她的时候,眼梢上挑,桃花眼被酒意浸得潋滟不已。

    他说话的言语之间,是真的带了点酒气。

    不知道这人今晚,是到底喝了多少啊。

    不过.........并不难闻,携着他特有的清冽,干净极了。

    而且在这种时刻,偏偏迷醉的勾人,才最为致命。

    连带着他的嗓音都格外低醇,划在这沉寂的夜,蛊惑人心。

    看千栀没回应,宋祁深勾唇,而后亲了下来。

    或许是酒精作祟的原因,他不管不顾地,居然在书房里便肆意地烙了回馅饼儿。

    再次被抱回到主卧的时候,千栀眼尾泛红,浑身打颤。

    刚刚宋祁深扶着她,可她却扶着书桌,硌得慌。

    最后的感知便是没有太印象深刻的感知,大海汹涌过后,虽然风平浪静了,但却仍然残留有余韵,一波一涛拍打上岸。

    相较于之前,千栀更乏更累了。

    她本来想好的是,要在他回来的时候,便把圣诞节为他精挑细选的礼物给提前送出去。

    然而一切计划都比不过变化。

    千栀在觉得自己倒霉的同时,也迎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千栀是被摇醒的。

    她恍惚中抬眼,左耳进右耳出,只知道睡眼惺忪之间,宋祁深非要揪着她一起去晨跑。

    也不知道他整天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

    宋氏南苑两头跑,时不时还要应酬,全世界各地飞,就这还要锲而不舍地劝说她一起晨跑。

    千栀说什么也不去,就像是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了褥被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她昨晚穿的家居服都没被放过,全部皱巴巴堆卷在地板上。

    说实在的,千栀也不好意思劳烦宋祁深帮自己准备好各种要穿的衣物。

    总而言之,争夺推拒之间,好像是她赢了。对方拿她没辙以后,也就没再烦她了。

    世界顿时一派清净。

    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是因为千栀的脸蛋儿被拧了一把。

    她吃痛,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

    在床侧一边的软榻上,正坐着一个人。

    千栀只觉得橙光中笼着一道黑影,乍一看挺唬人的,所以她差点没尖叫出声。

    不过千栀适应得也快,南苑左右就他们两个人住,其他的也没别的了。

    她复又半阖上眼,直接朝着那边方向的空气发话,“我给你提前准备了圣诞礼物,你要去看看吗?”

    宋祁深饶有兴趣地应了声,“哦?”

    “嗯,我记得我昨晚回来找换洗衣服的时候,直接放在衣帽间里了,忘记拿出来了,你去看看?”千栀也没想着要做什么出其不意的大惊喜,干脆就直接和他说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以后,没过多久,宋祁深便去而复返,还坐在床侧。

    紧接着,是袋子以及包装盒被缓缓拆开的窸窣声。

    千栀闭着眼蜷缩着,侧耳倾听。

    而后,她明显感受到,宋祁深拆礼物的动作一顿。

    千栀等了半晌,只等来一片沉默,她心下疑惑,当即睁开眼问道,“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宋孔雀:没怎么,只是我太难了:  )

    熬过夹子期,以后更新就稳定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