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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原配 三十三(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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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糠原配 三十三(三合一)

    小桃怎么想的, 张父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毫无动作, 小桃真的会扼杀那个还孩子。他倒是想追出去, 可门口有人拦着,再有,他追出去之后说什么?

    拿不出银子, 小桃还是不愿意生孩子。

    看着小桃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张父转而看向秦秋婉:“招娣,你去找小桃, 无论如何也得说服她生下这个孩子。”

    “我不去。”秦秋婉一口回绝。

    张父:“……招娣, 你就帮我这一回。”

    秦秋婉随口道:“我不干。”

    张父:“……”

    张母对此很是满意, 道:“她爹, 你别为难孩子。”

    “你给我闭嘴。”张父一巴掌甩了过去。

    张母这一回比较机灵, 麻利地躲开了。

    秦秋婉没有多留, 看着夫妻俩大吵大闹,她飞快离开。

    小桃那边,张父还是没放弃, 他自己出不去, 还找了人劝说。可惜, 还是没能劝回来。两日后, 小桃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当场落了孩子。

    张父得知这个消息,大受打击。失去这个孩子对他来说, 就像是失去了命根子。难受之余, 他又觉得这个世上的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别人还好, 张母和他同床共枕,两人同处一屋檐下, 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只因为张父喜欢动手,偏她又打不过,只能躲着。

    可就那么一间屋子,她又能躲到哪儿去?

    没两天就周身遍体鳞伤,张母想找人帮忙,但这是夫妻两人的家事,外人并不愿意插手。

    张父不止怪妻子,他还怪女儿。

    秦秋婉没去看他,张来娣跑去探望时,被他骂了回来。总之,他觉得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要害他断子绝孙,尤其是母女几人更是没安好心。

    如此过了一个月,这段日子里,张父把自己弄得人憎狗嫌,除了张母,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而去村里取证的衙差也已经回来了。关于张家夫妻虐待几个女儿的事属实,但断绝关系还是不能。他们再不对,也养大了孩子,姐妹三人可以少照顾,甚至可以不再来往,但却不能不认这门亲。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秋婉并不意外。

    张家夫妻除了纠缠女儿有些过分之外,没有做别的错事,最后被放了出来。不过,秦秋婉不搭理二人,张来娣想到父亲前些日子的癫狂,也被伤了心,不愿意再管两人。

    等到再得知消息,竟然是被江家给接了去。

    江父带着张父上门,想要帮着缓和这僵硬的父女关系。

    “招娣,你爹再狠心也养大了你。人要心存感恩,知道孝敬父母,才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江浔满脸嘲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对吗?你们俩都是这样的人,难怪能凑到一起。”他摆了摆手:“无论你想什么法子,招娣都不会和你做生意,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目的被戳穿,江父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他问出了自己心底里一直以来的疑惑:“这明明就是双赢的事,你们为何不答应?”

    江浔直白地道:“就是不想让你好过。”

    江父:“……”

    儿子忤逆成这样,他气急了,张口想要训斥,可又觉得儿子不会听自己的。最后拂袖而去。

    江父本就唯利是图,眼看目的达不到。没两天,就把张家夫妻给赶了出来。

    林富贵那边在妻子再次成亲后,再没有接济过夫妻俩。

    其实也是为了给张家夫妻施压,只要他们能劝回女儿,他还愿意给好处。

    可夫妻俩劝不回,甚至连女儿的面都见不上。

    夫妻俩流落在外没有银子花,最后灰溜溜回了村里。此时代张带娣生意已经很不错,每天都有银子进账,逢集更是要翻了几番。夫妻俩找上门,提出想要帮忙。

    张带娣心里明白,他们想要帮忙是假,想跟着她过好日子才是真。

    她不想被双亲占这个便宜,又有城里的两个妹妹特意嘱咐,当即就把人给撵走了。

    张家夫妻眼睁睁看着三个女儿的日子越过越好,自己却丝毫都沾不上……去过城里一趟,见识过了那些繁华,两人辛辛苦苦干上一年不及城里人一顿饭钱。回来之后的二人,再没了踏实过日子的想法,整日里好吃懒做。张父又在琢磨着找人给自己生儿子,被张母发现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张父一门心思想生儿子,终于搞出了事。他找到的是一个连不到三十的寡妇,两人暗地里来往几次后,被寡妇另一个男人发现,把他狠揍了一顿。并且,下了狠手。

    被打到奄奄一息,张父却还惦记着那个寡妇……的肚子。最后得知她在他受伤两天后就定了亲,半个月后就嫁了人,一口老血吐出。

    在那之后,身子每况愈下,整日昏昏沉沉,眼看着就命不久矣。

    张母想借此让远在府城的两个女儿回来探望,顺便拉近一下关系,毕竟,等到男人走了后,她还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消息送去,却如石沉大海一般。

    姐妹俩不知道是没得知消息,还是不想回来,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张父的丧事是张带娣一手操办。

    丧事办完,张母想去跟着大女儿过日子,被拒之门外后。又跑到了府城里。

    她自认不是个让人厌恶的人,两个女儿应该会收留她。并且,她暗暗打定主意,住进了女儿的府中后,以后再不闹妖,老老实实过日子。

    她打算得好,两个女儿却一个也不搭理她。

    手头银子越花越少,她只能想法子回了乡。她算是看出来了,留在府城讨不了好,回到村里至少还有大女儿会管着她。

    张带娣其实也没多管,只是给她送粮送菜,不饿死就行。她怕别人说她不孝顺进而影响了几个孩子的名声,再有,也是因为家中生意做着,每日都有进项,手头宽裕。要不然,婆家怕是上下都不答应她接济娘家。

    张母独自住着,有吃有喝,有女儿孝敬。外人看着很是羡慕,有人动了心,想帮她保媒。

    之前的那些年里,张母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因为她生了女儿的缘故,张父听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回去后动辄打骂,常常冷言冷语的嘲讽。所以,当有个男人小意温柔讨好她时,她忍不住就动了心。

    她如今全靠大女儿养着,改嫁这种事,自然要和女儿商量。

    张带娣不乐意,不是因为不想让母亲改嫁,而是因为那男人分明别有用心,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可张母却铁了心奔着那边去,无奈之下,她撂下狠话,若是母亲执意要嫁,她绝对不会再管母亲死活。

    张母满心沉浸在男人的温柔里,思考许久后还是嫁了过去。

    男人本来就是冲着她的银子而来,发现拿不到好处,一下子便翻了脸,小意温柔不在,还让她家里家外的收拾。

    也是这个时候,张母才真正看清楚了男人的面目,可惜已经晚了。

    张母在之后的那些年里,看着几个女儿越过越好,却沾不上丝毫好处。年过五十,便郁郁而终。

    *

    送走了张母,秦秋婉日子安宁了几天。

    江父那边收留张家夫妻,进而和儿媳拉近关系的目的没能达到。又想了许多法子,可惜都无功而返。

    他越是了解儿媳的绣坊,越能知道里面的盈利。自己也动了心,他找了绣娘,开了一间差不多的。

    绣坊能不能赚钱,全看绣娘的手艺。真正的好绣娘都早已被各家绣楼抢走,江父开张之后,一开始生意还不错,不过,秦秋婉很快出了几种新样式,又将那些已经动心的客人给拉了回来。

    江父很快发现,他不适合做绣楼生意。又拖了两个月,赔了几十两。无奈之下,只得关门大吉。

    折腾这一场,让他本来就不太厚的家底又薄了不少。江父迫切地想赚银子,可越是着急,越是干不好。他只能薄利多销,赚点辛苦银子。

    想要多销,就得多运。有一次他急着让掌柜运料子回来,掌柜连夜赶回,却在路上遭遇了大雨。

    料子这东西精贵,没买之前要是碰了水,折价一大半都不止。偏偏这一回又带得多,江父为了付清货款,还卖了一间铺子。

    生意每况愈下,江父很着急,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做出错误的选择,弄得手忙脚乱还折本。

    另一边,秦秋婉一直暗地里注意着林府内的情形。

    自从冬儿回去之后,林府内一直都不太平。孩子生病,各个主子轮番生病,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见识过不少阴私,知道这些都是女人的后宅手段。下令彻查过后,罚了严青青禁足。

    严青青也知道自己之前太过冒进,被禁足后,她立刻就老实了。也不在胡乱使手段,而是安心哄好林富贵。

    林富贵在村里长大,从来没有一个贵女会这样耐心地哄他 ,在严青青的温柔体贴下,夫妻两人感情越来越好。

    两个月后,严青青有了身孕。

    对于这个孩子,夫妻俩都挺期待。

    老夫人高兴不已,怕严青青被关着想不开再影响了孩子,加上严家上门说情,她便也顺水推舟,把她给放了出来。

    不提冬儿心里的扼腕,严青青终于得以翻身,处事愈发谨慎。

    这一日午后,秦秋婉正坐在花树下与林开琴闲聊,忽然有人过来禀告:“夫人,公子身边的人到了,好像有急事。”

    “快请。”林开琴算是见识到了父亲的不靠谱,她陪母亲住着,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府内的弟弟。

    进门的人是林开源身边的小童,秦秋婉怕林家使手段,暗地里给了这个小童不少好处,让他多往这边传消息。

    “有事吗?”

    小童上前还未站定就焦急道:“夫人,不好了,公子前两日生了病。大夫前来配了药后也不见好转。您要去瞧瞧吗?”

    林开源生病,秦秋婉当然要去。

    临出门前,林开琴不放心,也跟了上来。

    时隔许久,再次踏入林府,林开琴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林开源的屋子里还未靠近就一大股药味儿,秦秋婉一闻就知道不对,进门后看到床上瘦了一圈,虚弱无比的林开源时,面色难看下来。

    “你们贵老爷呢?”

    孩子病成这样,他死了吗?

    伺候的婆子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答:“老爷陪着夫人去外头了。”

    秦秋婉气笑了:“去城里多请几个大夫。”

    婆子讶然。

    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林开源这模样应该像是吃坏了东西,或是受了凉。只是个小毛病而已,请大夫就可,为何还要多请?

    “快去!”

    婆子心里不解,却不敢怠慢。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老夫人的,秦秋婉刚坐下没多久,她就带着人到了。

    对着这个执意离开自家,让自家蒙受冤屈还解释不清的孙媳,老夫人没什么好脸色,嘲讽道:“你既然丢了孩子离开,应该放下才是。我们府中可不欢迎你。”

    秦秋婉坐在床前:“我就算是走到天边去,开源也是我儿子。他生了病,我当然要过来探望。”

    老夫人毫不客气:“孩子在这个家里自有我们疼爱,这人生了病,都得找大夫。你又不是大夫,来望什么?”

    “来看看我儿子有没有被你们虐待苛责!”秦秋婉眼神凌厉在看着她:“还有……陷害!”

    老夫人微怔,随即大怒:“你这话是何意?”

    “好好的孩子突然病了,没人告诉我一声,两日了还不见好转,这么个庸医,你却没想着为他换一个大夫,这样的处事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秦秋婉上下打量她:“老夫人,你该不会是有了另一个孙子,就想舍了开源吧?”

    天地良心,老夫人真没有这个想法。

    林开源虽然在外头长大,行为举止粗鲁,也不太懂规矩,之前还不认字。但是他勤快,很有几分毅力,回来不久就已经认了不少字,最近还在学着算账。

    就算读书没有天份,也会做生意。

    日后分家出去单过,也能养活一家妻儿老小。要是做生意,说不准这城里又会多出另一个富贵的林府。

    还是那句话,林府富贵,不多这一张嘴。她平时最喜欢这些孙辈,又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被人冤枉至此,老夫人很是恼怒:“你这话是何意?”

    她看向一旁等候的婆子:“小公子的病情两日未好转,为何没有人上报?赶紧去帮我另请一个大夫过来!”

    像林府这样的人家,就算出去请大夫,也就是特定的那两位。来这一趟,不提诊金和药费,也能拿到不少的赏银。所以,大夫们来得很快。

    小半个时辰后,已经站了四五位。

    一下子请这么多大夫,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大夫们面面相觑,然后一一上前把脉。

    能够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无名之辈。都看出来了床上躺着的小公子确实是天气转凉吃了不合适的吃食而引起肠胃不适。这确实不是什么大病,两副药下去就能痊愈。

    但是偏偏配出来的这些药不对症,不止不能治病,还添了一些让人拉肚子的药物。

    一个弄不好,可是要让人丢命的。

    “简直是庸医。”其中一位大夫恨恨道:“老夫人,敢问这药是谁配的?”

    这根本就不是配错的事,应该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

    大夫得有医德,病人的病情不能透露是其一,不能收了别人好处故意害人是其二。

    庸医误人,他们要是知道这位配药大夫的身份,日后定然会离他远一点。也会告诫病人别再找他。

    老夫人看出来了大夫们面色不对,忍不住问:“可是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大夫解释了林开源的病情,道:“配的这些药完全是故意加重病情,好让小公子……”

    事关大家族的阴私,他们不好说得太直白,只点到即止。

    老夫人却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深呼吸好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这才没有立刻找来大夫问话。道:“还请几位帮我好好配药,务必治好孩子,银子不是问题。”

    大夫最喜欢听的就是这话,一群人围过去开方,老夫人站在床边,察觉到前孙媳的目光,只觉得无地自容。

    送走了外人,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喝:“给我把大夫请过来。”

    事实上,府里请这么多大夫前来的动静不小,住在外院的人都得知了真相,等到老夫人的人前去,早已人去屋空。

    大夫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老夫人立刻着人去追。

    在大夫们帮着诊脉时,秦秋婉已经派人去外院寻人,发现人不在,立刻就让人去周边的几个路口堵人。

    老夫人话音刚落,就看到大夫被人扭送着押了进来。

    老夫人刚想问两句,秦秋婉毫不客气地率先问:“是谁让你对我儿子动手的?”

    这就是不做林家妇的好处了。否则,只要长辈在,就轮不到秦秋婉这个晚辈开口。

    老夫人也不计较,一来是张招娣此人在她眼中很不懂规矩,说了也白说。二来,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她紧跟着问:“谁让你胡乱配药的?”

    大夫不承认:“凡是小人配的药,都是对症的。”他知道这家人已经起了疑心,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死不承认:“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但凡有一点故意暗害小公子的心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秋婉似笑非笑:“若发誓有用,当初你给我配的就不对症,那时候就该被雷劈了。”

    她将林开源的手放进被子里,道:“既然你不老实,你别怪我们不客气。来人,去衙门报官。”

    此话一出,大夫面色煞白。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

    还是那句话,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虽然还没查出幕后主使,但老夫人心里明白,不外乎就是家里的人。

    要是闹到了公堂上,无论谁是谁非,丢脸的都是林府。

    想到自家会沦为外人的谈资,老夫人的脸色能好看才怪。眼看前孙媳的人转身就走,她立刻出声阻止:“先别去。”

    她看向秦秋婉:“招娣,我知道你担忧孩子,也恨这个幕后之人。我跟你的心情一样,但这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咱们还是先别报官,查到了真相再说。万一这是个误会,回头大人怪罪怎么办?”

    如果是外头的人,那还是需要报官的,可是若是家里人,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哄好了面前的前孙媳,别把这事情闹大才好。

    她说着话,已经吩咐人将大夫摁在地上打板子。

    大夫做这些事,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但过得更好的前提下,是得保住一条小命。

    眼看命都要没了,他哪里还会帮着隐瞒?

    “是贵夫人。”

    对于这个结果,老夫人并不意外。

    严青青最近有了身孕,以后会生下嫡子。可林开源是原配所出,只要有他在一日,严青青的孩子就别想出头。她为了自己的孩子绸缪而搬开这个拦路石,就说得过去了。

    大夫招认不久,林富贵夫妻俩从外面回来。老夫人立刻着人把他们请了过来。

    对于儿子生病后被大夫故意配药陷害一事,林富贵一脸诧异:“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自然是有人给他的底气。”秦秋婉眼神落在严青青身上:“你这腹中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且两说,就算能生下来,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现在就嫌我儿子碍眼,未免太着急了些。”

    严青青不承认:“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大夫说的那些事,我从来都没有做过,我最近刚刚有孕,吃什么都没胃口,也打不起精神来。一心只想养好自己的孩子,从来都没想害人。”

    “你确定要嘴硬?”秦秋婉看向身边的丫鬟:“去衙门报官。”

    严青青:“……”

    要是去上了衙门,她身为继室,谋害元配嫡子,可是会被入罪的。且这种罪名还挺重。

    还在想要不要出声阻止,就察觉到了老夫人凌厉的目光。

    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别开口!”

    她缓和了语气,看向秦秋婉:“招娣,开源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护好孩子,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也会尽力弥补。至于去公堂……还是不要了,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理我们这些小事?”

    “那可是我儿子的一条性命,不是小事!”秦秋婉强调道:“你确定要护着这个女人?”

    话问出口,就察觉到了严青青凌厉的目光。

    秦秋婉瞪了回去:“你看什么?害了我儿子你还有理?”

    严青青垂下眼眸:“姐姐,只凭着大夫几句话,你就一口咬定幕后的人是我。未免太过片面,你若真想对簿公堂,我陪你便是。”

    她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你没动手,那会是谁?”秦秋婉掰着手指:“二房已经去了罗城,他们又做不了生意,压根没必要对开源动手。”

    “反正不关我事。”严青青无赖道。

    秦秋婉似笑非笑:“严青青,你要是再嘴硬,别怪我戳穿你。”

    听到这话,严青青脸色微变。

    边上的祖孙也看出来两人之间有些秘密,老夫人不允许自己被糊弄,沉声问:“你这话是何意?”

    不待严青青阻止,秦秋婉已经道:“也没什么意思,当初我会离开,离开之后还有银子做生意,多亏了林夫人慷慨解囊。”

    这话中之意不难明白。林富贵诧异问:“你的意思是当初你离开是拿了夫人的好处?”

    “对啊。”秦秋婉一本正经点头:“你可值五千两!”

    林富贵:“……”

    多年夫妻感情,岂是用银子可以衡量的?

    他面色一言难尽:“招娣,你真的是……”

    秦秋婉面色自如:“你别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你是林家的孙子,可我不是。我到了这里之后,谁都可以看不上我,都可以鄙视我。如果我们的身份调转,或是你从来都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有人给你五千两让你离开我,你愿不愿意?”

    林富贵:“……”如果真是那样的情形,可能他和她的选择一样。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别报官。”老夫人看到丫鬟又往外走,出声道:“今日的事情是青青不对,以后我会管束好她!招娣,你信我这一回。”

    “我不信你们。”秦秋婉眼神扫过屋中众人:“论起来,开源是林富贵的嫡长子,他也已经十四,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们想让我不报官也成……”

    听到这里,母子俩一颗心提了起来。严青青则有些不安。

    “你们写下一份字据,就说这家财以后留祖产和七成给开源。”看到几人脸色大变,秦秋婉还补充:“如果开源在未成年之前就没了性命,那这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捐给善堂。”

    如此,林家人为了家中多年的积攒,肯定会好好护着林开源,像今日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老夫人脱口道:“你疯了!”

    严青青则认为,这个女人聪明得很,不愧是生意人,一点都不像是乡下妇人。

    她这样的条件,等于把自己这最在意的东西给抢走了。

    秦秋婉淡然道:“就这个条件,你们不答应,我就让人去衙门为我儿子讨公道。”

    老夫人觉得她要求过分,这家里的东西,就算是早晚归重孙子 ,那也不是现在就给还是被人给逼着给,没这种道理嘛。

    严青青也不愿意,不过,她刚做错了事,要是此时跳出来,难免显得自己心急,也等于间接承认了她对林开源动手的事。

    字据而已,写就写了。一辈子那么长,没走到尽头,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老夫人踌躇半晌,还是写下了字据。

    当然了,这会林夫人不在。不然她一定会阻止。

    之前的那些年里,林夫人一直盘算的都是让周华接手来着。

    说起周华,如今母子俩已经被送往了辖下的县城,这是姜氏最大的让步。

    秦秋婉拿到字据时,还想让留在边上的严青青也摁了个手印。

    严青青满心不甘:“这事情与我无关!”

    秦秋婉将那张纸拍在她面前:“你就说按不按吧!”

    不按就要报官,严青青无奈,只得按了指印。

    对于此,她并没有多抗拒,还是那句话,这字据能不能有用,现在还说不准。

    正这么想呢,就看到面前的女人收好了字据后递给边上的丫鬟:“你去衙门一趟,拿点银子给师爷,让他帮我们把这东西记录在册!”

    林老夫人微一愣神,不过,她也没有阻止。反正只要家财不落到外人的头上就行。

    但对于严青青来说,这事就特别让人难以接受。她舍了那些门当户对的年轻男子,非要选一个乡下来的中年汉子为的可就是林家这诺大的家业。

    如今她委身一个乡下臭男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能高兴才怪。

    “姐姐,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为好。”

    秦秋婉压根就不看她,吩咐人抬起林开源,转身就走。

    严青青:“……”

    她追了几步,试图把东西拿回来,可惜连人的衣角都没摸着。

    看着母子三人远去的背影,严青青咬了咬牙。

    她还来不及多想,边上的祖孙两人就看了过来:“青青,你为何要给她那么多银子?”

    问这话的人是老夫人。

    事实上,她隐约猜到了一点。不外乎就是这个孙媳想要自己做正室而搞出来的这些事。

    想要报复一个人,就得朝她最痛处下手。

    林开源的病刚刚好转,林开琴身上起了不少疹子,林开源也被染上。

    秦秋婉认得出来,这姐弟俩应该是中毒,暗地里配了药给他们熬着。

    疹子退得没那么快,还未好转,忽然就听到外面有许多传言,说是姐弟俩这是得了天花,根本就无治,还会染给许多人。

    天花之症,根本就治不好。

    于是,不少人逼到了她的院子门口,想让她把姐妹两人送出城去。

    这一看就是有人图谋。

    群情激愤中,秦秋婉一家不得出门,想要去衙门报官都不行。

    严青青躲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看着围的水泄不通的小院门口,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来。

    唇角还未完全翘起,就听到那边大门口住的女子声音朗朗:“我儿子到底是不是天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出银子,你们谁替我跑一趟衙门,让大人过来瞧瞧,这到底是生病还是生了天花。”

    她说着爽快的扔出了大把银子,众人纷纷低头去捡。趁着这股乱劲,两个丫鬟跑了出去。

    等到官兵前来,很快挥退了众人带走了满脸疹子的姐弟俩。去衙门的一路上,押送的官兵都有些忌讳,下意识的离姐弟俩远了许多。

    好在这两人不是天花,也不是水痘。只是中了轻微的毒起了疹子而已。

    随即,幕后的人也查出来了,就是严青青。

    秦秋婉就知道有了那份契书之后,她一定会自乱阵脚,再次动手。

    过去了的事情,想要找出证据,其实不容易,如今这样才是板上钉钉。

    严青青被抓住了大牢,关于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也被翻了出来。城内众人议论纷纷,老夫人极力想要稳住自家名声,可惜收效甚微。

    之前严青青做的那些事罪证确凿,很快就入了罪。林府立刻奉上了休书,言自家容不得这么狠毒的妇人。

    严青青拿到休书,顿时就气笑了,把周华母子的身世传了出去。

    本来林家人已经劝好了姜氏,结果这事情还是传入了她父亲而终。

    姜父是个读书人,还是有些迂腐的那种。得知女婿骗了自己,当即气不打一出来。立刻把他们夫妻给赶了出来,再也不肯指点。

    姜氏再三恳求,却再也敲不开自家的院子门。

    她砰砰砰敲门,引得路人纷纷观望。

    林才德自觉丢了大脸。听着只觉烦躁:“不要再敲了。”

    姜氏:“……”不敲怎么行?

    她顿时气哭了:“我是为了你好!”

    林才德知道,他恨恨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后头嚼舌根,我绝不会放过他。”

    姜氏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一开始她确实难以接受自己男人另外有女人孩子,但真正接受了之后,还是真心希望他好的。也只有男人好了,孩子才能好,她也能过得好。

    “我知道昨天你爹娘派人送了东西来,应该是他们说的。”姜氏也有些烦躁:“爹的性子倔强,要是真的听信了他们的话,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帮你。”

    事实也是如此。

    大门打开,姜举人着一身青衫负手站在门口:“才德,无论做什么,一个人的品行最要紧。我可以容忍任何事,但却容不得你的欺骗。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林才德急得慌,急忙上前解释。

    姜举人看着他眉眼间的急切,道:“要是品行不成,你就算做了官员,也不是个好官。”

    林才德:“……”他都还没做官,岳父怎么就知道他做不好?凭什么说这种话?

    姜举人的脾气确实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知道女婿是个忘恩负义的,他就再不改初衷。无论是谁来劝,都没有原谅二人。

    林才德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乡试的紧要关头,竟然闹出了这些事。他找人去府城那边打听,想知道到底是谁敢与他这个秀才作对。

    一问之下得知是大房惹恼了张招娣才会有这些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亲自回了府城,找到了林夫人:“娘,你为何不管一管?岳父恨我欺骗,儿子的前程都要被毁完了。”

    林夫人那天刚好不在,回来才得知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有告诉儿子,也是想让他在罗城好好读书,别受这些事的影响。结果,这影响还更大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桌上,力道很大,像是拍仇人:“严青青,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