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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黎昕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咆哮着。从昏睡中熟悉过来的黎昕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之前的战斗中死了,爆裂的手臂又重新长了回来,黑鳞在黑暗中闪烁着冷锐的光芒,这股强悍的力量已经开始展露狰狞。
黑暗、冰冷、虚弱正在逐渐啃食着他的内心,黎昕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逐渐模糊,思维也放缓了许多,人变得懒惰而没有半点力气,那隐藏在内心的焦躁,黑暗正逐渐透出心灵的防线被无线的扩大。
一双猩红的眼瞳在黑暗中睁开了,他悄然无声的站了起来,肚子饥渴的感觉正在催出他必须尽快进食维持修补身体所消耗的营养。
进食是任何或者生物的本能,然而,这种感觉正在被逐渐放大。人变得焦躁而容易受到影响。
黎昕正在如理维持自己的意识,避免内心彻底被狂暴的力量所驱使,变成毫无理智的杀戮攻击。
门外传来三名女人低沉的交流声,那关系他而且还带着歉意的女人,不管如何,他付出的代价总是得到了一些回报。
欣慰的感觉却没有持续多久,三个女人的声音让黎昕感到焦躁,就像是盘绕在耳边嗡嗡的苍蝇,让他感觉不厌其烦。女孩的交流时随着时间的推迟逐渐平复了,那种令人讨厌的厌恶感也正在逐渐平复,身体渴望的本能正在告诉黎昕,必须进食了。
咯的一声,寝室的房门被打开了,微弱的灯光下,隐约看到一个摇晃的人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步伐短促,动作很忙,右手正搭载门框边,宛如像是一个重病垂死之人。
大厅的三名女子纷纷站起来打算搀扶对方,却被粗暴的拨开。看着差点摔倒在地上的女人,黎昕忽然沉默了,迟钝的思维等到时候才醒悟过来。抖动着嘴唇打算像凯萨琳道歉,嘴边的话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别太勉强自己。”雅韵抬起头,目光与黎昕对上,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原本诡异的碧色竖瞳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更加邪恶,充满杀戮的猩红,那种邪恶的气息甚至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雅韵只有从变异兽身上才能够看到的可怕的眼瞳。
他们在害怕,在恐惧现在的自己。黎昕无声的穿过三人,在破旧的沙发上躺了下来,身体身体几乎镶嵌在沙发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浓浓的疲惫,也许是昏迷太久没有补充食物与水的缘故。
“我饿了,有吃的吗？”黎昕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在上一起那样冷淡,更多的是嘶哑,像野兽低沉的咆哮,嘴角甚至由于无法控制而僵硬,导致整句话听上去像是在低咆。
“我这就去准备”雅韵神色有些慌乱的走开了。
剩下的诗函与凯萨琳相互对视,凯萨琳不经意撇了门框上凹下去的金属边框,轻声的说道：“好好保重身体,我们改天有空在来看你。”便于神色复杂的诗函匆忙离开了。
雅韵回来了,看到房间里空屋里空无一人,轻声问道：“她们都走了吗？”说着把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和小盘子放在桌上,并取来了一块血腥味道还很重的晾于的肉条,用小刀开始切割。
黎昕没有说话,将杯子里的水往嘴里倒,恍惚自己却发现手中的玻璃杯不知合适被自己碾碎了,水顺着冷锐的鳞甲向下滑落,沾湿了身上的衣袖。
“小心,我在去帮你弄一杯”雅韵放下匕首站了起来,走出了客厅,当他回来的时候,端着一个由塑料瓶装放的水壶,却惊愕的看见黎昕趴在一边,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那块晾晒的肉于,直到把食物吃完,又舔了舔手指。
看到这一幕,雅韵忽然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被粉碎了。
就连他的意志都无法阻止这样的变化吗？
“你在害怕什么,还是说的现在的模样让你感到可怕？”黎昕从对方的手上夺过瓶子,把水倒嘴巴,滋润于燥的喉咙,他能够明显感受到雅韵的目光,那种恐惧而又担忧的表情,仿佛看见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不,没有,我没有在害怕,只是有些惊讶”雅韵的话有些慌张,似乎想要隐瞒一些事情。
“不用说谎,你们脸色的表情已经告诉所有的一切。”黎昕声音很轻,却感觉很粗暴,也许变异破坏了喉咙的放声器官,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可怕,也许比红魔还要可怕。”黎昕盯着裂成数瓣的盘子,继续说：“我甚至无法忍受诱惑,被本能支配的身体就像是野兽。这股力量太强力,意识甚至已经开始无法支配身体,一直以来隐藏在身体里的一头可怕的魔鬼正在熟悉,也许在过不久我的意识就会彻底消失,变成比红魔更加可怕的怪物。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你一定要远远的躲开,不要死在我的手上,这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
说完,黎昕意识无比的疲倦,他闭上眼睛,仅仅的躺在沙发上休息,这点食物远远还不够,他却也知道营地里的食物已经所剩不多,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与充足的力量。
对黎昕而言,这是一种挑战,只有最终战胜自己,他在能够克服身体的贪婪欲望,摆脱阴沉在身体里阴暗的能本,要吗成为强者,要吗成为怪物,这是简单的选择题,大多数人都会变成后者。
“这都是我自私所造成的恶果,如果那一天,你真的变成那个样子,我会和你一起走向终结,独自或者,对我而言终究是一种折磨,死亡是最好的归属。”雅韵轻轻的揉住对方的脖子,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了。这个世界,这场变化,在人性与善恶之间,两人一路走了,等与失,她再也不是向先前那个为了活命而一副在强者身边的弱小女人。在这段短暂而漫长的时间内,黎昕早就俘虏了她的芳心,在这个爱情近乎奢求的世界,双方已经成为相互走过来的精神支柱。
黎昕紧闭的双眼,再次陷入沉睡,也许他听到了,也许没有听到,不管如何谁都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