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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流离颠簸,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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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不曾遇见你,你是否还是那个流落街头的乞丐,终日浑浑噩噩,虚度韶华。假如我不曾遇见你,你是否会知道世界上还有个贾姒的女孩存在。假如......人生没有假如,即使不是你我同样还会遇见另一个你,只是他会不会像你一样在最危难的时候用宽广的臂膀粗鲁的抱着我一路苦旅一路狂奔。

    贾姒趴在江湖的背上胡思乱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萌生这样的念头。他侧着脸看着路边的风景,清晨的甘露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满山的蝶蜂群舞百花。花戏蝶,蝶恋花,蝶舞双飞。

    贾姒用袖子擦了下江湖额头上的汗说道“江湖,你也累了,放我下来吧”

    江湖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他停了下撇过头看了眼贾姒反而更加卖力的向前走。

    “呵呵,小姐,他就是头牛不知道累的嘻嘻”小云跟在他们后面附和道。

    虽是是落难,虽是逃命,在这羊肠小道上执青踏花却也有几分悲欢之意。至少,贾姒是有这样子的感觉。

    他们穿过树林的小道看见不远处渐渐开阔起来,偶尔伴随着点喧哗杂音传来。

    “小姐,前面就是驼家镇了,我们到了我们终于到了”小云激动的指着那边叫道。

    江湖把贾姒放了下来啪啪衣服。隔眼望去,一条小河宛如细细地银丝绸带环绕小镇,河边烟柳画桥,舟楫排列。镇内隐隐可见人头窜动,吆喝喧天。

    他们刚走入小镇忽然很多人的目光集聚过来,看着三个不知名的过客,衣衫褴褛,破烂不堪,贾姒跟小云脸上更是一道道泥痕浑身脏乱不齐。

    众人的眼光仿佛灼人使得她们俩人如做贼心虚的样子沉重的低着头,脸际发烫,放佛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议论他们俩的感觉。

    “江湖,我们还是去镇外面吧”贾姒拉着江湖的衣角小声的说道。

    江湖漠视着人群好像把他们当空气一样不存在。

    他没说话静静的扶着贾姒绕过梧桐街朝着树林边人相对较少的安静的老巷子走去。

    “小姐,我们今天住哪里啊,我饿了”小云摸着肚子看着贾姒道。

    她这一说贾姒还真慌张了,她赶紧摸了下口袋钱才发先钱早已经在路上掉光了,她六神无主的看着江湖不知道今天在哪里落脚。

    江湖扶着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小姐,今天晚上我们怎么办啊”小云无助的看着贾姒,脏乱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很是可怜。

    “小云,对不起,我把钱都弄丢了,害得你跟我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贾姒忽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她用衣袖轻轻的擦拭脸庞的泪滴。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是小云没用不能为小姐分忧”小云哭着凑上前和贾姒紧紧的抱在一起。

    江湖看着她们俩心里略有触动但瞬间便消失了。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眼泪的,因为他早已经把泪都流干了。他慢慢的去了前面巷子外的树林边。

    一溜烟的功夫江湖便跑了回来示意去树林,树林旁一废弃的旧木屋残破不堪,房外杂草丛生,空敞着的房间连大门也没有。屋内一桌椅灰尘叠叠,梁上蛛网盘结。

    “小姐,今天我们住这里吗?”小云指着房子道。

    贾姒想了下“嗯,将就下,等我脚好了我们就回去,小云,江湖,是我连累了你们”

    “小姐你又来了,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小姐你住不习惯”小云解释道。

    江湖扶着贾姒上了长满青苔的台阶跨入屋内,昏暗的光线从屋顶破裂的缝隙里射进来,一股灰尘血腥味很是刺鼻。

    贾姒扫视了下屋内,屋小却精空,没多余的杂物,想必是好久都没人住过了,连床也搬走了,只剩下满是灰尘的桌椅。

    “唉,原来有门啊”小云看到小屋的角落正看见一张破烂的木板倒在一物体上,她便跑过去把门拿过来。

    “啊!”一声尖叫惊得贾姒心头一颤。因为小云刚把木板掀开便看见一身着灰色衣服的尸体躺在下面,他胸口一细枝穿入,细枝上的血都凝结变红紫了。

    江湖马上跑了过去摸了摸尸体“还有一丝余温”江湖默念道。

    小云扶着贾姒慢慢的靠了过来,贾姒皱着眉头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江湖出去取了些绿叶折回身来用嘴细细嚼碎,在把那尸体扳起来躺在自己的腿上。他顺手撕开那人胸口的衣服,红肿的胸口紫得发黑,伤口血早已结块。而胸口旁边一金饰物早已变形。

    “难怪还没死,原来被东西挡住了刺歪了”江湖沉思了下便撕了块布揉成一团,他把嘴里的碎物吐在布上面,右手紧抓着细枝用力一拔马上用布敷伤口在伤口处。

    “啊”的一声那人微弱细声哼了下便昏睡过去了。

    小云把房间打扫了几遍弄了些干草铺在地上,江湖把那少年放在草地上关上了门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给那人输了段时间的真气便出去了。

    斜阳退去晚纱,羞涩的躲入山峰下,静谧的山林传来丧鸟的悲鸣,光线渐渐阴暗下来,小云站在门口掂着脚在看江湖回来了没有。

    “小姐,江湖会不会一个人走了扔下我们不管了”小云皱着眉头担心道。

    “小云别胡思乱想,江湖不是那样的人”贾姒的直觉告诉她江湖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此时贾姒感觉自己的脚比以前肿得更大了,又热又胀,她咬着嘴唇慢慢的揉了起来。

    “这么久还没回来,从中午去到现在,唉!小姐我又饿了”小云边走边来道贾姒身边靠着。

    他们俩眼睛一直看着外面那条长满杂草的青石小道,黄昏的竿影悄悄落下帷幕,她们感觉空寂恐惧,不知道江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不知道下一刻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万木葱茏,枝繁叶茂,九曲回环的石洞却幽暗沉寂,嘀嗒的水珠从石笋上滴落下来拍打着粼粼的盈水,淡淡的薄雾在洞边弥漫妖娆,一缕丝竹一笙箜篌飘然而至,打破了洞内的幽静之心。

    闻音而至,一身着血红烟衫裙,浑身散发妩媚的妖娆,如白雪凝脂的肌肤皓如春色的玉兰,一轮秋月的双眸宛若碧潭的深水不见谷底,葱鼻翘纯,耳廓源润,额上勾勒条绝美的美人尖。一髻乌黑的秀发如壶倾泻的瀑布挂于背腰。

    娇艳欲滴,入骨三分,一颦一笑足以牵动满城。她手拿三生玉笛轻轻吹抚,笛音哀绕如庄周晓梦引人叹绝。

    她面前一石床,床上一近五旬老者浑身铺满七色花,太阳血上插入几针灸静静的躺在石床中央。

    笛音撩人,引人怅然。闻者为之啜泣,见者为之动容,如烟如梦,似殇似悲。忽然那老者手指微微一动,音毕,烟雾渐渐退却,幽洞归于宁静。

    “夫君,夫君”一老妇见老者有反应立马扑上去紧握着他手期待的哭喊。

    老者仿佛在梦里游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的叫唤,他吃力的微微睁开双眼,一满是皱纹的女人正趴在他床边放声哭喊。

    “这是哪里”那老人发出微弱的声音

    “夫君,你终于醒啦,呜呜”那老女人用褶皱的茧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把头放在他胸口痛苦起来,这放佛又是一世生怕他再次沉睡下去。

    老人轻轻的推开他艰难的坐了起来。

    “你是?我.....”老者疑惑的看着那女人。

    “我是戚凤啊,你的结发妻子啊”那女的惊慌的开着他急忙说道。

    “戚凤?我的结发妻子?”老者似乎不记得了,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那女人鼓着双眼呆呆的看着老人。

    “是啊,夫君,你不认识我了吗?”她马上擦拭了泪水把头发整理一下想用最美的一面给他夫君看,只是岁月的痕迹已经无法抹去,苍老的容颜已成定局,谁也无能为力。

    老者摇摇头脸上满是疑惑。

    “燕夫人,请借一步说话”这时一黄面具人走了过去说道。

    黄面人把她叫到角落语气轩长的说“燕夫人,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贵教主暂时性失去记忆,所以还望妇人稍安勿躁”

    戚凤回过头看了下老者,声色喃喃道“几度春秋几度寒,我为他守了十几载的尸就是想有朝一日他可以醒来看我一眼,我把我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他,如今他却转过头问我是谁?呵呵,我曾经幻想他醒来的那一刻第一声叫的是凤儿我回来了,可惜,不是的!”她泪如雨下,打在他饱经风霜的残烛脸上,这个为爱而不惜一切的女人放声痛哭起来。

    黄面人等她哭完后静静的说“岁月流转千百回啊,燕夫人这些年你的等待换来的并非是个陌生人,我们可以让他找回记忆”

    戚夫人一听可以找回记忆马上拉着黄面人手道“求求你帮帮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了,我向您跪下了”

    黄面人忙扶起他道“燕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会尽力去帮他找回记忆的。燕教主以前嗜杀,如果他可以拿出他以前熟悉的天怒剑或许他的记忆会慢慢的浮现出来”

    戚凤一听,慢慢的沉默了良久。

    “如今他苏醒过来已经是个奇迹,我不想他在去打杀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宁愿他静静的守在我面前,即使他把我当陌生人我也愿意”

    黄面人顿了下。

    “燕夫人多虑了,在下不是要他去打打杀杀,只是让他去重温以前熟悉的东西,这样的话他的记忆才会苏醒。我记得燕夫人曾是因为燕教主一句话才嫁给燕教主的吧”黄面人马上转移注意力,以情攻心。

    “嗯,是啊!那年正值麦黄时节,他站在田埂上笑着对我说君为磐石,妾为蒲苇,磐石无转,亦足千年。蒲苇千韧,风雨不倾,尔予君一语,君必颠覆江山,舍弃九州亦与尔白头偕老,生死不离”她脸上充满了当年的幸福,只是稍纵即逝她的脸色更加憔悴。那一句誓言,妾等百年,三千繁华,过眼云烟,流砂风华,苍老了等待。

    “燕夫人勿太担心,我们必当竭尽全力使燕教主恢复记忆,让你们双宿双栖安享幸福”黄面人恭敬的说到

    “谢谢贵派,我们夫妇无以回报,请受我一拜”戚夫人单膝跪下说到。

    黄面人扶起她两人缓缓的来到燕林身旁。

    “燕教主,您刚刚苏醒身体还需些时日调节,这些时日就暂在这里疗养”黄面人恭敬说道。

    “燕教主?你叫我教主?呵呵这是哪里?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头脑里面怎么一片空白”燕林迷惑的看这他们

    这时戚夫人坐在他旁边,深情的看着他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这个你记得吗?”

    戚凤从脖子上取出一个发白的草绳结,这是燕林第一次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那时他们一无所有,燕林亲手用草绳编制个草结送给她,后燕林贵为一尊之主但戚夫人却一直将此结饰于心间不曾取下。一草一情,一丝一结,情结相依,生死不分。

    燕林拿着绳结看了半天,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他摸了下头“这个是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戚凤捂着嘴痛哭起来。

    曾经的誓言,曾经的风花恍若隔世,你不在是曾经的你,而我,却还是那个灯火阑珊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