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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聚？”
姜凡随口问道。
“不错，月聚，每月我们杨家的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吃个家常饭，一来一家人可以叙叙旧，二来也可以汇报汇报各自负责的事情的进展。”
“既然小兄弟正好赶上，那也客随主便一起去凑凑热闹。”
对于杨霄的热情邀请，姜凡也是却之不恭，只好跟在杨霄身后来到杨家的一处环境颇为幽静的院落。
此时已经是月上枝头，皎洁的月光笼罩这整个赤城，而这杨家月聚的院落闲的更加幽静。
等到转过院落的一处墙角，热闹，喧闹的气氛扑面而来，杨家的一些小一点的小辈更是互相追逐打闹着颇为热闹。
姜凡粗略的看了下，杨家聚在一起的人数足足有数十人，姜凡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就餐，但是姜凡也没有怯场，因为姜凡相信如果自己愿意，给自己十多年的时间甚至更短，自己也可以做的像杨家一般或者说比杨家的势力还大。
数十人分别坐了好多张桌，而姜凡却是意外的被杨霄意外的安排在了院落堂前的一个桌子上，对于这个举动倒是引起了周围人的一些诧异，但是好像因为是碍于杨霄的地位并没有表示出不满，只是有些诧异而已。
等大家都坐定的时候，大家却是没有动筷，似乎在等什么人，接着姜凡便发现餐桌的首位的座位还是空的，姜凡便是明白这个座位应该就是一手让杨家在赤城在十多年的时间崛起的杨傲的位置。
而周围人也是在相互交谈着一些事情，并没有人来搭理姜凡。
“爹来了。”
就在姜凡在座位上等的无聊的时候，身旁的杨霄突然站起来，对身边的夫人说，接着周围的人便是都站起来了，姜凡也是跟着站了起来。
姜凡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一群家仆跟在一个为首的满头银发的老人身后，老人身着绫罗衣衫，步伐稳健，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相对的硬朗，而其眉宇间，那自然而发的威严让人明白此人不简单。
如果姜凡没有猜错，此人应该就是杨家的家主，杨烈。
而在杨烈身边，还有一位身着劲装的中年男子紧紧陪伴，此人应该就是杨勇的父亲，杨尘。
观其气息，比杨霄还强。
杨烈来到席间首位，招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而其坐下的时候目光正好看到正在盯着自己的姜凡，当下便是一怔。
“这个小孩，不是我们杨家的人吧？”杨烈问道。
“是的，父亲，这位小兄弟的确不是我们杨家的人”看到杨烈问道，杨霄也是马上站起来说明。
“想必父亲应该接到消息了吧，咱们家的小辈又跟武家的小辈在北城起冲突了，武家那边武宏也在。”
此时桌上的一些大人也是脸色有些不好看，都是狠狠的蹬了自己的子女一眼。
看样子，这些大人也是知道，小辈之间起冲突应该是家常发生，只是以往都是被武家和赵家压着，大人又不好去跟两家去理论，免得被人落下肚量小的把柄，让人看笑话说大人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父亲，多半又是杨勇这小子带头惹的祸，回去我好好教训下他。”坐在杨烈身边的杨尘低声道。
“父亲，今天的事情，咱们家可没有吃亏哦，虽然杨勇受了点皮外，但是最后武宏被收拾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看到杨尘说要教训杨勇，杨霄也是连忙解围道。
“把武宏打的无还手之力？怎么可能，那武宏我听说可是已经突破到武道七重了，而勇儿才只是武道六重而已。”
杨尘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大哥，杨勇的确不是武宏的对手，把武宏打的无还手之力的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兄弟啊，我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把武宏打倒在地。”
“哦？”
听到杨霄的说辞，众人也是满脸的惊异，都惊讶的看向姜凡，此时众人才开始注意到这个平凡无奇的少年，看其年龄比杨勇还小很多，居然已经是武道六重。
“你说的是真的？”杨尘又是再次忍不住的问道。
“是真的，大哥，是我亲眼所见，不相信你问那帮小子啊。”
看到杨霄满脸的认真，杨尘也是相信了。
“而且，父亲，大哥，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此时杨霄站起来走近杨烈，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就在杨霄刚对杨烈低声说完，杨烈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向了姜凡。
此时姜凡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一种难以遏制的惊喜和吃惊。
“父亲，是什么事情？”看到杨烈激动的举动，杨尘吃惊的问道。
“杨霄，杨尘，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随我到内堂来一下。”站起身来的杨烈转头走向了内堂，身后留下了一句话。
“对于杨烈的举动，大家都有点不解，但是却没有谁敢去问，就连杨尘都不敢去问，而只有杨霄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和突然反常。”
“小兄弟，劳烦你和我一起进内堂一叙。”杨霄对姜凡说道。
其实姜凡也是大概猜到杨霄对杨烈说了什么，他们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就进去看他们是如何解说。
“好啊！”姜凡颇为爽快的答应，便起身和杨霄，杨尘走向了内堂。
“爹，爹。”
姜凡和杨霄，杨尘走进内堂，看见早已在内堂等候的杨烈，此时杨烈负手背对姜凡三人，姜凡清楚的看到杨烈此时的手掌竟然有些颤抖。
对于自己会分海掌法这件事情，姜凡自杨霄听到的时候表现的神情，加上刚才杨家的家主的表情，姜凡内心已经是有点越来越来朝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方向想去，杨家人的表情越是震惊，姜凡心中越是想搞明白究竟这部武学背后究竟有什么样子的故事，自己的父亲究竟和杨家有什么样子的关系。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分海掌吗？”
听到杨霄和杨尘的声音，杨烈转过身来，盯着姜凡，看了很久才开口对姜凡问道。
“杨老先生，我的确会分海掌，但是你问的问题我恐怕不能回答你，当初我学会这套掌法的时候，答应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是谁教授我的。”对于这件事情，姜凡为了谨慎期间还是选择了保密，因为姜凡在没有搞清楚杨家和父亲的关系之前，如果自己说出去后，会给自己，父亲，甚至溪村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
“老先生，能告诉我这套掌法背后有什么样子的故事吗？据我所知这套武学只不过是一套下等武学，对于你们这样的家族来说应该对一套下等武学没有这么重视吧。”
姜凡反问道。
“这套武学的确对我们家族来说并不算是珍贵之物。”
杨家的月聚终是因为姜凡的出现而变的有些不一样，先是突然来到杨府的姜凡被安排在最重要的一个餐桌上，二是聚餐刚开始杨家的家主杨烈便是无辜离席，这在杨家众人心里都是在猜测这其中的原因，而大家把最终的原因便是和这个突然出现在杨家的少年联系了起来。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姜凡。
此时，杨家一处后院的内堂里，站着三个年长的人，一个看上去颇为稚嫩的少年，三位年长的人便是在月聚的时候离席的杨烈，杨尘，杨霄三父子，少年便是姜凡。
对于姜凡提出的问题，杨烈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的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向窗边，看着皎洁的明月，许久……
“小兄弟所习得的这套掌法虽然只是一套下等武学，但是却是我们杨家的一位祖先随手所创。只有我们杨家的人才会，小辈之中也只有杨尘的儿子杨勇勉强掌握，其他人也只有我们三人掌握。”
沉默许久。
杨烈突然回过头看着姜凡。
小兄弟，可知道杨家的过去？
“如今的杨家虽然是赤城三大巨头之一，但是谁又知道十年前的杨家是何等的凄惨。”
不待姜凡开口回答，杨烈便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说了起来。
听到这里，姜凡明显的感觉到杨烈的声音在颤抖。
但是杨家的反应越是反常，姜凡越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和杨家有什么样子的关系，对于这样的事情，姜凡也很是无奈，自己本意是帮忙之后就回到客栈和黄叔一起回到村子继续自己的修行，但是往往事情并不能随人愿。杨家人对于一套下等武学的反应，似乎让自己和这个素不相识的杨家有了似有似无的交集。
姜凡并没有打扰眼前这个老人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语。
“十年前，杨家的势力岂是现在赤城这小小的偏隅之地的赵，武两家势力可比，但是世事却是无常，因为老夫的三子夫妇在外历练时候，得罪了一个无法匹敌的大势力，虽然杨家誓死抵抗，但是还是死伤惨重，老夫的五个儿子，只剩其三，最后为了保住杨家的血脉，老夫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其他两个儿子为了拖住仇敌让我们逃走，死在了仇敌的掌下，老夫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最后杨家只能逃到这极北偏隅之地。”
经过这件事情，杨家的实力一落千丈，虽然老夫竭力挽回，也只能让杨家在赤城占得一席之地。
对于灭族之仇，在杨家的每一个刀口逃生的人心中都没有忘记，但是杨家的晚辈还小，而我和我这两个儿子，都在十年前的战斗中使用禁术提升自己的功力来保护杨家的族人，而使用禁术虽然会短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禁术说白了就是极度透支生命力和身体的潜力，禁术过后，境界便会很难有所精进。
在老夫的五个儿子中唯有三子的资质和悟性最佳，是五个儿子中最有可能突破三才之境的人，但是经过族祸，我们来到赤城之后，他便是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尚在襁褓的儿子在一个深夜悄悄离开了杨家，对于他们的离开，杨家的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他为什么离开，老夫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杨家的所有死去的人，是他让杨家遭到了灭族之灾，他认为自己无颜再待在杨家。
但是……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更加的颤抖，那种深藏杨家每个人心地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朝间说出来，那种长期被压抑的心情，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
但是姜凡确实可以理解，因为他何尝不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娘亲的事情夜夜伤心欲绝。
但是，他却不知道杨家的每一个人都从来没有怪过他，因为如果不是最后他和他妻子极力阻挡仇敌，或许就根本没有十年后的赤城杨家。
逃到赤城后，杨家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因为杨家人的血不能白流，别人欠我们杨家的债需要有人去讨回……
听着杨烈颤抖的声音，姜凡的内心已经不能在平静，姜凡并不傻，姜家十年前的灭族之祸据姜凡的父亲所言，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侥幸逃脱，但是现在杨烈所说的事情为什么和姜族的灭族之祸的时间如此吻合，但是一个姓姜，一个姓杨，两家究竟有什么样子的关系呢？
“小兄弟，听到这里，你是否奇怪老夫为何会告诉杨家的过往？”
就在姜凡满脑子在猜测姜族和杨家到底有怎么样的关系的时候，杨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已经来到了姜凡的眼前。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教授你分海掌的人便是老夫的三子。”
杨烈盯着姜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父亲，你是说这位小兄弟有三弟的消息？”
还不待姜凡开口，站在一旁的扬尘便是吃惊的看向杨烈。
“不错，大哥，白天杨勇和武家的小辈在北城发生了冲突，杨勇的手臂差点让武家的武宏打断，关键时刻这位小兄弟帮了杨勇一把，而他使用的便是我们杨家的分海掌法，所以我才把他带回了咱们杨家，所以父亲才会猜测教授他掌法的人有可能是三弟。”
听到杨尘吃惊的问话，杨霄开口解释道。
此时内堂里的三个人都是盯着姜凡，那种眼神充满了期待，那是种犹如久久对一件事情近乎失去希望，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的眼神。
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无比思念的眼神，兄弟间无比关切的眼神。
到这里，姜凡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在保持沉默，有些事情，或者该有一个结果。
“杨老先生，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你们能先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姜凡一脸认真的问道。
“十多年前，在一个被称为西阳郡的地方有一姓姜的家族势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大荒国四大氏族之一的姜氏一夜之间灭族，而你们同样是十多年前逃难到赤城，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和被灭族的姜族有什么关系吗？”
姜凡顿了顿。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你们并不姓杨而是姓姜，你们便是被大荒国四大氏族之一的姜氏灭族，而侥幸逃脱的姜族。”
当姜凡的话说出的时候，姜凡明显的感觉到内堂中的气氛瞬间变的犹如时间和空间被定格了一般，杨烈三父子的气息也是紊乱了些许，但是片刻之后，杨烈的气息便是恢复了平静，老人的经历毕竟不凡。
对于三人的反应，姜凡也是有所预料。
姜凡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些事情不一定要说破，让别人来承认或许更好一点，自己也是大胆的猜测而已，但是从杨烈父子三人的反应来看，自己猜测的应该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