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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阿布霍斯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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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起飞,降落倒是有点麻烦。艾瑞莎的速度太快,滑翔了好久才停下来,而要再回去,她不得不又飞了起来,反复了几次,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干脆变形回小女孩趴在五颜六色的托宾身上才能回来。

    大家收拾了一下,把东西搬上滑板车。叶卡捷琳娜和弗朗西斯卡蹬着托宾的大号滑板车,在回来的路上好好地过了把瘾。等到所有人的精力都释放光了,正好回去睡觉。

    夜色下的比利牛斯山脉并不安静,不过光线很柔和,很适合发呆的时候看着。在一块高地上有一个积雪化成的湖,湖面并不大,不过却终年不结冰,所以叫做冷湖。由于这天是朔日,天上没有月亮,零零散散的星光洒在湖水里,就像不小心掉下来的糖屑。湖边有座六芒星的神殿,这时候却不合时宜地亮着昏暗的微光。

    “今天是祈祷日,是不是应该把艾瑞莎叫来呢?”辛尼斯塔教授穿着露肩的古希腊式纱裙,正在做一些伸展运动,就像芭蕾舞演员要上场前做的那样。

    “她还没有学习过祈祷仪式吧。”丽姬·德·博蒙女伯爵也在,她是历代博蒙伯爵中第一个具有完全女性身体的人,或许在家名和萨立克继承法之间,她得放弃一个。

    “这一次就算了,我听说她今天刚刚学会飞行,一定累坏了。”南丁格尔大师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这位小天使是第一只肚子朝天飞行的鸟。”

    “是吗?看来殿下对风元素的理解已经很深刻了啊。”伯纳尔德嬷嬷高兴地抚着掌说。

    “希乐娅,你记熟了仪式没有?放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老记不住。”丽姬看到亚马逊女王还有点紧张,于是走过去摸了一下人家袒露的右肩。

    “你就不要吃人家豆腐了,说到跳舞,这里最笨的人是你,还教运动学呢。”辛尼斯塔教授是不会给丽姬教授留面子的,她会觉得那样做很没面子。

    “丽姬,你也要下功夫一些。虽然你的时间点和动作位都很准确,但是却没有女人的情感,不够哀伤,也不够温柔。”伯纳尔德嬷嬷的教训,身高马大的丽姬教授也只能低头听着。

    “不过,也不要强求了。”迷失者南丁格尔大师这次没有继续让大家一头雾水,而是很主动地说明道,“因为我们有了艾瑞莎这位小公主,以后我们的愿望圣殿可能就不会再是哀伤的气氛了。”

    “真的么?”伯纳尔德嬷嬷合着手掌仔细想了想,“那倒不错,我们已经被叫了上千年的绝望神殿了,是该换个颜色了。辛尼,从明天开始,你来教公主殿下教仪,丽姬和希乐娅协助。现在,让我们先完成今天的祈祷仪式……”

    而这个时候艾瑞莎正抱着弗朗西斯卡的肚子,往人家漂亮的肚脐里面灌口水。更不雅观的是海瑟薇,她在叶卡捷琳娜旁边的毯子上变成一只大青虫,蜷成一个圈,还渗出腥臭的粘液来。

    路过的混血猫和胖西瓜悄悄地爬过来,分别嗅了嗅,摇头走开了。过了一会,呜咪又爬了过来,抱着自己的尾巴一阵狠摇,西瓜也迈开小短腿靠过来,帮忙把海瑟薇用花粉埋起来。努力了一下,发现花粉不太够,两只动物互相看了看。西瓜看来是想放弃了,又不是艾瑞莎,再说他白天刨地还是很累的。但是呜咪不同意,一甩尾巴就从窗口跳了出去,没跑多远,就在附近收集了些花粉。

    满屋子的花粉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刺激到呼吸道,打喷嚏打到流眼泪那是跑不掉的。艾瑞莎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爬起来,地板上,叶卡捷琳娜正无念无想地看着身边的一坨蠕动的东西发呆。

    “小狼姐姐,这是什么?”艾瑞莎继续揉着鼻子,很快就红了,鼻子充血之后嗅觉的敏感性就下降了。

    “不知道。”叶卡捷琳娜打了个哈欠,推了推弗朗西斯卡。

    “什么怪物?要异变了吗?”弗朗西斯卡也是哈欠连天,据说打哈欠是传播最迅速的社交表情。

    “异变?”艾瑞莎顺手拿了根发簪戳了戳——反正不是她的,“它是结成蛹了吗?”

    “不清楚,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先把它干掉再找老师,还是先找老师,不过等老师来了,估计就没什么机会干掉它了。”叶卡捷琳娜说着已经抓起了匕首。

    “要弄死么?”艾瑞莎停下手,“要不我们先弄死一半,这样老师来了要么继续弄死,要么救活它,反正我们先玩过了。”

    “好主意,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每戳它一次,就洒上点止血药,艾瑞莎也可以放一个治疗术。”弗朗西斯卡也抓起一支箭,轻手轻脚地扎了下去。

    结果,有人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吓得刚要翻窗户进来的呜咪脚一软,从天使堡外面的石墙上滑了下去,一个闪念逃进了艾瑞莎的精神空间。

    “你们要干什么!不就是交了个男朋友么,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谋杀我!”大青虫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熟悉。

    “你真的交上男朋友了?不,不对,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也不对,你看中那猴子那点好了?还是不对,算了,你真的是海瑟薇么?”艾瑞莎语无伦次地问。

    “当然是我!我和谁交朋友,你们管不着。哎哟,这是谁啊,这么丑!”大青虫生气地扭过头,一不小心看到一面镜子。

    “抱歉,我们不是有意在这放面镜子的。”弗朗西斯卡把毯子扔过去盖住镜子。

    “嗯,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先回树屋休息吧。”叶卡捷琳娜很麻利地藏起匕首,抓了个烛台照亮天窗下的树屋。

    “哼!幸亏本公主没有受伤,不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大青虫把腰扭了一圈半,晃进了树屋,不一会,里面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弗朗西斯卡虔诚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还亲吻了一下划十字的食指。“谢天谢地,她还记得怎么进她的小房子。”

    “希望她明天早上出来的时候记得变形。”叶卡捷琳娜吹熄烛台,“她好像还是位公主?”

    “公主不公主什么的倒不重要,真心希望她没有受伤。”听起来似乎艾瑞莎还算有良心。“不过,帮她放点脂肪出来,会不会好看点?”

    “这一滩花掉的脂肪怎么办?”叶卡捷琳娜看着自己睡觉的地方,快要吐了。

    “交给我们吧。”一阵故意发出的零碎声音之后,舞美带着她的兄弟姐妹们出来了。“好久不见,艾瑞莎同学,初次问候,弗朗西斯卡同学、叶卡捷琳娜同学,艾瑞莎叫我舞美,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第125章)

    “你好,舞美,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么?”艾瑞莎还记得这些个小东西,好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酶菌(应该这样写)所产生的意识。

    “休息?这是我们唯一的进食时间!”看着艾瑞莎她们好像不反对,舞美一挥手,更多的小酶菌跑过去,围住海瑟薇留下的一滩东西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

    “你们不会留下一圈黑点吧?”叶卡捷琳娜担心地问。

    “你好,叶卡捷琳娜同学,你的担心我们能够理解。那是低等的霉菌留下的痕迹,而我们是秉承了阿布霍斯大神的旨意,专门清洁这个宇宙的高尚生物。”舞美不卑不亢地回答说。

    “阿布霍斯大神?他不是病菌和不洁的散布者么?”弗朗西斯卡记得奥利姆教授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是污蔑!我们神的信念是‘一切都是食物,一切都应该回归本原’,哪怕在回归的过程中被消灭了,也要坚守信念。”舞美解释道,“其实,我们并不散布什么灾难,只不过把它们从隐藏的状态暴露出来,在此过程中,我们自己也死亡或者被人类发明的药物杀死了很多。不过,我们毫不畏惧,依然坚守着我神的信念。”

    “好坚强。不过,如果你们主要针对污秽或者有害的东西做清道夫的话,人们应该不会这么反感你们。”弗朗西斯卡还是有所怀疑。

    “人们不是反感我们,而是想利用我们。有的利用我们分解有害的东西,有的利用我们生产特别风味的食物,还有一些利用我们对付敌人。与人类合作,是我们酶菌做的第一次渎神的事情,直到现在我们还在赎这个罪。”

    “是这样啊。那么你们要怎样才算是赎完罪了呢?”艾瑞莎同情地问。

    “一切归于我神评价。”舞美很神棍地摆着谱。

    “你们还能够联系到你们的神吗?”艾瑞莎心里想到了别的,连忙开口问道。

    “当然,神无时无刻不与我们同在。”舞美坚定地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他最近一次给你们下达神谕有多久了?”艾瑞莎解释道。“很久了吧,我是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神对我们下达过什么指令。我们每个个体都是无意识的酶菌,只有聚集起来才会感受到神隐藏在我们本能之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