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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憨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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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一道刺眼的炫光照来,林凡用力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床上,简陋小巧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时不时,传来清脆嘤嘤鸟鸣,宛如天籁之音悦耳动听。

    林凡拍拍头痛的脑袋,想起是因为负隅顽抗惹怒了定怒这个牛鼻子老道,被他一掌拍在后脑,当场晕倒,此时才醒转过来。

    想着,恨得咬牙切齿。舒展一下筋骨,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才看清这间简单古朴的房间内,几乎所有的家具器皿都是用竹子编成。

    他又侧耳静听屋外动静,除了鸟鸣啾啾和风动竹林发出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缓缓从床上坐起,蓦地“咕咕咕”几声响动,传到耳朵里,吓了一跳,突然醒悟是自己的肚子在叫。微微自嘲一笑,当即跳下石床,准备去寻觅东西填饱肚子。

    穿上黑色鹿皮靴子,打开竹门,一团白蒙蒙的雾气,携带着清爽的草木清香和泥土气息,迎面扑来。定眼一瞧,屋外云雾票绕,云兴霞蔚,截然一副仙境美景。

    简陋的茅庐偏左有一个偌大的园林,各色奇珍异树斗艳生辉,让人叹为观止。茅庐正对面三丈开外,有一个清澈见底的碧绿藕池,碧波之上一对鸳鸯悠然戏水。微风轻抚亭亭玉立的芙蓉,立时涟漪溢满,碧波粼粼。

    藕池周围,大大小小数间茅屋错落有致的摆开,竹门虚掩。再远处雾气朦朦,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像是苍翠蓊郁的竹林,淡淡的紫气缠绕其间,更加迷离难辨。

    一阵微风吹过,紫气荡漾,竹涛婆娑,沙沙的轻响,林凡不自禁有点寒意。

    “有人吗?”林凡放声叫道:“老不死的在吗?”

    四周一阵回音荡漾,半天无人回应。正郁闷间,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粗犷的少年,担着两桶水从远处的竹林里走来,年纪比林凡稍大,担着沉甸甸的水桶,健步如飞,眨眼到了藕池旁的一个茅庐旁。

    林凡心中暗喜,冲少年叫道:“喂,挑水的,你过来!”

    那少年放下水桶,望了他一眼,憨憨地问道:“小兄弟,你是在叫我吗?”

    林凡眉头微皱,心想怎么是个傻子,没好气道:“这里只有你我,我不叫你难道叫鬼呀!”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憨厚的咧嘴一笑:“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这里有些妖异,迷雾重重的,半天没有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地方?”

    少年朴实一笑:“这地方叫紫竹林,是师父他老人家修行的地方。”少年用手指着身旁不远处,东面的一间茅庐,憨笑着道:“这个就是俺的房间。”

    林凡瞟了一眼茅庐,门口空地上种了些韭菜甘蓝,还有一个葡萄架摇摇欲坠斜搭到房顶。问道:“你师父可是定怒那个老东西!”

    少年面色涨的通红,愤怒的道:“你怎么可以对师父不敬!”

    “我有吗?你师父难道不老吗?”林凡警惕的盯着少年。他清楚这种人一根筋,一旦惹怒对方,比蛮牛还要疯狂。

    少年一听有理,面色稍缓,沉吟半天道:“可他老人家并不是东西呀!”

    林凡扑哧一笑:“是,是,是,他老人家不是东西!”

    少年憨憨摇着脑袋,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半天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这人,怎么绕着弯骂人!”说着怒气冲冲,捏着拳头,跑了过来作势欲扑。

    林凡不慌不忙,打了个停的动作,少年嘎然而止,怒气冲冲的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呀!打架,本少爷并不惧你。但你也得讲理呀!”林凡嬉笑着开始调侃少年。

    “我怎么不讲理了,你胆敢对师父不敬,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和他理论理论。”

    “好好好!别激动,冷静,男人要冷静!其实是你对你师父不敬,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扯,我怎么,对师父不敬了!”少年面红耳赤,圆睁蛤蟆大眼睛,质问道。

    “你看,是你先说,可他老人家并不是东西呀!这不,你先说你师父不是东西,我只不过,是学着你说而已。”

    少年愕然不语,沉思半天,突然嘿嘿一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看我这张臭嘴!”说着兀自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嘴巴。

    林凡心中暗笑一阵,这少年倒也傻得可爱,对老不死的确实很敬畏,不过性子和老不死的很像,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偷笑一阵,想到正题,问道:“你师父跑哪里去了?”

    少年道:“师父他老人家昨天一回来就闭关了,过几天就会出关。你是林兄弟吧,师父交代了,这几天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饿着,也不能让你逃跑了。”

    林凡闻言冷哼道:“这叫软禁,老不死的凭什么这么做?”

    少年眉头皱着似乎在思考林凡的话,忽地大怒道:“你怎么又骂人?”

    “我骂人怎么了,急了我还打人呢!你们做的出来如此欺人的事,还怕别人骂?”说着肚子一阵“咕咕”乱叫。

    少年听得觉得有理,听到林凡肚子饿的叫苦的声音,憨厚的黑脸露出笑容来,也不去计较林凡的叫嚷,道:“你一定是饿了吧,我在厨房里早煮好一锅热粥,是专门留给你的。”

    林凡立即沉默不语,点了点高傲的头颅,紧随着那少年走进厨房。

    少年从灶上的大锅里盛了满满一海碗热粥,又端了几碟小菜放在桌上,憨态可掬的一笑:“来,你尽管放开肚子吃吧,不够我还有。”

    林凡也不客气,一坐下,埋头大吃起来。

    粥里不少不知名的金黄色小果子,吃在嘴里唇齿留香。几碟小菜,看上去像从山里挖来的野菜,吃起来香滑味美,甚是爽口。

    一口气连吃下三大碗,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空,打着饱嗝,一丝感激挂在眼角,瞟了少年一眼。

    少年只在一旁乐呵呵看着,似乎看自己吃饭十分开心的样子。

    他放下碗筷,无限满足道:“喂,我吃饱了。”在前世和今生有限的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这么饱过。

    少年娴熟的收拾碗筷道:“林兄弟,我叫丁大,师父他老人家叫我啊丁,以后你也这么叫我就好。”

    “阿丁,这紫竹林就你和你师父两个人吗?”吃饱后,林凡心情好了不少,和阿丁闲聊。

    阿丁点点头,道:“是呀,师父年事已高,近些年已不再收徒。”

    “我看是收不到徒弟才是,像你师父这样粗野暴烈的个性,怎么会教徒弟呢。”林凡说着走出厨房。

    阿丁拙口笨舌,也不辩解,反而问道:“林兄弟,你去哪里?当心迷了路!要知道这里非常大,很容易就迷了路。当初我刚来时,就常常迷路,每次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把我找回来的。”

    林凡鄙夷的一笑,暗道:我可不是你这头呆鸟,怎会迷路,少用这一套来吓唬我,还是省省吧!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我知道了,只是在附近随便遛遛,好促进消化。”

    阿丁怎么知道林凡正在打什么主意?信以为真之下,好心嘱咐道:“林兄弟,记得不要走太远,不然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林凡应了一声,装模作样在藕塘边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瞟了几眼水面上盛开的荷花,伸手在池子里洗洗手,看见几条金鱼嬉戏荷叶间,用水泼了它们一下,惊的鱼儿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