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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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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宝宝伸手接过了所谓的帕子,幼小的心灵里头,有稍微那么一点点感动了,觉得之前对他那么不好,好像有点不对,虽然贺峥递过来的是块抹布……

    二少则完全没发现那帕子有啥不对,回头继续干活去了。

    苏麟低头看了一会手上的抹布,然后扔到了一边,磨磨蹭蹭的挪到了贺峥身边,一直看着他,不支声。

    贺峥猛地一回头,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小孩扭捏的说:“其实……其实你出了凶了一点以外,也没有那么不好。”二少等着他的下文,于是麟宝宝又说:“想当我姐夫也不是不可以……”

    他话说到这,厨房里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旁听人员以卓飞为首,队员有谢大叔跟谢大婶,外加刚追着苏麟进来的苏媛。卓飞这会觉得自己都快燃烧了,谢家二老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苏媛吓得够呛,上前来想要把苏麟带走。

    苏麟扑腾了几下,从他二姐怀里蹦跶出来,一本正经的说:“二姐,我们男人说话,你不要插手。”

    苏媛:“……”

    卓飞跟谢家老夫妻俩被他的话逗得笑的不行,然后俩男人奔去后院密聊去了,他们找了个背阴的石阶并排坐着,麟宝宝说:“首先,你能保证以后对我阿姐好么,我看书上好多负心汉都是三妻四妾、喜新厌旧、朝秦暮楚、宠妾灭妻……”

    贺峥打断他:“你看的都是什么书?”二少看着面前才一点大的小屁孩,觉得刚才那一连串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不太对头啊!

    苏麟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在意这种事情,你倒是听重点啊。”

    二少只好点点头,说:“我保证。”但是还是不想放过阅读范围,实在是不太符合年龄的麟宝宝,坚持问:“你都看什么了?”

    肉包子忧伤的撑着脸蛋,觉得如果贺峥给他当姐夫,那一定是很无趣的,长的没有好看的哥哥美,性格还那么死板,阿姐已经管的很严了,再找个姐夫来一起管自己的话,真是太忧伤了,他有点后悔找贺峥谈话了,果然冲动是魔鬼。怪不得阿姐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都没害成人,还损失了自己的兔子,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难道还要把阿姐也赔进去么。

    看他不答话,贺峥仔细的想了想,苏婧肯定不会给他看这种书,谢家老夫妻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肯定也不会给他弄这个,苏媛就冲她那胆子也不可能是她,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薛文跟卓飞了,然后就可以确定,一定是卓飞干的!只有他才会对后宅秘闻那么执着,那么三八!

    二少觉得自家未来的小舅子被卓飞带坏了,准备一会把那混小子吊起来打一顿。

    卓飞手里端着盘子往后厨走,当中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差点把盘子都砸了,赶紧走快了两步,把盘子放洗碗盆里,然后揉了揉鼻子,心想难道是最近转凉,自己着凉了?

    俩男人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苏麟问:“我听卓飞说,如果阿姐要跟你在一块,是要当小老婆的,是不是?”说是贺峥出身特别好,不可能娶一个平民老百姓当正妻的。

    贺峥眉头一皱,说:“这个我会解决的。”

    麟宝宝瞥了他一眼:“你不要骗小孩,我都问过卓文了,没那么容易的,你爹娘不会答应,你家里其他人也不会答应,三姑六婆也会反对的,到时候万一我姐被公公讨厌,被婆婆刁难,被其他人挤兑,那怎么办?”

    二少哼了一声:“我的事情,哪轮得到其他人插手。”

    苏麟觉得好忧伤:“我现在后悔了……”

    贺峥疑惑:“什么?”

    苏麟一本正经的说:“贺峥,你太不成熟了,我觉得你还是不当我姐夫好。”

    贺峥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又要爆了,这都是个什么事,苏婧说自己像个小孩也就算了,这他妈的三岁的小屁孩也敢说自己不成熟!

    小屁孩现在还没有已经把人惹毛了的自觉,自顾自的说:“唉,成亲这种事情,不光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想想,如果你爹娘说你敢娶我阿姐,就要断绝关系,那你怎么办?你准备为了我阿姐,连父母都不要吗?”

    二少被问的愣住了,他倒是没想过自己父母会那么激烈的反对,问:“会这样吗?”

    麟宝宝点点头:“戏文里都这么写。不要爹娘是不孝,到时候你怎么办?”然后他又继续说:“还有啊,如果阿姐嫁给你了,别人肯定有话说,到时候你觉得没啥,可是阿姐一定会在意的,她伤心了难过了,你怎么办?”

    贺峥沉默了,苏麟觉得谈话到这也就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伸出胖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想娶我阿姐,你要解决的事情多着呢。以后有要帮忙的事情,你可以喊我……唔,前提是不会被阿姐罚的,不然你就要帮我一块写大字,怎么样?”

    “恩。”看着苏麟走了,贺峥仍旧坐在原地,仔细的想着他的话。

    卓飞瞧见苏麟回来,赶紧狗腿的凑上去:“小少爷,求八卦!”

    苏麟伸手把他推开了,说:“卓飞,我想了想,你还是赶紧跑吧。”

    “为什么?”

    麟宝宝说刚才自己跟贺峥聊天,不小心把他给卖了,卓飞心里一阵狂打鼓,小心翼翼的问:“……卖,卖我什么了?”

    苏麟伸了伸爪子,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等卓飞把耳朵凑过去之后,他小声说:“就是你给我看八卦小本子的事情。”

    卓飞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苏麟觉得报复成功,就扭脸走了。

    薛文在柜台里看他一直愣着不动,就喊了一声:“卓飞,你愣着干嘛呢?”

    卓飞回过神来,哭唧唧的说:“我觉得我快被弄死了。”那小孩一定是故意的!兔子死了跟自己又没关系,不就是没帮忙吗?他现在跟贺峥不是很好的样子嘛!不是还进行了男人之间的谈话嘛!为什么还要牵扯到自己这个无辜的小虾米啊!

    他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了无生趣,薛文没办法,只好从柜台里出来,帮他把活都干了。

    苏婧睡到中午才醒,可是醒了以后还是觉得脑袋昏昏的,手脚都有些无力,强打起精神起了床,苏麟正在外屋练字,瞧见她起来了,赶紧过来献宝:“阿姐,你看,我今天都要写完了!”

    小孩眼睛还没消肿,有些红红的,但是眼神很亮,亮的苏婧觉得有点不太对头,平时都是要到吃晚饭的点,或者晚饭以后,才能紧赶慢赶写完的大字任务,今天竟然这时候就写完了,事出有异必有妖啊。

    于是苏婧问:“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苏麟赶紧表忠心:“我以后会乖的。”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以后会乖的,既不正面承认自己已经做了坏事,又铺设了美好的未来方向。

    苏婧叹了口气,这会她实在是没精神跟他计较,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今天表现还不错,继续保持,但是要是被我发现你做了坏事的话……”

    麟宝宝从善如流的接了话茬:“你就收拾我。”

    “没错。”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苏婧觉得自己应该去吃点东西,不然就这精神状态,实在是够呛。

    苏婧到后厨的时候,贺峥还在那帮忙,苏媛正在一边择菜,瞧见她之后,忍不住呀了一声:“阿姐,你脸怎么那么红?”

    谢大婶也觉得她看着不对,就说:“可别病了啊。”

    贺峥回头,果然瞧见苏婧脸很红,蔫蔫的精神也不好的样子,在围裙上把手上的水蹭了蹭,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烫的,可又怕自己是因为刚才沾了水才手凉,就跟苏媛说:“快,过来试一下,看是不是烫的。”

    苏媛立马过来伸手试了试,然后眼睛里就开始泛泪花了:“阿姐……好烫……”

    苏婧一看她要哭,赶紧说:“阿媛你可别咒我啊,我这只是发烧,你要是哭了,我可指不定要怎么样了。”

    苏媛吸了吸鼻子,尽力忍住了眼泪:“我不哭,我不哭,我去找大夫。”

    那边贺峥已经把围裙解了扔在一边,说:“你带她回去休息,我去找大夫。”然后就快步往外走了,苏媛这边刚想扶苏婧回屋休息去,就看见贺峥又折了回来,扔下一句:“别忘了给她弄点吃的。”接着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大夫是从夏侯襄那请来了的,专业绝对过硬,还会悬丝诊脉,老人家闭着眼睛捏着细细的丝线,过了一会说:“是寻常的风寒,两贴药下去就好了。”说着就开了药方,卓飞拿了方子,立刻就奔医馆去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苏婧虽说知道这时候风寒也能要人命,但是搁在自己身上,她倒是没那么紧张,倒是觉得其他人有些小题大做了,刚才贺峥进来时候的那劲,搞得她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似的,大夫也被吓得够呛。但是知道都是为自己好,她也就没说什么。

    贺峥知道没事之后,心才定下来,只说:“你好好休息。”就送大夫出了门。

    因为发着烧,苏婧也只能卧床休息了,这一躺就是三天,第四天才算是没那么难受了,贺峥因为在后厨帮忙,所以能见的时候并不多,也就是每天关了店,贺峥才来看看她。俩人凑一块其实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再加上苏婧的刻意避免,大多数时间是她教苏麟或者苏媛写东西画东西,贺峥自己在一边看看兵书小说之类的,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能搭上话。

    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苏婧垂下眼帘,心里有些许动摇,但一想到贺峥今年才十四五岁,觉得自己要是下了手,那简直是有点禽兽,虽然别人都不知道,可是她自己心里那道坎她实在是过不去,想到这顿时那点动摇的心思就都不见了,她才不想当怪阿姨呢。

    生病期间,夏侯襄来探病,送的补品都要堆成山了,大美人说:“吃完了,我再给你送来。”

    苏婧忍不住嘴角都抽搐了,这么多不拼,她就是当饭吃,也要吃个一年半载啊!然后贺峥还嫌场面不够混乱,像是要跟夏侯襄攀比似的,也往她这搬补品,苏婧制止了几次之后没成,实在是受不了了,把他给赶出去了。

    又过了两天,苏婧病好了,俩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之前,贺峥又不能进后厨帮忙了,只是每天来吃饭。

    谢大婶又私下里找她,说:“我看,贺峥是个不错的,你就真不考虑?”

    苏婧问:“考虑什么?考虑给他做小老婆?”

    谢大婶也为这事纠结,门第这种事情还真不是轻易能扭转的,但还是忍不住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

    “婶子,你知道我们城里那个郡主吗?”看见谢大婶点了点头,苏婧接着说:“那是他妹妹,而且他娘我也见过了,也是让我做小的意思,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办法?还有,就算是当正房,我对贺峥……怎么说呢,就是感情没到那一步吧。”不能说一点喜欢都没有吧,但是一想到贺峥给她当丈夫,这件事就怪怪的,怎么都感觉不对头。

    谢大婶被她的话惊的不行,妹妹是郡主,那贺峥家还真不是苏婧能高攀的起的,因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卓飞等了好几天都没东窗事发,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又开始专心等八卦,但是这俩人的进展实在是不能用缓慢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在倒退啊,这哪是进展啊!苏麟也很惆怅,一方面他更喜欢夏侯襄给自己当姐夫,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贺峥还不错,可是呢,这俩人给他当姐夫,又都面临着很大的问题。

    目前为止,最清楚这俩人身份的,除了薛文跟卓飞,估计也就是苏麟了。小孩跟卓飞八卦的时候,把俩人的底都摸了一遍,觉得自己这俩未来姐夫的人选,虽然都不错吧,可是难度系数实在不是一点两点的大啊。或者……是不是应该再多几个候选人?

    可惜麟宝宝蹲在柜台后头观察了好几天之后,悲伤地发现除了贺峥跟夏侯襄,能符合他审美标准的外人,也就只有佳儿了。

    苏婧这时候要忙的事情太多,倒是没注意他在想什么,买下的田地,已经请人挖了塘,填了底肥,也引了水,只等开年以后种藕放鱼苗了。她跟谢家二老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两家的屋子和在一块,推到了重建个大房子,家里现在多了两口人,过年的时候肯定是要回村里过的,这样才热闹,那卓飞跟薛文住哪就成了问题,总不好让他们还在店里呆着。

    再来苏麟跟苏媛都渐渐大了,也不好一直跟她睡一块,还有她一直想要个大点的屋子来当教室,不然她跟一群小孩挤在小屋里,现在天凉了还好,夏天的时候真是要命。

    房子的样式她已经想好了,盖成类似四合院的样子,有围墙,也有院子,种花种草种菜都随意,住得近但是又不相互影响。茶馆里经常来吃饭的,有个砖厂的老板,苏婧家挖塘挖出来的泥,也被这位老板收了去,因着这个她在那订的砖也相对便宜些,一套房子造下来,比起她预期的价位,便宜了不少,这让苏婧挺高兴的。

    这会农闲,她家要修房子,几乎全村都来帮忙了,所以屋子修的很快,才半个多月的功夫,就弄的差不多了,因为秋天天气干燥,房子晾了七八天就能住人了。苏婧找王麻子重新打了家具用品,又小池介绍了熟识的绣娘,做了新的被褥床帐之类。造房子没花多久,倒是布置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又因为之前发过水,所以苏婧设计屋子的时候,有意识的把地基建的高了许多,等布置完了,门口挂上灯笼,瞧着还真像个大户人家的宅子。

    苏媛跟苏麟都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都里头的装饰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苏麟屋里地上铺了毯子,乐的小孩在屋里满地打滚,苏婧瞧见以后,觉得自己不应该弄地毯的,因为照他这么个糟蹋法,到时候地毯想要清理,那可是要命了。

    新屋落成,请村里人吃饭那是老规矩了,苏婧特地关了一天店,跟谢大婶一块,请了村里的媳妇们来帮忙,结结实实的折腾了一顿大餐,吃的所有人都是挺着肚子回去的。

    苏婧的荷包是一下子瘪了,可是心情却好得很,贺峥跟夏侯襄他们也来参观了苏婧的新居,都觉得屋子不错,夏侯襄觉得好是因为觉得设计跟布置的好,贺峥觉得好则是因为苏婧家房子大了,空屋子多了,他以后岂不是可以来蹭住了?

    贺容也跟着一块来看了,只是没发表什么意见,一路都很沉默,苏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贺容有点不太对头,特别是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但是想了想自己跟她除了没答应贺峥的事情以外,应该是没有什么过节的,如果贺容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的话,那天就应该表现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苏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在过,转眼冬至就要到了,过了冬至以后,因为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贺峥他们连带着夏侯襄都要启程回京。苏婧知道以后,想着到时候人多眼杂,自己去送行也不方便,就特地做了不少点心,让薛文提前给他们送了过去,东西不贵重,尽一份心而已。

    走的那天,贺峥来了茶馆,苏婧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早就出城了吗?

    苏婧忍不住道:“你怎么还在?”

    贺峥额头上还有些汗水,他问:“你……没什么话跟我说吗?”虽然已经事先知道她不会来送,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在临走的时候看到她,结果一直到出了城,都没见到人,他只好自己折了回来。

    苏婧想了想,说了句:“一路顺风。”

    很简单的四个字,贺峥却笑了,点点头,说:“恩,我走了。”然后就翻身上了马,绝尘而去。

    卓飞靠着柜台,感叹:“好浪漫……”

    苏麟摇了摇头,说:“好失望,我以为会有吻别的。”

    薛文:“……”

    他沉默了一会说:“卓飞,你要是再给少爷看不该看的东西,我就要去告密了。”

    卓飞赶紧把苏麟一把抱起来,跑了。

    腊八的时候苏婧熬了许多腊八粥,来店里的客人,都能免费喝上一小碗热粥。因为天是真的开始冷了,她还找铁匠定制了一批火锅锅具,特地做了鸳鸯的锅具,两边火锅红白相称,有客人说光这一手,就够经营一家店的了,苏婧听着自然开心。

    贺峥人走了不久之后,苏婧开始收到他寄的信,信都不长,说的都是一些琐事,他最近做了什么,看了那些书,学了什么新招式之类的,又或者是宴席上的东西挺多,但都不如她做的好吃之类,最后两句话,都是提醒苏婧,一定要给他回信的。

    苏婧心想你倒是知道我不想给你回,但最后,她还是回了信,只是一般贺峥寄来两三封,她才回上一封。不过她的信写的东西很少,一般都是寄吃的之类的,之前火锅出来的时候,她就给夏侯襄还有贺峥一人寄了一个锅,还附赠了锅底配方,跟怎么吃。

    贺峥原本还挺受用的,但是发现夏侯襄也有之后,就不太高兴了,连带着信也停了,不过在他发现他不写信,苏婧也不会来信之后,贺峥只好又恢复了来信,倒是让原本以为他消停了的苏婧有些失望。

    祭灶之后,苏婧就关了茶馆,收拾了年货之类的,一行人回了谢家村。

    薛文跟卓飞还是头回见到新房子,薛文还淡定些,卓飞是吱哇乱叫的说房子好,上蹿下跳的不消停,吵得苏婧想给他打晕了。苏麟这会跟卓飞玩得好,适时的出手救了他,拽着他赶紧跑了。

    “看,新家!”麟宝宝领着卓飞跟薛文,去看了苏婧为他们布置的屋子,虽说里头的摆件之类,都是事先问过他们的,可这会见着了实体的布置好了的屋子,卓飞竟然哭了。他跟薛文出身都不好,被夏侯襄收留之后也是当侍卫,不说过的多苦吧,但也没谁会为他俩多费什么心思,这会瞧见了苏婧给他们布置的屋子,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文不像卓飞那样感情外放,但瞧见屋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苏麟没想到卓飞竟然会哭,吓了一跳之后,问:“卓飞,你怎了?不喜欢吗?”他觉得屋子布置的挺好看啊,不至于难看到哭了吧?

    卓飞不吭声,只狠狠地摇了摇头,扭脸把他抱在怀里,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场,小孩一开始挺受惊,后来就淡定了,伸着小肉爪安抚的在卓飞脑袋上摸了两下,学着大人的样子说:“不哭啊,不哭。”

    从祭灶开始,一直到大年初十,有半个多月的假期,课也停了,苏婧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再两头跑了,临近过年,贺峥的信在这半个月里,只来了一次,估计是挺忙。

    苏婧拆开那封信,从里头掉出来一颗珠子,拾起来一看,是颗珍珠,龙眼核大小,浑圆漂亮泛着淡淡珠光。贺峥信上说这珠子是一个小国进贡进宫的蚌里出的,壳挺好看,皇帝赏给了他。贺然的猫太馋,一直绕着养蚌的鱼缸转悠,贺然跟他商量了一下,然后他们就偷偷把蚌给剖开,珠子归他,肉炒给猫吃了,壳还放在缸里头。

    盯着珠子看了一会,苏婧又看了看信,觉得哭笑不得,贺峥这小子简直是要作死啊,而且作死的时候还要拖累自己,皇帝赏的蚌,他跟贺然竟然能商量了一下,就把蚌给剖了?是他们太牛逼,还是她太怂?

    夏侯襄给寄来的新年礼物就正常多了,而且准备也更齐全,家里的每个人都有份,苏婧、苏媛还有谢大婶的礼物都是一套首饰,只是根据个人的情况作了调整,苏麟得了个白玉的笔洗,上头刻的花样是嫦娥奔月,美人栩栩如生,小孩看的口水哗哗的,卓飞跟薛文一人收到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谢大叔则是收到一个上好的烟斗。

    苏麟看了看手上的笔洗,深刻的觉得贺峥真是太不会来事了,瞧瞧人家好看的哥哥,一出手就笼络了所有人,唉……到底是太年轻了。

    除夕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块吃火锅,屋里烧着炭,温暖如春,卓飞不光是喝酒上脸,现在吃麻辣的火锅,脸也是红的不行,辣的一直伸舌头,让他别吃了吧,还非不听,筷子一直往辣锅里伸,又是被众人一通嘲笑,好在他脸皮厚,已经免疫了。

    ------题外话------

    终于满二十万字了……

    今天码字的时候医生来电话,说小猫情况不好,随时可能没,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好难受,难道真的一个都不给我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