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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三年观书,两载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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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一现起苍黄,我自扪心问朝阳。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时光也不会停歇,如同疾驰的骏马,着急的想要去往以后的世界。

    “还差几日就是束发了”?

    “约有十日”。

    “处在这荒凉之地,能赶回去吗”?

    “你且放心,这五年,我可是长进不小”。

    “唉”。

    “叹息为何”?

    “忽觉时如苍狗,想起当年我等在石屋嬉闹,酒窖偷欢,被那店老板追嚷的时光,可如今一晃五载,竟是到了成年之时”。

    “我且问你,可曾后悔?可曾怨恨”?

    “嘿嘿,以后的路我不可探知,但这五载,有你伴身,不曾后悔,倒是你那爹当年逼迫,怨恨至今”。

    “哈哈哈,莫想太多,你那脑子都是看的图画,明白不了他的用心”。

    “有理,在这如此美景之下,小饮几杯,倒是能忘却很多事”。

    苍天明月,山川横岳,只见在这样的景色之下,有两少年静坐,望着那月亮,靠着山石,手中举着月光杯,把酒问着青天。

    月色渐明,两位少年静静地坐着,饮着酒,时不时的对视几眼,像是想着五载来的所有事。

    你还记得吗,那是在一个晚上,你觉得在这石屋中呆的实在是烦闷至极,所以你用蛮力将那石门打碎,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出那石屋中的黑暗,那天晚上的月亮就想今天这样的亮,你站在月光底下,回头望着我,你说,“天乔,三年了,该看的书都看完了,咱们出去走走吧”。

    你是不知道,你看的都是画,按着上面所描述的那般演戏身形即可,也是你天资聪慧,竟然只是习得一遍便能运用己身,我所研读的经史秘闻,有些甚是晦涩难懂,刚开始观书察礼时,好几次都是头痛欲裂,哈哈,那是我们才是十岁孩童,那等秘闻经史,我真是看不明白,你是不知道,在你击碎石门之时,我才明悟些许,但你要出去走走,我不陪你,你···就太孤独了。

    你还记得吗,我打碎石门的时候,你笑的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看的那些东西太难了,哪怕是你那爹都不一定能参悟的透,那时候你在晚上老爱说梦话,你说,“包子会保护我的”。怪就怪我,已经看了很多书了,习得功法秘籍也有十八样多,但我恨自己为啥是直脉,要是我也有真气存身,就能像你那爹一样,给你缓缓那疼人的痛。

    你是不知道,在你熟睡的时候,我也看了点儿都是字的书,是一个孙子写的兵法,该怎样说呢,可能是我看画看的多了,看着看着竟然在脑中幻化出他写的阵图,嘿嘿,这样看来,我还是有些聪慧的,你以后就不能再说我看不懂了啊。

    你还记得吗,咱们离家时,在门口一直立着一位姑娘,哈,她长的很漂亮,白色的月光衬着她身上紫色的衣服,很好看,像是天女下凡一般,我上前打趣几句,再回头看你时,见你满脸红晕的望着我,像个孩子一样,但你看她时,你却怔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人,抿着嘴,伸手抚着她的头,轻声说着,“傻丫头,哭啥”?

    你是不知道,那姑娘在你出关的前一晚往石屋中递进来一封信,是给你的,我没忍住打开看了看,随后我就将那信藏了起来,那天,她站在门口,不是知道你要出关,而是接她的人该到了,送走的不是你的背影,要送走的是她思念你的心,我不想在我们成年束发时,看到你伤心,等你封侯拜将,再去找她,可好。

    然后,我们去了苏陵,那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方,你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苏陵字画最出名,可你却挑了个酒馆,你说,“酒就像人生一般,入口柔,似垂髫,过喉烈,如束发,淌肚作呕,像古镇的你那爹”。

    其实我知道,你是馋得慌了,想喝酒了,只是闭关前那一夜的疯狂,就让你如同先世的那些文人一般了,嗜酒成性。

    “我现在最想念的就是苏陵的那店老板了”,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一少年将酒一饮而尽,嘴角上扬,略带感慨的说道。

    “是啊,我也想他”,另一少年说道,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感伤。

    “我看你是想他家的酒了吧,你这馋鬼”。

    “嘿嘿,没有的事儿”。

    那是怎样的一段时光呀?

    两位少年抬头望着天,柔和的月,像是勾魂的手,将他们拽入那是的时光中,沉醉着,不想自拔。

    “包子,饿吗”?

    “弄,你说呢”?

    “嘿嘿,走,今天小爷请你吃大餐”,说着,任天乔一把将包劲拽起,向那回忆中的酒馆走去。

    落座,任天乔叫道,“小二,把你们这最贵的、最好的菜来上一桌,另外再温六壶好酒备着,小爷有钱”。

    任天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却让坐在一旁的包劲红了脸,有钱······有个屁。

    那小二应了一声,随后向后厨吩咐下去。任天乔环顾一周,四下打量着这件酒馆,随后看向包劲,漫不经心的说道,“包子呀,咱在这打工吧”。

    包劲一怔,惊恐的看着任天乔,带着些激动,却又是很小声的说道,“先别说打工不打工的事,一会儿别让人家打脸就行了”。

    “嘿嘿,没事儿,有我呢”。

    只见任天乔向着那小二一摆手,喊道,“伙计,菜不菜的不重要,先把酒上来行不行,馋死小爷了都”。

    听得这话,柜台后的老板乐开了花,低眉顺眼的笑着,满脸欢笑像是要把所有的牙都露在外面,走进任天乔,笑嘻嘻的说道,“小兄弟······”。

    “哎,切莫多言,有钱”,任天乔没等那老板说完,抬手止住那人的嘴,随后拍了拍胸脯,面色沉稳,就像是个老酒鬼在静心等着自己的美酒,其他所有事都是云烟。

    那人抿嘴一笑,掩饰住少有的尴尬,嘴角僵硬的说着,“小兄弟,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吃也吃得,喝也喝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任天乔包劲像是两匹饿狼,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菜肴扫荡一光,挺着肚,咧着嘴,任天乔时不时的还往嘴里送上几口美酒。

    那小二一见二人酒足饭饱,几步上前,点头哈腰,轻声说道,“两位客官,可对小店有何不满,共是九十两白银,您们看看,哪位抬手”?

    “啥,怎么这么贵呢”?

    “嘿嘿,您掌眼,这就是百年陈酿,我家老板从以前的那些酒窖里弄出来的”,说着,店小二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尺,从任天乔手里将那酒接过来,滴了一滴在那银尺上,指着那酒珠,轻声说道,“聚而不散,好酒”。

    “哦,果真好酒,包子呀,你来吧,九十两······太疼了”。

    小二一怔,片刻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阴险的笑道,“来呀,打个九十两”。

    山间的水流的很快,激荡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其中夹杂着少年们的欢声笑语,还有阵阵求饶声。

    “天乔,当年我可是挨了九十两的打,那是你说进酒馆别有用心,我就不计较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我白挨了,来,我分你四十五两”。

    “包子···错了···哎···都说错了,咱别打脸行不行”。

    两个少年嬉闹着,就像两年前的夏天一样。

    “包子,咱们在酒馆待了都快满一年了,按理说老板应该让咱们下窖搬酒了呀,咋没了动静了”。

    “想啥呢,啊···偷酒”?

    “嘿嘿,哪有的事,先世的物件,总有些坏的东西藏在里面”。

    “好,那咱晚上就去看看”,两人邪邪的笑着,眯着眼睛,很是狡诈。

    晚上没有月亮,一切都是暗的发慌,嘈杂的环境中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几阵蛐蛐声。

    开窖,关门,两位少年如同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哈哈哈,这里是天堂,神境,好像就这样睡着这里”,一进酒窖,任天乔像是疯了一般,贪婪的吸着满窖的酒气。

    包劲鄙夷的看了看任天乔,随后仔细的看着满窖的酒,坛子是先世的坛子,但里面的酒,还有粮食的残骸,今世的酒用先世的坛子泡着,一天犹如一年,有古怪,包劲心想,随后回头想要提醒任天乔小心行事,却见任天乔像是失了心智,抱着一坛酒,不要命的喝着,疯狂的灌着自己。

    “天乔···哎”,见怎样都唤不醒任天乔,包劲冲着整个酒窖喊道。

    “不知是哪位前辈寄居在此,小子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嘁嘁嘁,小娃儿,老夫寓居于此已有百年之久,这小子自己要喝我的酒,我有什么办法,不如你也吃点,尔等一同陪伴老夫···如何呀”。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跟你和气的说还不答应,是吧,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不出来我是真没法子,是吧,出来了,都好说”。

    说着,只见包劲左手起势,作爪状,食指中指并拢,大拇指向外夸张的抻着,口中大呼,“老匹夫,吃我一记青龙劲”。

    只见包劲身上青光大作,从他的左手上衍射出一三爪青龙爪,向着那先世之魂就是一抓,又见那魂像是见了怎样恐怖的东西,呆在原地,不敢移动一步。

    顷刻间,酒窖还是原来的那个酒窖,包劲深呼口气,凝视着自己的左手,有些叹息。

    “咋了,练了四年就出现一龙爪觉得不满意了”?任天乔看着包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嘿嘿,不用你说,我看过那章,五年龙爪,五十年才显青龙嘛”。

    “是嘛,不要气馁,你很厉害的”。

    “知道了,走吧,让老板看见···不好”。

    包劲任天乔在酒窖,所以他们看不见,那龙爪出现的时候,映了半边天,古镇的任枋睁了眼,易府的太爷停了唱,北边的那些位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