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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搁浅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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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宜城北临天泣山,西临伽蓝圣庙,西南边便是幽夷之乱的源头之地幽夷城,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

    这个特殊的城就像巨大风暴的中心地带,你站在飞仙观俯瞰连宜城总是能深深感受到连宜城的安逸宁静,静得像幅画。

    或许这就是轩辕选择飞仙观的原因吧。

    轩辕像往常一样坐在飞仙观外,山下走来一个乞丐。如果能看得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这个乞丐就是那天躺在龙坎镇吴忧豪宅门边的那个乞丐,也是在沙洲城卢卡家里狠狠踢了吴忧一脚的乞丐。轩辕好像认识这个乞丐,见他上来只是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那个乞丐坐在他身边叹道:“祖师,我现在开始有些担心他了。”

    轩辕似乎很满意,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笑容,说道:“那就好。”

    那个乞丐接着说:“我遵照您的意思,跟了他一段时间,看他的为人。说实话,即便我和他有仇,但是我还是被他折服了。以他的性格,回到神域一定能左右逢源,但是我忽然不害怕他的强大。他是没有一点功利心的人,也许您说的是对的。”

    “傲天,你终于还是看到了。”轩辕说道:“看来,日月两界的主宰落难人间界也不是坏事。轮回在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在为孕育新的轮回做好了一切准备。”

    “新的轮回?”那个乞丐就是傲天,火龙谷被灭之后轩辕便帮傲天驱除了一直潜藏在傲天体内的杀机,傲天重新化为人身。之后便一直隐姓埋名跟着轩辕,只是轩辕一直都没有办法能劝服他放下心中的仇恨。

    爱和恨本就是人世间最顽固的情感…

    最后轩辕说:“你应该多了解一下吴忧。而不是我总和你说,你永远不会信的吧。”

    于是人世间便多了一个乞丐…

    不,应该是多了两个乞丐。因为释迦那个奇葩看到乞丐他便也化身乞丐了。

    傲天说道:“祖师,他现在很危险,从天泣山下来他便好像成了一个凡人,连修道之人在皮肤表层自然形成的天地之气铠甲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就告诉你,半路上的时候月煞都破封了。”

    “上一次因为你月煞破封了,这一次多亏你了。”轩辕说道。

    “其实如果月煞没出现我也会去救他的,只是我发现月煞的气息没有之前那么强了,而且他破封的时间很短。甚至来不及把吴忧从巨蟒身体里弄出来便消散了。”傲天说道。

    “我在神域留下的一缕分身也快要消散了,所以我们才要等到三界互通第一时间回到神域。我的分身消散之后我们和神域将真正断联,那时候神域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月煞可是个杀星。”轩辕淡淡道。

    “我也想回去了…”傲天看着天说道。

    “我们三个一起回去吧。”轩辕说道。

    傲天站起身,走下山:“那就去找他,让他重新变成吴忧。”

    …………

    ……

    沙洲城那条臭水沟里的无间现在正躺在一个混混手中,虽然无间暗淡无光,但是没有人能拒绝它奇特而森冷的外形。

    这个小混混没有想要据为己有,他当然不会想物归原主,其实他也不知道原主是谁。他只是觉得这个东西或许在当铺里能换点钱,他把无间藏在衣袖里走出门,来到当铺。

    不一会儿,他便心满意足地从当铺里出来,手里那张五百两的银票

    已经超出预期了。

    时间退回到这不一会儿前,也就是这个混混走进当铺把无间放在柜台的时候,当铺的老板看了一眼说:“五十两,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怎么得到这东西的我会给你五百两,记住,我要的是实话。”

    “此话当真?”那个小混混惊疑道。

    那掌柜的笑道:“你实在不该问这样的问题,你应该看好外面的招牌再进来。这南宫当铺和对门的东方钱庄一样在神州各地都有分号,我们说的话就像这真金白银一样真。”

    “前两天,卡卡家里那个醉汉抱着一大堆金票出来被人抢了,然后就看到这个东西从他身体里冲出来,杀了那个抢钱的人。只是那个醉汉把这东西拍到了臭水沟了,我看他不要就捡回来了。”小混混有些急迫地说道生怕说慢一点这多出来的四百五十两会插翅而飞一般。

    那个掌柜的点了点头,便出现了那个小混混心满意足走出当铺的画面。

    虚空**让慕容家变得神秘,也让慕容家的情报传递有了得天独厚的效率。只用了大约半柱香,这个无间便安静地躺在慕容紫嫣身前。慕容家有一个信息传递等级,当这个无间连着一封信被标记成s级的时候,沙洲城里实力最强的护法拿着这些东西尽全力赶往下一站,把这个东西交给下一个人,传到第16个人的时候已经到了慕容山庄的大门口。

    慕容紫嫣问道:“谁发现的?”

    “南宫家沙洲城当铺的掌柜。”那个送信的人恭敬地说。

    “赐姓慕容…”慕容紫嫣淡淡地说道,她拿起无间走出房门下了望沧山。

    慕容正在悟道剑崖上和护法院的大护法下棋,护法院的护法都很老,但是这个大护法很年轻,至少看上去很年轻。他淡淡地说道:“吃马,将!”

    慕容拍着大腿叹息道:“疏忽了,疏忽了…”

    “刚才紫嫣出门的时候你的心不静,而且那一瞬间你根本没在下棋。”大护法开始提子入盒。

    “哎,怎么收棋了?还想多下两盘呢,难道你有事?”慕容问道。

    “你现在无心下棋,我不喜欢别人和我下棋的时候想着别的事。”大护法依然不急不缓地收拾棋盘。

    “什么都瞒不过你。”慕容皱眉道道:“你不觉得这些日子的紫嫣有些不一样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大护法看着慕容问道:“那说明你老了。”

    “其实我何尝看不出来,只是我怕她会受伤,因为据我所知那个叫吴忧的小子有个青梅竹马的伴侣叫艾菲。”慕容说道:“吴忧现在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

    “年轻人的爱恨情仇本来就很复杂,就像当年你和独孤…”大护法说道。

    “别说她…”慕容打断道:“我欠她太多,所以我才更不想紫嫣受到伤害。唉,不过说来若是吴忧能和紫嫣结合的话,我们慕容家会比现在更好。”

    “关心则乱,她会处理好的。紫嫣这么聪明你难道还不放心么?”大护法说道。

    “我就是怕她太聪明。”慕容叹口气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去布置她的下一步计划吧。务必要做得天衣无缝…”

    …………

    ……

    对于慕容紫嫣来说,只要知道吴忧在沙洲城,即便他现在已经不在卢卡的家了,要找到他并不难。

    她找到吴忧的时候,他就躺在一家客栈的房里,虽然他提了一个让客栈老板无法接受的要求,但是老板还是照做了,只是做得有些变通。

    他让老板在他的房里放满酒,那老板想了想于是把他的床搬到了酒窖,吴忧对此非常满意,因为这里的酒很多,把那个房间塞满了也没那么多,他在老板的怀里塞了很多金票。老板眉开眼笑地告诉他他会每日三餐奉上大鱼大肉,然后便走出酒窖。

    慕容紫嫣站在许多酒坛后面透过酒坛间的缝看着吴忧,吴忧杳无音讯的时候她很心急,好像丢了什么一样。再次看到他,虽然他和之前有天壤之别但是她还是觉得安心,因为至少知道他还活着。

    她没有走到他面前,在酒坛后看了许久便走出了酒窖,她买下了这家客栈,并雇了客栈里的所有人。她吩咐他们不要让酒窖里的人缺酒,事实上酒窖附近的虚空里已经集结了慕容家的很多高手。

    这个酒窖很偏僻,也很安静。对吴忧来说是个好地方,对慕容紫嫣来说也是个好地方。

    她要让吴忧再失踪一段时间,完全失踪…

    然后她便去了之前吴忧呆的地方,也就是卢卡的家。卢卡的家里酒气熏天,慕容紫嫣皱了皱眉对着虚空说道:“马上把这里清理一下,我不想让人知道他最近嗜酒如命。”

    很快卢卡的家便再无一个酒坛,一丝酒气。和吴忧来的时候一样干净,以致于卢卡拖着一根巨大的树干回家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他便想或许是那个人突然想开了吧。他为他高兴,他没多想,回到屋子里便沉沉地睡去,这个树干太大,而他太小。天知道这个看似弱小的男孩是怎么把这根巨大的树干弄回家的…

    第二天卢卡起来然后就坐在天井的井旁,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这根巨大的树干立起来。这显然不是持之以恒就能做到的,因为树干不会因为你累得抬不动了就乖乖悬在半空中。卢卡很苦恼,因为这根树干太大,之前推拉滚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回来,他根本没有办法抬得起这根树干。

    “需要帮忙吗?”门外一个身姿挺拔,英俊高大的人走了进来看到撑着下颚在苦思冥想的卢卡问道。

    “不需要,因为这件事我一定要一个人做完。”卢卡说道。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让你很快便能一个人做完你想做的事。”那个人说道。

    卢卡转过头看着他问道:“怎么做?”

    “跟着我修行吧。”那人说道:“你只要入门便可以做好你想做的事了。”

    “入门要多久?”卢卡心动了。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入门很简单,只要够努力就可以了。”他淡淡地说道。

    卢卡心里仔细盘算着,良久抬头道:“好,我跟你走。”

    之后卢卡便被这个英俊的男人接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慕容山庄,那个英俊的男人叫慕容天行。

    很久以后,有一个乞丐来到了卢卡的家。他走进门看到所有的地方一尘不染,又看到了一个他很不愿见到的人——慕容紫嫣。他皱了皱眉,说道:“是你?”

    慕容紫嫣看着他诧异道:“你是谁?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我是傲天…”傲天说道。

    “哦,原来是你。你可以化形了真是可喜可贺。”慕容紫嫣淡淡道:“你来这里是找吴忧?你想杀他么?”

    “他走了么?”傲天没有回答她。

    “他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在这呆着就是希望他有一天会回来。”慕容紫嫣说道:“我想知道当初我们的协议还有效吗?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你了。”

    “帮我报仇么?”傲天说道:“我不是来杀他的。”

    “那好吧。”慕容紫嫣说道:“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不损害慕容家利益的事。”

    “那便帮我找到他吧。然后告诉他他的女人只是失忆了。然后告诉他神域再等着他…”傲天转身出门,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因为他很了解慕容紫嫣这个人,这个人在的地方就潜伏着一个又一个阴谋。没有人会知道阴谋是针对谁的,当初火龙谷和破天峰都认为自己是赢家,最后却都败在她的手上。

    所以傲天要去查,他要知道慕容紫嫣想干什么。很明显这个源头就是吴忧,他要找到吴忧。吴忧最近嗜酒如命,所以他暗中走遍了所有卖酒的地方,暗暗跟踪了所有送酒的伙计,最后还探查了所有酿酒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吴忧,他也想过去跟踪慕容紫嫣,念头一起便被打消了,且不说慕容家的虚空**,慕容紫嫣是个极聪明的人,多半跟踪不出什么结果,还有可能被她引到歧途。

    吴忧似乎又一次蒸发了,傲天忽然很后悔自己当初跟了他那么久,上一次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轩辕祖师那去。数日之后他便离开了沙洲城,神州很大,有酒的地方很多。

    …………

    ……

    如此一月之后,沙洲城里的一品居里慕容紫嫣听着慕容家各路人马的汇报,她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时而微笑赞许…

    一个计划的雏形开始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甚至在脑海里把即将要发生的事过了一遍。每个地方,每个人的出场,可能会出现的特殊情况都一一在脑海里显现,然后她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布置,力求所有的特殊情况都能完美地解决。

    当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事实上每一次计划都是这样,有时候甚至会更长。慕容家的人会把每一种环节的每一个可能都详细地列举出来,并一一提出应对方案。慕容家的人早已习惯了他们家大小姐缜密的思维,和近乎于神的谋略。

    第二天,慕容紫嫣来到那家客栈,点了几个小菜慢慢地吃着,她在等人…

    菜吃完了,人还是没来。她一点都不急,她又要了一副茶具开始泡茶,她等的人比她更急。他接到慕容家的传信便马不停蹄地从云巅大草原往沙洲城赶来。

    来到沙洲城的那家客栈他找到慕容紫嫣,说道:“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找他。”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喜欢上一个人的话你就知道你只想让他好好的。”慕容紫嫣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之所以没有找到他并不是因为他离开了沙洲城,他没有出现在酒肆客栈并不是因为他不喝酒了。他躲在一个酒窖里,有床有肉日子过得不错。”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傲天问道。

    “说来也巧,我的一个下属在这打尖的时候,听这里的小二抱怨说酒窖里这个人真是厉害,以前一个月才进一次酒,现在半个月就要进一次。一个人喝掉了客栈半个月的库存…”慕容紫嫣笑道:“你肯定也不会想到他会躲在酒窖里。”

    “我确实没有想到,不过现在想来酒窖真是个好地方。”傲天说道。

    “你要和他说的话你自己去说吧,你们既然已经没了仇怨,一个化敌为友的人和他说话他应该更能听进去吧。”慕容紫嫣喝了一口茶说道。

    傲天走到客栈的酒窖里,这个酒窖并不大,一排排的酒坛却很壮观,这一排排的酒坛很好地遮掩了酒窖角落那张如今已经无比狼藉满是酒气的床,吴忧不在床上。像一滩烂泥一样斜倚在床边,傲天蹲在不远处,他在想该怎么让他清醒一点。

    然后他就叫人把所有的酒换成了冰水,然后找人抬来一个装满冰块的大桶把他扔了进去,扔进去之前傲天还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胃里翻腾的酒都吐出来好多。

    吴忧从一阵寒意里惊醒之后本能地想要找酒,傲天拿来一个酒坛,吴忧接过去就往嘴里灌,灌了一口便把酒坛远远地抛开。傲天便又换了一个酒坛,这个酒坛换了第七个的时候,吴忧已经囫囵地喝下了六口冰水,由里到外的寒意终于让他有些清醒了。

    吴忧还有些昏昏沉沉,但至少能看清眼前这个人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问道:“你是谁呀?”

    傲天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只手托起大桶从沙洲城里飞出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里,如果不是这个大木桶里的冰水吴忧几乎要睡着了。忽然“嘭”的一声,这个大桶从高空中直直地摔了下来,变成一堆木屑,一阵巨震也让吴忧陡然睁开眼。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龙头出现在自己眼前,那条巨龙说道:“现在认识我了吧。”

    “是你呀…”吴忧似睡非睡,沉重的眼皮稍微抬起一些又重重地合了起来,他闭着眼微笑道:“你是来杀我的吗?你是要嚼碎了吃还是一口吞下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傲天又转化为人身站在吴忧面前,他答应了轩辕要隐姓埋名,自然不会在人前过多地显露本体。吴忧仍旧闭着眼,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

    傲天接着说道:“第一:轩辕祖师等着带你回神域,如果你没有回去的话,神域就不会再是你心界里看到的那么美了。因为两个神之间大战斗会毁掉这一切…”

    “第二:你的艾菲只是失忆了,如果想挽回她就回你的天泣山去。”

    吴忧笑了笑,失忆??失忆又怎么样?吴忧想起她看见自己的时候眼里那种戒备和陌生心里便隐隐作痛,他从满是冰水的地上爬起来,一路笑着离开山谷,听不出是惨笑还是傻笑,那一滴滴落在沙地上的液滴也不知是他身上残留的冰水还是他的眼泪。傲天从来没有爱过,他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心痛,看着吴忧他很疑惑,爱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如此摧残一个人的意志,让他忘掉活着的使命。

    慕容紫嫣在远处的山头朝着虚空说道:“他失败了,计划无限推迟,原定方案暂不作改动。他什么时候回到天泣山我们什么时候再实行这个计划。去让沙洲城布置一下…”

    吴忧还是回到了沙洲城,他出乎意料地找到了之前那家客栈,在他的印象里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他走进客栈朝着酒窖走来,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没有去拦他,他走进酒窖端起一个酒坛灌了一口然后就像之前一样把酒坛远远抛开。酒窖里的所有的酒坛里都是冰水,吴忧跌跌撞撞地走到大堂苦着脸问道:“酒呢?怎么没酒了?”

    掌柜的脸比他的还苦,他说道:“哪里还有酒啊,没酒啦。”

    “怎么会没有酒?”吴忧抓着他说道:“之前酒窖里的那些酒呢?”

    “都被贼人调换了,现在我哪有本钱买酒啊。”掌柜的带着哭腔说道。

    吴忧想到了傲天,不过显然他拿傲天没办法。他全身上下摸了摸,天无绝人之路,他从衣服里翻了一张银票,虽然数额不大,但是足够买一坛酒了。他把银票放在掌柜的手里,忽然觉得掌柜去买酒再回来好像没有那么快,他又把银票抢回来朝着不远处的酒肆跑去。

    吴忧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坛酒坐在街边牛饮,他不知道这张银票能买一坛酒,这坛酒喝完以后呢?

    接下来的几天,时不时便可以看到一个像乞丐一样的人走进酒肆客栈要酒,一些好心的老板还会可怜他给他一碗酒。

    再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人再给他酒,他就飞快地冲进客栈里食客的桌上抓起酒瓶就跑,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也成功了,第三次以后便被一次次地扔到大街上。

    这个好像打也打不痛的人总是会一次次地冲进客栈里,就像是客栈与吴忧的攻防战,那些客栈的老板甚至叫人把他扔到很远很远的山谷里,他竟然在一两天之后又奇迹般地出现的大街上。他们把他绑起来,却发现看守的人被绑了起来他又出现在了大街上。甚至有人想杀了他,却发现这个看似疯癫的人总能逃过一劫。

    这场持久的战役还是那些客栈的老板们败了,原因很简单,光脚的从没怕过穿鞋的。老板们妥协了,他们派了个代表答应每天轮流给他一壶酒,吴忧没有回应,老板们便欢天喜地地认为他答应了。

    只是对于现在只以酒果腹的吴忧来说,一壶酒就像是快渴死的人只喝到了一滴水一样毫无感觉。所以第一壶喝完了以后,他又开始冲进酒肆抢酒喝…

    于是沙洲城有个酒疯的故事开始远远流传,再过些时日那些客栈的老板们已经绝望了,他们便索性不卖酒了。

    吴忧也渐渐发现了,自己找酒越来越难,便终日在沙洲城城门口游荡,路过这里的商贾的酒多半会被他抢走。即便许多修为高深的人也不例外,酒疯的故事便成了深藏不露的酒疯的故事…

    慕容紫嫣每天坐在一品居,看着时不时出现在楼下的吴忧觉得特别开心,因为吴忧好像忘了别的事,一心就想着找酒喝。这样似乎也挺好的,一个人能因为某样事物忘掉痛苦本就是一件可喜的事。

    但她也挺苦恼,因为她不知道吴忧什么时候才能回天泣山。

    她觉得她针对天泣山的计划是一个重要的环节,这个环节直接决定了以后天泣山对于慕容家的阻力大小。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或许,天也是要帮她的,因为这时候一个少年从龙坎镇的方向缓缓走进沙洲城…

    带着一个少年一直怀揣在心里的梦。</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