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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聚散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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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蒺藜在椅子上身形笔直,手中捏着一只酒樽凝神看着外面庭院中的雪景,一只**手臂轻轻绕在他的脖颈处,接着一张细口轻轻含住铁蒺藜的耳垂慢慢咬住摩挲着。铁蒺藜就如同一块生硬的石头根本没有反应,妖媚的声息低低喘息道:”将军,你已经多日没有来我这了,你难道不想吗?“小严蝶儿在铁蒺藜后身轻道。

    铁蒺藜一翻手拿住小严蝶儿的手臂往外一掷,小严蝶儿**的身躯顿时掉在厚厚的雪地中,小严蝶儿白晃晃的躯体在冰雪的刺激下不由哆嗦了一下,铁蒺藜眼中盯着颤栗的身躯忽然兴奋起来,他上前用脚踩住小严蝶儿**的胸膛,将一捧雪撒遍她全身。

    小严蝶儿本来还有些惊恐,但看着铁蒺藜的眼睛,她蓦地读懂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小严蝶儿凹凸有致的躯体在雪地上像是一条蛇在不断扭动着,她捏起一团雪揉搓在自己身上,直到身子搓的红润起来。铁蒺藜在边上先是冷冷的看着,后来喉间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声,不顾一切的扑到在雪地中,将小严蝶儿**身躯死死的压在身下。

    ”报,大将军。“有人在外喊道。”进来回禀“铁蒺藜身子不断摆动着,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立时化作雪水还没等落地又成一团雾气腾了起来。一人出现铁蒺藜眼前顿时被眼前景致惊呆了,还未反应过来,铁蒺藜大声道:”速报上来。“”是---报---报大将军,泽及军讯,伽罗明王旧部被我大军逼困下,现在已经远遁荒岛,泽及各部众尽皆归附我浮屠。

    军士看了一眼铁蒺藜,铁蒺藜愈发的兴致盎然斗志不减,军士稳稳心神掩住声音颤抖着又报道:“再报,泽及**师帝释明已然在离帝京十数里处冻毙而亡。”

    铁蒺藜哈哈大笑,小严蝶儿在他身下浪态连番吟声不绝。“还有吗?”铁蒺藜喝道。“再报与大将军,那被囚禁在浮屠岛的西祭已经潜逃出岛,至今下落不明。”铁蒺藜蓦然抽身挺立在士卒身前,军士有些吃惊的看着赤身**的铁蒺藜的胯下。铁蒺藜冷笑道:“怎么?没见过这么雄伟的吗?”说话间已然转身回到屋中。

    铁蒺藜将一张宽厚的熊皮裹在身上,拿过那些军情简报细细查阅起来,那名军士立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眼睛却止不住要往赤身**的女人身上瞧去。小严蝶儿嘻嘻笑了笑,扭动着腰肢在军士身前晃动着也进了屋中,将一貂裘皮袄子裹在身上。

    铁蒺藜目不转睛看了半晌吩咐军士道:“你速回报泽及,一定要将伽罗明王旧部扫除干净,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对于那些敢于追随伽罗明王不听从我铁家号令的部众严惩不贷。”

    铁蒺藜说完后见军士依旧站立不动,心神不守偷瞥着身旁的女人。铁蒺藜蓦然回身一巴掌抽在小严蝶儿的丰臀上,喝道:“滚到你床上去,撩拨起本将军的兴致看我怎么整治你!”小严蝶儿哎呦叫了一声,媚眼如丝,抛掉身上的貂裘袄子晃动着身子往里间走去。军士唬了一跳这才转过神来起身而去。

    明月从锦盒中取出一粒明珠用指尖捻住放在眼前凝神注视着,忽的指尖生出一团火苗来将明珠包裹其间,明珠在明月指尖被火炙烧着反而更加盈透起来,明月一弹指这粒明珠燃烧着悬在半空中,如同被点燃的圆月发出银色光辉。

    “观主,铁蒺藜大将军有事在外相候,你见是不见!”有人在外面轻声禀道。明月并未收回明珠依旧将它悬在空中,略微整理了一下妆容道:“看茶!”

    铁蒺藜负手而立站的笔挺,明月笑着道:“大将军夜里来访可有什么要紧事吗?”铁蒺藜回身微微笑了道:“观主,叨扰了。铁某确是有事来拜会观主。”

    明月盯着铁蒺藜不说话,铁蒺藜道:“不知观主修的三离真火可有精进,铁某方才看的不太真切,但观主的三离之火似乎已至人离之境。”明月闪目谢道:”这也是将军授我其中奥妙才能进步的这么迅速,令师烈尊不愧是当世顶儿尖儿的人物,晚辈十分的敬佩。

    铁蒺藜哈哈笑了声道:“其实上回要不是观主相助,我铁家也不可这么快成事,这点区区回报又算的什么。今儿来是要给观主送份厚礼,还请笑纳!”说话间,铁蒺藜取出一样东西递到明月眼前。

    明月心中一震,这件东西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正是七郎江伯约头上的那块方巾,上面的密文刺绣图案依旧光灿醒目。铁蒺藜道:“据我所知,这乃是须弥红隐的不传之秘密文图咒印文刺绣,应当是为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明月轻轻抖动开这方巾,看了看随手抛在身旁的火盆中,火盆中立时有密咒印文缓缓升出遍布在屋中各处。

    明月笑道:“这方巾倒是真的出自须弥,不过我早就见识过了,用它消消屋中戾气静静心神是比一般的熏香管用的多,但是没有红隐的心法,它不过是块烧不破的烂布而已,将军从何得到它,怕是受骗了吧!”

    铁蒺藜尴尬道:“不想观主博识多才,我还拿它当了宝。”铁蒺藜心下暗自奇怪,这明月怎会一眼识破此中奥妙,自己在麒麟岛上初次见到此物也以为获了至宝,谁知详加研究才发觉根本就没大用,如今想用来讨好这女子,却正撞在茬口上令自己难以下台。

    明月漫不经心接着问道:“怎么,将军为了这方巾吃了亏被人耍弄了不成?”铁蒺藜忙满脸堆笑道:“那的

    事,这方巾是我恰逢一事从一人身上取来!”明月哦了一声问道:“这方巾应该是红隐门人弟子身上之物,你是如何取来的。”

    铁蒺藜道:“不瞒观主,此方巾的主人就是西祭带在身边的那个呆头呆脑之人。他被西祭致死后放到火中焚烧居然历久不化,我由火中取了他头上方巾----”

    “铁蒺藜,你就拿死人身上的东西来糊弄我吗?”明月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铁蒺藜大吃一惊愣在哪里。明月声色俱厉道:“我为你铁家联盟之事费尽心力,那盟约特使不是我出力你能这么轻易擒获他?那帝释明在于伽罗明王可谓股肱重臣,有他一人之力可损你浮屠几万大军。我助你轻而易举的擒获了他,而你却拿我当那没有见过世面的用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铁蒺藜起初有些慌乱,但铁蒺藜观明月神情如此激动与平日判若两人,心中疑窦丛生,想起那日围攻自己时,明月也曾救护过那小子,起初以为明月做戏,这下看来似乎不然,这二人之间该不会有什么瓜葛吧!

    明月气息急促起来,盯着铁蒺藜道:“你说那人是被西祭致死,此话当真?”铁蒺藜此时更加明透,他其实从麒麟岛族人口中早已知道七郎江伯约并未身死,但话锋一转道:“还请观主恕在下不敬之罪,那日我到时西祭已经将此人施用万虫噬脑致死,并放入火中焚化,我只不过好奇他历久而不焚化,于是到了火中查探取了他头上方巾就出来了。”

    明月再也掩不住萎顿神色,她缓缓坐到椅子上摆手道:“大将军,你先去吧!我今日有些乏力,有什么要事回头再说吧!”铁蒺藜阴笑躬身道:“还请观主见谅,好生歇息调养,你所想要修炼的烈焰金丹心诀铁某不敢擅自做主等禀明师尊再做决定,铁某告退。”说完铁蒺藜返身而出。

    宗参坐在书案前,桌上放着一封请柬,这请柬他已经看了数遍,“须弥红隐丹枫少阳携手相邀各家道宗于春分时节共聚须弥妙高山巅,选任道宗盟主,共商御魔大计。”寥寥数语却着实令宗参头痛起来。

    选任道宗盟主正和宗参心意,他如果能得到天下道宗支持,那这天下岂不是尽在掌控之中,即便日后对付泽及也有了十足把握。但宗参亦有几分自知之明,他目下还没有这份斤两能驱策动这天下三十六家道宗,不过若是母亲晏璇玑能够出面参加这大会的话情形应该大不相同,毕竟母亲乃是天下公认的三大道家真人之一。烨玄与那邋遢道人闭锁于光明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名尊颜焱杳无音讯,如今只剩下自己母亲一人。

    宗参盘算着脸色露出喜色,但如何能说动母亲出世担当这道宗盟主之位却令他愁眉不展,他忽然立起身吩咐道:”去无心观。”有人禀道:”这两日来无心观主有病在身卧床不起,告诉说请天师过两日再去。“宗参微微一愣,也不骑马急匆匆往无心观而去。

    铁蒺藜手中也有一份同样的请柬内容与宗参桌案上的一样,前两日他去找明月正是为了此事,但话还没有说出来却出了插曲。以铁蒺藜所想自是捧自己老师烈尊出任这盟主之位,以烈尊道法修为放眼天下能与他抗衡者寥寥无几,如果再说动宗参乃至他母亲晏璇玑帮衬这盟主之位自然非烈尊莫属,但是其中关键在于宗参是否真正能帮扶于他。

    铁蒺藜思忖良久也不得结果,最后他起身吩咐道:“备马,再去宗参天师府。”

    宗参似乎早知道铁蒺藜来意,他捏着手中的那份请柬道:“大将军也是为了这份请柬而来吧!”铁蒺藜干笑一声道:“不知天师有何打算?”宗参微微踌躇着道:“咱们两家既然联盟,当然要互相帮衬,道宗盟主之位当然要德才兼备者才能居之,因此我想请令师烈尊出山担当此任。”

    铁蒺藜闪目道:“你此话当真?”宗参微微一笑道:“有你师尊在盟主之位把持,就有了这天下道宗的支持,你我统领天下兵马里应外合,这天下岂不是垂手而得。”铁蒺藜哈哈一笑道:”天师如此想法甚好,你我同盟就应该同心,日后这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

    宗参随着铁蒺藜微微笑着忽然转道:”不过---“铁蒺藜道:”不过什么?“”不过这天下三十六宗道门,藏龙卧虎之辈比比皆是,那闭锁在光明顶的邋遢道人就是一例,由此可见你师尊想要出任这盟主之位还要多下些功夫才行。“铁蒺藜目色一凛道:”依天师看,我师尊道行威望还够不得这盟主之位吗?烈尊当年随名尊一道教化泽及,平息争乱,这也是一大功。“

    宗参摇摇头:“这话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铁蒺藜神情难堪缓缓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宗参平静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身在朝廷位居天师之位,只怕不便出面,这些江湖上琐碎杂事都要兄弟你多费心操劳。那三十六家道宗执掌与你师尊相熟的也不在少数,你可以替你师尊多跑跑腿才好。“

    铁蒺藜神色缓了下来,他道:”这个是自然,每家执掌我都备了厚礼,并且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一番。“宗参道了声好接茬说:”至于丹枫我会修书一封带给我师兄楚晴川,想来他还能给我几分薄面,到时也可为你说上几句。此事既然是千百年来南北二宗又一次联手共举,以他少阳执掌之位,他的话在道宗各门也有些分量。“

    铁蒺藜面露喜色,他道:”得天师相助,我铁家定有厚报。我如今已经传下号令,那边陲驻守的两位皇子已经插翅难飞,你如举事事半功倍。“宗参道:”此事徐徐图之,我还没有把握成事,你那里就不要打草惊蛇了。“

    铁蒺藜得陇望蜀低声道:”天师,不知你母亲真人晏璇玑如何打算,若有她老人家鼎力相助挺身高呼一声,这天下道宗各门都会响应。“

    宗参勃然大怒道:”大将军此话谬矣,我父在世时被当今天子裂土封王,虽然如今父王过世,但我母亲亦是位居王后之尊,况且她老人家遁世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岂能为你尊师谋这盟主之位。大将军有些过了吧!“

    铁蒺藜被宗参驳斥的脸上阴晴不定,他压了压心中怒火道:”天师息怒,我方才不过是一提议,没想天师发如此大的肝火,恕我考虑不周,冒犯了!“话到此处,铁蒺藜心中也有些释然,毕竟宗参之母不会参与此次大会,自己师尊胜算又多添了几分。

    铁蒺藜告辞道:”天师,如无他事铁某告退了。“”好,将军还要辛苦操劳,就不留将军了。“宗参拱了拱手。

    铁蒺藜踏步而出,回到居所中马上吩咐道:”来人,唤我的八目金雕来。“接着又命往泽及浮屠岛报信,通知师尊选任盟主之事。小严蝶儿见铁蒺藜要动身出门,娇滴滴的挽住铁蒺藜道:”将军要到哪去?奴家愿意跟随。“铁蒺藜哼了声淫笑着在她身上拧了一把道:”你还是乖乖的呆着,等本将军大功告成后再来整治你。“铁蒺藜哈哈笑着转身而去。

    天师府邸中这几日气氛显得有些异样,宗参每日都要对下人大发脾气,也无心政务,原因只有一个,明月卧床不起已有数日。那日宗参向明月问了主意,明月隔着帘子点拨了他几句后令他茅塞顿开,但是明月推说自己身体有恙始终不让他见面,惹得宗参心神不安坐卧不宁。

    这日,宗参又到了明月的无心观中,忽听两名小道姑窃窃私语。宗参闪身旁听一小道姑道:”自从天师给我家观主修了

    这无心观后,这观中到了夜里总有奇事发生。“另一名小道姑道:”我也听说了,在无心观的后园中每到半夜总是有哭泣的声息,有时像夜猫有时像野狐,他们都说是天师府邸那被封住的荒园子的狐妖搬到无心观中了。“

    小道姑说的有板有眼,宗参心下不由大怒,我乃帝京天师,府邸中居然有妖孽作祟,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惹得天下大笑。他耐住性子又听道姑小声嘀咕:”你说岂不奇怪,我家观主在那晚见了一道划过观顶的红光后就此病倒,有人说那就是狐妖作祟。这处地方阴晦之气过重,观主受不住这阴晦之气才病倒在床。“

    宗参哼了一声负手走了出来,盯着两名道姑寒声道:”再让我听到你们妖言惑众,说些不着调的话,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两个道姑吓得噤若寒蝉哆嗦道:”天师饶过,我们再也不敢瞎说了。“

    宗参叫过一名道姑低声问道:”你们这话由何而出?当真是你亲眼所见?“道姑浑身哆嗦道:”禀天师,昨晚我眼睁睁瞅见有团鬼火般的东西在庭院中飘过。“宗参凝目道:”你家观主还是卧床不起吗?“道姑点点头。

    宗参犹豫一下道:”不要说我来了,让你家观主好好歇息,隔日我再来。“道姑点头。

    宗参走后,里间屋内明月唤道:”仪心,天师可曾来过?“这被唤作仪心的道姑进去后轻声道:”天师刚走,不知观主有何吩咐。“明月隔着床帐道:”晚上替我把屋中的灯点亮一些,我这身子不适懒得起来,一会儿你也替我梳洗一下再给我熬些稀粥来。“

    到了晚间,宗参飘忽身形犹如一道青烟般到了无心观。这无心观是他为明月精心建造的,虽然不大,但其间一切莫不极尽奢华,并且无心观虽然地处偏僻但地势方位都是精心挑选。宗参没想到天师府邸中居然有妖孽出没,明月乃是修道之士也会被这狐妖所惑,宗参心下恼火自然要来瞧个明白。

    宗参看了看无心观中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影晃动,他身子一缩在一处塔台顶处匿身静静的等候着。夜寒骤降,天上居然又纷纷扬扬飘下雪花来,宗参静立不动,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无心观中。忽然,由无心观后园的草丛中腾起两点莹光来,这两点莹光如同两只眼睛在暗中忽闪不停。宗参紧紧盯住这莹光,手中的后羿弓轻轻扬起。

    这两点莹光又是骤然熄灭,像是感知到危险般消失不见了,宗参微微皱眉,心下不由奇怪起来,以他道行这里若有妖孽根本就逃不出他的双眼,但是他并没有感知到任何邪腥之气。

    又等了半晌却并无声息,宗参微微有些急躁起来,忽然有阵阵声乐骤起,并且能听到有女子吟唱之声,宗参侧耳倾听这声音似乎并不在无心观中而是在墙外,宗参纵身而起,往声响处掠去。等宗参赶到墙外声息皆无,而无心观中却声息嘈杂似有喊骂叫嚷之声,无心观中有女子尖叫一声,宗参听得真切,此声正是明月所发。宗参心中一紧,忽然两点莹光蓦地窜出,在空中一旋径直奔着远处遁去。

    宗参啊的叫了声,腾身跃在空中,一摆后羿弓手指轻弹,只听得两声清脆响动,两点莹光顿时消逝不见。宗参方才听得那些叫骂吵嚷之声出于无心观中各个角落,他喝道:”何方妖孽敢来此作祟!“只见宗参手臂轻扬,手指拨动点点寒芒倾射而出,整个无心观中顿时被后羿弓所发箭芒覆盖住,每个角落都无一遗漏,一阵箭雨后那些怪声顿时消匿不见。

    宗参见无心观中再无异样,纵身进到观中只见明月已被道姑搀扶到床上躺下,脸色薄薄施了些胭脂,但是脸色依旧苍白面容憔悴不堪。明月缓缓睁开眼看了宗参一眼,宗参心中不禁一酸,连忙问道:”明月,你感觉怎样?“明月似乎没有力气说话,挣扎着要起来,宗参连忙按住道:”你就不要说话了,这观中即算有妖孽也被我扫荡干净,你就安心修养吧!“

    缓了一阵,明月终于睁开眼见宗参还在旁守护着,明月微微笑了笑,病容中两颊的胭脂更显嫣红。宗参关切的握住明月手掌,明月轻声道:”我这样子也叫你看到了----“宗参道:”这有什么打紧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我还是修道之人,却禁不住这妖孽忧扰,叫天师见笑了!“明月忍不住咳嗽起来。宗参一阵心痛,握住明月手心道:”外邪入侵必定由心魔所致,明月你是不是有心事,说出来我替你分担一些。“明月轻轻摇头道:”哪有的事,我在此处无心亦无忧,若是要怪只能怪我修炼不用心,没有定心。天师日后就要少来了,否则扰了人家的清修---“明月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宗参不由痴了。

    宗参终于握住明月手心缓缓道:”女娲补天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心诀,修习过后外邪不侵,心志弥坚。等你病势一有好转,我就传你女娲补天诀第一重心法。“

    明月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兴奋神情,而是困怠缓缓合上眼。宗参亲自将明月被褥裹好吩咐两个随身道姑道:”你们早晚伺候着,不要有差池,明早我再来探望。“两个道姑忙低身点头答应。

    宗参出来无心观,往四下环顾探查一番并无异样才放心离去。雪越下越大,片片有如鹅毛,一憔悴病容女子缓缓到了外面,伸手在草丛中探寻,后来只见草地里有点点粉末碎片,她捻起一些放在手心中,轻叹道:”好好的珠子就这样毁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明月一手操持安排的,那被宗参射掉的两点莹光就是宗参送与她的两颗七夕明珠,那明珠发出的耀眼光芒就是她这段时间修炼的三离之火,她于帝释明的灵幻宝典中更是获益匪浅,因此能作成此局连宗参也被瞒过,明月一箭双雕既掩饰了自己心伤七郎故去又博得宗参同情之心,更令明月想不到的是宗参居然答应就要传她补天心法。

    明月如轮,那纷纷扬扬雪花在月色下更显得皎洁无暇。明月抬起头来轻轻念道:“无心亦无悲,七郎,望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