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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细碎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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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之前在山上时脑袋的剧痛在她跑到半山腰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正如之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一样。而后她便感觉到脑袋中始终萦绕着一阵晕晕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绕来绕去一般,让她有一股倒头就睡的冲动。

    可是毕竟是在外面,所以她竭力抑制住脑袋里层层眩晕的感觉,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家,那时候已经是中午,所以路上的行人很稀少,也没人注意到她奇怪的行径。

    回到家后她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妈妈来叫她吃饭的时候她也以太困想睡一觉为由推辞了。仰躺在床上,田书萱只觉得脑袋里之前便一直存在的眩晕感猛然间深了一层,整个身子也变得头重脚轻的,让她有种干呕的冲动,她闭上了眼睛,尽情地让这种难受的冲动在自己体内宣泄。

    渐渐地,这种眩晕感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整个人也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眼前也交错重叠般地出现了一幅幅转瞬即逝的画面,画面的出现和消失都十分快,但她也依稀能看到其内闪烁变换的人影。画面内的人影所着衣衫与现今社会的衣服不同,虽然她没有见过古代的衣服,但她可以肯定,画面中的衣服与古代的衣服不同,单单从外观上来看就透出一股贵气和飘逸的仙气。

    画面的闪烁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定格成一幅幅其内人影攒动的场景。这种感觉十分奇妙,眼前有几块闪着画面的光斑,田书萱随意盯住了其中一块,画面立刻放大。

    周围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般,白茫茫间看不清除zhong yang一方天地外的其他东西。

    人很多,但却无一丝低语,均都闭口不言,神se肃穆庄重间透出激动,挤挤挨挨地环绕着中间的一块空地,准确地说,应该是环绕着空地上的两个人。

    仿佛被刻意留出来的空地大小大概有百米方圆,这片留白与周围张袂成yin的人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这方天地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添了一份肃穆。

    那中间被围着的二人,一站一跪。站者为一老者,白发须眉却并无半分老朽之意,双目炯炯有神,站如青松。此刻老者唇上胡须轻动,却是口中念念有词,田书萱听不懂,但却有一股玄奥晦涩之感在心中蔓延,隐约又有着几分熟悉,但却不很清晰。

    跪者为一少年,明眸皓齿,剑眉锋唇。面若桃花般清秀,身似幼松般挺拔。神se露出狂热和紧张,此刻单膝向着老者跪下,双手合十置于眉心正前方,摆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

    老者双目爆出jing光,右手单手五指分开向内弯曲,猛然举向上方,置于头顶正上方,口中大喝道:“遵,先祖遗旨,聚!族人之源!”声音响彻天地,周围密密麻麻的族人闻言立刻齐齐向胸口一拍,随后在胸前掐出一个奇异的手势,神se激动间,众人的头顶一一浮起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此地族人约有上万,若是从极高处向下看去,便会赫然发现众人所站而成的形状,分明就是一滴巨大无比的水滴,而老者与少年所在之处,则是此水滴的正zhong yang。

    上万滴水滴自周围的族人头顶一一浮起,组成的景象足以令人头皮发麻,此刻仿佛是一场倾盆大雨正在泼洒之际有人掐住了时光的齿轮般,使得所有水滴诡异地留在了空中。

    水滴全部浮起后,立即齐齐向着中间飞去,在老者头顶处一一凝聚,但却并不变大,而是愈发地晶莹,有如实质般飘在半空。最终,上万滴水滴相互交融,组成了九颗如同宝石般的水滴,滴尖对外,弧尾相对,成圆状虚空浮在老者头顶。

    老者右手不变,口中再次大喝道:“结!九晶之阵!”话音刚落,九颗水滴石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猛然拉开,彼此间有半透明的水丝相连,构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状,zhong yang则如被墨点浸染般,自中心处向四周缓缓变黑,但这黑se并不稳定,转眼间又变为了红se,而后又变为黄se,始终在七彩与黑se间来回变换,颜se向四周扩散的趋势也渐渐停了下来。

    老者并未抬头去看,但此刻却径直向胸口一拍,在胸前掐出之前周围族人掐出的手势,头顶亦缓缓浮起一滴水滴,但这水滴却是八彩,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水滴浮起后并未直接飞向空中的阵法,而是轰然爆开,在天地间形成一片八彩水雾,而后再慢慢地浮向九晶之阵。

    随着水雾入阵,阵中心的颜se瞬息变为了八彩,并且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侵蚀。老者右手依然保持爪状对天的姿势,左手掐诀,面前缓缓地凝聚出一叶散发着轮回气息的青叶!

    青叶约有巴掌大小,其上的纹理一眼望去便可震人心神,细看的话便可发现叶面上布满了复杂的符文,透出一股古老的气息,轮回的意味也是从其上散发出来。

    老者将左手向上一抛,青叶散发着莹莹绿光飞向空中之阵,老者左手立即掐出一个怪异无比的手诀,口中又一次大喝道:“祭!先祖遗宝!”青叶在空中瞬间爆开,空中掀起一阵波纹,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大向四周横扫,光是其内散发的气息就让下方的族人面se苍白。再次定睛看去,却是青叶爆开后化作许多细碎的白光,飘散在天地中,十分刺眼。

    众多的白光涌入阵法,使得阵法通体一震,其内的八彩也因为添了白se而变成了九彩,九种se彩此刻已经完全占据九滴石所圈出的巨圆,此刻的场面将下方众多的族人震得连体内元力都似乎不稳起来。

    巨大的九se圈完全笼罩了族人站立间所形成的水滴,老者便在这九se圈下方的zhong yang处,头顶九se辉映,脚下仙气氤氲。老者收回右手,双手在胸前掐诀,大喝道:“开!两界之道!”四周的族人闻言同样双手掐诀道:“开!两界之道!”空中的九滴石爆发出惊人的气息,圈内的九se开始呈漩涡状旋转,看上一眼便会眩晕而亡。

    老者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尖jing血淋于手上,四周的族人纷纷效仿,而后齐声吼道:“落尘路!开!!”漩涡猛然停下,仿若一条路般,自下方向上望去,对面的景物映入眼帘,却是浓浓的白雾,看不清任何东西。

    老者一指少年:“棋纵,快入道!我族卧底真仙界五千年,救世大业,成败皆在你身!”

    少年站起身来一抱拳:“刀山火海,棋纵定不负太上长老与全族族人所托!”而后身子一跃,径直向漩涡飞去。

    入了漩涡,少年看清了周围的景象,九se流转于四周,唯有一条散着绿光的道路直达对面的亮光,那便是出口了。少年沿着路的轨迹,向前飞去,周围的九se散发出的气息便令他头皮发麻,他的直觉告诉他,碰之必死。

    路并不长,片刻之后便到了出口,少年深吸口气,向外猛地冲出,一阵白光充盈其目……

    画面到此便结束,田书萱一顿,似有些怅然,而后缓缓将目光移向另一幅。

    天空很蓝,与当今社会被诸多秽物脏气所侵蚀的天空不同,湛蓝得令人沉醉,湛蓝得十分干净。

    与天空不同,大地则是被一片无边无际的白气所覆盖,但看起来并不像飞尘白埃,而是透出一股清爽提神的生机,望之醉人心神,闻之沁人五脏。

    周围的一切与现今的世界也完全不同。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没有黑烟浓密的工厂烟囱,没有摩肩接踵的熙攘人chao,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如郊外般的景象,甚至比之郊外,其中的生机翠意还要更胜一筹。

    山清水秀,青林盈目,林间鸟兽逐走,虫鸣蝶绕。还有许许多多如雄狮般盘踞在山下水旁的城池,里面的房屋均是平房,式样颜se与电视中的古代房屋一般无二,青石瓦楞,木门砖墙。城中所见一切均无现代气息的沾染,似乎这里是古代一般,但天空中飞来纵往白衣飘飘的人影却证明着,这是仙人的世界。

    这样的城池在这个世界中虽不是随处可见,但也并不稀少,呈圆环状众星拱月般地围绕着天地最zhong yang的那座金光熠熠望之便不凡的城池。

    比起其他普通的城郭,这座泛着金光的城池要大上许多,城门上方用黑金se书着“仙尊城”三个大字,透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城砖则是雍容华贵的金se,不过却不是金子,其上的金se并不浓,但一座城的砖石累加起来,倒也是让这座仙尊城泛着莹莹的金光。

    城池内的正zhong yang,坐落着一座恢弘雄伟的殿宇,其大小绝非人力可以建造,宫门正上悬有一牌匾,镀着一层蓝紫se的不明材质,四周则是金se的玉石镶边。“默清”二字流光溢彩,书于牌匾正中,透出一股沧桑之意。至于殿宇周围则是一些附殿,排列在默清殿四周。

    还未等田书萱看清殿内种种,画面便猛然一移,待她看清一切,发现这里是一个类似后院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后院……十分大,远处可以看到之前那座殿宇,按照其式样来看,应是背面,所以这里应该是殿宇的后院。

    院内站着两个少年,均是俊逸非凡,一着白衣,一着黑衣,身姿挺拔,气度不凡。黑衣少年衣服上绣有四爪蛟龙,蛟龙怒目大口,栩栩如生,此刻盘踞在少年黑衣之上,恍如少年肩头真的趴了一条蛟龙一般。

    与其相比,白衣少年衣服上则要简洁得多,只在袖口和领子及腰带上绣了几滴莹蓝se的水滴而已,仔细数数,可发现其数正好为九。此刻白衣少年单手掐诀,一张俊脸憋的通红,片刻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收手,似有遗憾地对着黑衣少年说:“唉……我的资质确实比不上你,仙尊新授的这套手诀我总是施展不出,哪像默离你,早早的就学会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被称作默离的黑衣少年摆了摆手:“资质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能说得清高低呢,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勤练才是关键嘛!”说着掐起手诀,又说道:“你看,这个地方要这样灌输仙力才对……”

    二人正交谈着,田书萱余光瞥见了一旁的一大一小两萝莉,小萝莉的手被大萝莉的拉住,远远地看着黑白衣的少年。

    小萝莉抬起头看着大萝莉说:“琉璃姐姐,哥哥跟棋纵在哪里做什么呀?”被称作琉璃姐姐的大萝莉嘴角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淡粉se的樱唇轻张:“在练习法诀啊,谁让你棋纵哥哥那么笨,老是学不会。”小萝莉闻言眉开眼笑:“棋纵哥哥笨~棋纵哥哥笨~”而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琉璃姐姐学会了吗?”大萝莉嘴角抖了抖,美眸闪过一丝尴尬,说道:“啊……哈……哈哈,那个……我那么聪明……当然学会啦!”小萝莉拍了拍手:“那琉璃姐姐快变给我看,小蝶要看!”大萝莉闻言干咳了几声,拍了拍小萝莉的头,说道:“大人练法小孩不许插嘴,快跟姐姐回去,姐姐让小黄鸡陪你玩。”小萝莉吃痛地捂住头,嘴角刚要耷拉下来之际听到姐姐要让小黄鸡陪自己,立刻眼如新月,清秀的容颜绽出孩童特有的天真笑容,一步一跳地跟在大萝莉身后渐行渐远。

    画面渐渐消散,田书萱又一顿,此刻还剩最后一幅画面,她缓缓看去。

    黑衣沾血。

    身穿黑衣的青年和身着白衣的青年二人飞于大军前方,俊朗的面容依稀可以看出当年黑衣和白衣少年的影子,此刻黑衣青年面se苍白,但神se却很yin沉,且透出愤怒。

    向着其所飞的方向看去,依稀可见一座泛着金光的城池。

    黑白衣青年和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身上,均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气息,仿若刚从地狱爬出一般,但诡异的是,尽管声势如此浩荡,但下方的仙民却浑然不觉,依旧进行着ri常的修炼与交易。

    飞了片刻,众人到达了默清宫,却只有身穿黑衣的默离和白衣青年降落,降落后默离对着天空一招手,天上众人立刻一一消失,仿佛去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默离挥手撤去了身上的隐阵,身旁的白衣青年亦一挥手,二人立刻显现身形。

    默离唇瓣泛白,似叹息般说道:“经此一战……我仙界应可平安千年……”身旁的白衣青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仙尊为我仙界鞠躬尽瘁,实乃无数仙民之福!”

    “你小子……”默离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赏赐少不了你的,放心……待我略作修养,就将你的赏赐,连同暗堂众位兄弟们的,一并发了。”

    白衣青年沉声道:“谢仙尊!”

    “起来,臭小子……”默离拍了拍白衣青年的肩膀,又道:“此役死了不少兄弟,别太难过,毕竟,他们的命保住了仙界。”

    白衣青年缓缓站起身来,暗叹一声道:“你也要多保重,不然真仙界那帮畜生一定会撕毁停战书的。”

    “就这样……我累了……你先回去。”默离的一袭黑衣缓缓消失在yin暗的大殿内,白衣青年沉默许久,冲着大殿一抱拳,回身飞去。

    画面到此便结束,不过田书萱却没有睁开眼睛,不知怎的,画面刚一结束,田书萱便不可抗拒地进入了睡眠,而且时间很短,只有半个小时,当半小时后田书萱的妈妈用钥匙打开房门时,田书萱刚好醒来,但脑中那些画面,却渐渐地淡了记忆。

    再次想起那些画面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些碎杂的记忆,具体的过程根本记不起来,身子仰躺在粉红se的床上,田书萱再次轻声喃喃:

    “是梦吗……应该是梦……”</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