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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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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小屋中,许晋盘膝而坐。在他面前,包括地心草在内的药材都已经准备齐全,屋子的正中,一尊通体精铁所铸的药鼎下面架满了劈好的木柴。

    一切准备就绪,调整到最佳状态的许晋徐徐张开双目,走下床沿,在药鼎前面站定。

    “出来吧,小家伙。”

    许晋一扬衣袖,“啾”的一声,赤焰蛇便钻了出来落到许晋衣衫上,一溜烟的爬去缠住他的脖子。

    一人一兽亲昵的玩了一会之后,许晋准备开始干正事了。选材、剃须一道道工序下来,许晋做的已是轻车熟路,一个小时过后,许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有过前几次的经验的赤焰蛇见状,不用许晋吩咐,蛇嘴一张一道火焰激射到干柴上,便已点燃。

    只用了一白天的时间,赤焰蛇已经将兽丹吞噬融合,它的体长也从一开始的手指大小,涨到了跟巴掌一样长。

    药鼎下,烈火熊熊。

    不稍时,那药鼎已经是烧的通红,手到边缘感到一阵阵灼热气息,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许晋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放入药鼎当中。

    这一道工序,做下来必须要异常的小心,因为每一时间段药鼎的温度都不尽相同,另外,灵药放入药鼎的时机也是要求极其苛刻的。

    当许晋终于把所有药材都扔进去的时候,他的额头上也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渍,不同于刚刚的疲劳,这一次却是许晋身心都感到异常乏力。

    尽管连眼皮都很难睁开,许晋还是得强打精神进行着炼制丹药最难的一个步骤——控火。

    赤焰蛇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控火能力,以前许晋也是分心让它把这道程序完成下来的。只不过不同往日的是,随着炼药品阶的增高,赤焰蛇的控火能力也就捉襟见肘起来。

    没办法,剩下来的控火只好许晋一个人来完成,至于赤焰蛇则是围在药鼎旁边,用它嘴里的火焰来辅助许晋。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时辰,这个过程中药鼎里面慢慢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随着香气的愈加浓郁,许晋的心神反而是时刻紧绷起来。

    在那药鼎下方,木柴已经燃烧成了灰烬,现在支撑炼丹的完全是赤焰蛇喷出的火焰,真要说起来,那些木柴所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把药鼎烧热,节省赤焰蛇前期的能量消耗。

    终于,当香气已经浓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许晋一双手被玄气缠绕,然后紧紧的贴在炙热的药鼎鼎壁之上。

    “兹兹兹。”

    即便有着玄气保护,许晋的一双手依旧像扔进油锅里的肥肉一样,响起一连串的冒油声,一股青烟,自那手掌尖上慢悠悠的冒出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糊味。

    许晋此举,并非是他有受虐倾向,只因为龙虎冲灵丹对火候要求太过苛刻,许晋必须凝聚全身的精、气、神,再加上肉体亲自感受药鼎温度才敢动手炼制,毕竟地心草只有一株,毁了也就真的毁了。

    “小烈,喷火!”小烈是许晋给赤焰蛇起的名字,这小家伙一出生就能喷火,小烈这个名字倒也名副其实。

    “噗。”

    听到他的命令,赤焰蛇第一时间从嘴里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火焰,一人一兽经过磨合,也有了一些默契,因此,赤焰蛇能够根据许晋心里的要求,来控制喷出火焰的猛烈度。

    药鼎之内,异香已经衍生出了一丝丝淡淡的药香,但让许晋心中发紧的是,这药香之中仿佛掺杂了一丝火气。

    “嘭嘭嘭。”

    毫无因由的,药鼎一阵剧烈的晃动,手掌放在药鼎上的许晋首当其冲硬生生的承受了全部的轰击。

    “哇。”他脸色一白,一口鲜血从喉咙中猛喷了出来。

    “嘶嘶。”看到许晋苦不堪言的样子,赤焰蛇也是急的一通乱叫。

    它心中焦急,自然影响到了火势,如此一来药鼎摇晃的更加剧烈,许晋所承受的冲击也成倍暴涨。

    “小烈,不要慌,稳住!”

    十指连心,手掌被烧的一片焦糊的许晋本就痛的撕心裂肺,再加上药鼎的异变,对许晋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顾及这些伤势的时刻,许晋紧咬着嘴唇,生生从牙齿的缝隙中挤出了几个字来。收到命令,赤焰蛇总算是稳住了气息,冒出的火焰,也平稳了许多。

    “呼。”

    药鼎晃动了一会,逐渐缓和,察觉到这一幕,许晋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药香之中掺杂了一丝灶火之气,会不会对药丹的药性乃至品质甚至于成丹的几率都有着影响。

    就在许晋心里面想着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药鼎内部因为能量聚集的太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变化。

    所谓炼丹,就是将几种乃至几十种上百种灵药的药性,通过控火灼烧以及天地间游离的玄气将他们糅合在一起,形成一枚丹药。

    这个融合的过程中,因为能量庞杂所以除了失败率极高以外,危险性也不少,这也就是为什么经常传出某某某炼药师,在炼丹过程中炸炉身亡的原因所在。

    而此时,药鼎之中的能量已经聚集到了一个顶点,那些色彩斑斓的云雾,就仿佛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一个契机或者炼药师发生一点偏差就会顷刻间,毁灭了眼前的一切。

    “轰轰。”

    药鼎之中,形形色色的能量在许晋用火焰与玄气的压缩下,已经开始尝试着融合。

    这些能量足有篮球大小,而许晋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压缩成一个指头大小的药丸,其难度可想而知。

    “小烈,温度再高点!”

    许晋的手掌已经麻木,那干涸的血液黏在药鼎鼎壁上,连带着皮肉都沾了上去,除非许晋毁了这一鼎的丹药,否则,断然不能将已经烫伤的手掌抽出去。

    他忍着钻心的剧痛,又对着赤焰蛇喊了一声,两人配合下,那一大团能量以着极其缓慢的速度缩小着。

    这样的煎熬,一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那能量团总算是缩小到了拳头大小,但许晋就在打算进一步压缩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严重的问题。因为灶火的存在,这拳头大小的能量团虽然还能继续压缩,可一旦触及到灶火之后,就像是火药遇到了火星,那种灾难,对于许晋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

    此时,摆在许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不顾一切的将这能量团继续压缩;二是,就此罢手等待下次机遇。

    呼吸间,许晋脑海中闪过了千万种心思,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心一横。

    “小烈,继续加火!”

    “噗!”一大团火焰飞到了药鼎底下,伴随着药鼎内的温度一瞬间攀升,许晋也再无退路。

    不成功便成仁!

    当许晋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他竟然心无杂念,一心一意的只想着,将那团狂暴的能量压缩,在压缩。

    或许是信念的支持,让许晋爆发了潜能,他所有的状态,臻至完美,心无旁骛,就连手掌上的疼痛都在这一刻消失了。那团能量,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压缩着,当到了最后只有一颗核桃大小。

    这核桃大小的能量,色彩斑斓,但中正心的那一抹妖冶的红,才是真正让人胆颤的存在。

    心神望着那红色的灶火,许晋心里也明白,这最后的一次压缩,只要稍有差池必然回落一个惨痛的结局。

    成败一念之间。

    许晋盯着那能量团,嘴中的嘶吼声都带着一股子决然与沙哑的味道。

    “小烈,温度提到最大!”

    “呼呼。”

    一大簇火焰喷发了出来,整座小屋陡然间变得炽热,人在屋中,就仿佛身处火炉,那汗水如雨下,又如雾气般蒸发,与此同时,那药鼎之中的能量团再度开始最后一步的压缩。

    体内的玄气已经被许晋全部榨取了出来,苍白的脸上肌肉颤抖着,当所有外力汇聚到一个极点,许晋不顾一切的用蛮力化作一只大手将那能量团攥住,然后用力的攥成团。

    “啊!”

    一种灵魂般的灼烧,沿着精神力蔓延到了许晋脑海深处,深入灵魂的剧痛,那他五官扭曲,痛苦,让死亡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无法言喻的剧痛中,许晋一双眸子却是如黑夜中的星辰一般耀眼,那大手一寸寸的收紧,丹药也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轰!”能量团中的灶火,仿佛困在笼中的野兽一般左冲右突。一番蛮撞之下,许晋心神再度受创,一口心血化作一道利箭射进了药鼎之内。

    “给我融合!”许晋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仿佛化身一个疯魔,玩命的压缩着能量团。

    丹药的反噬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而就在许晋体内的能量几近枯竭之时,他陡然睁开双目,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四肢百骸再度抽出一股能量疯狂的涌起了药鼎之中。

    有了这最后一股能量的加入,那能量当中的灶火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许晋将它糅合在了小小的药丸之中。

    最后一道程序,便是开炉取丹,虽然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这次许晋运气不错总算是有惊无险。

    取出丹药,许晋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又用了一个多小时,筋疲力尽的许晋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他直接盘膝在地上,随着时间的再次流逝,体内干涸的经脉勾动着天地间游散的玄气。

    一丝丝玄气聚拢到身边,被那干涸的经脉牛饮而尽,一股舒爽到骨子里的感觉,让许晋忍不住发出一声**。

    起身,许晋手捧着九死一生炼制出来的龙虎冲灵丹,心里却是一阵打鼓。这丹药是练成了,但因为许晋借助外力太多,导致丹药之中掺杂了一丝灶火之气,贸然吞服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咕。”

    迟疑的时间只是片刻,然后许晋便一仰脖子,将那枚丹药吞了下去。富贵险中求,为了炼丹连命都豁上了,又怎么会在丹成之时打退堂鼓。

    丹药入口即化,浓郁的药力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游去,在这股药力下,许晋亏损的玄气快速恢复直到充盈。

    渐渐地,药力开始有意识的向着许晋的骨骼里面钻去,察觉到这一现象,许晋心中大喜过望。

    他沉下心神,神识作为引导将玄气与药力一起涌进了骨骼当中。这龙虎冲灵丹果然不负盛名,那磅礴的药力冲击之下阻挡了许晋多时的隔膜,隐隐有着即将破碎的征兆。但与之相对的是,因为药力的凶猛,许晋所承受的痛苦也是多次突破以来最沉重的一次。

    能量如同一柄大锤,时刻轰击着许晋的身体。

    惊涛拍岸,痛入骨髓。

    而在这痛苦的煎熬中,许晋身体竟然散发出淡淡的红色荧光,这些光芒很微弱,却像一只巨大的蚕茧一样将许晋的整个身体包在了里面。

    终于,当蚕茧内部响起几道咔嚓声的时候,许晋满是汗渍的脸上也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容。

    “呼!”

    一口浊气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那周身的荧光收敛,再度起身,那骨骼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显得尤为刺耳。

    锻骨中期!

    提升,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不过,在感受着肉体增力量了不少的许晋,脸上的喜色虽然浓郁,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担忧。

    “这丝灶火之气竟然随着药力一起进入我的骨骼之中,也不知是好是坏?”

    丹药中所隐藏的灶火之气,并未在许晋提升的时候突然发难。反而像不存在一样,和那药力一起隐藏在了许晋骨髓深处。即便他神识反复查探,也只能隐约的感受到一股燥热。其他的,却是半点不知。

    许晋一向喜欢将自己的命运完全的控制在手里,出了这样的岔子,也难怪他会感到担忧了。

    “公子,在么?”

    正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许晋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初亮的天色。那俊逸的脸上,突兀的浮起一抹疑惑之色。

    “进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到许晋的话后门板也在“咯吱”一声被打开。

    入目所见,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妙龄女子。这女子身段极好,面容也是清秀,一袭白裙更加她气质衬托得宛若一朵干净的白莲花。

    但让许晋奇怪的是,他从未见过此女,似是看出了许晋心中的疑惑,那女子主动上前盈盈一礼,“公子,族长听闻公子修炼刻苦,常常顾不得整理内务,特派影儿来伺候公子起居。”

    “影儿?”

    许晋眉头一拧,再打量起身前的女子,目光中已经多了许些警惕。

    这许清风说得好听,不过是派了另外一个人来监视自己罢了,只是没想到,他这次做得这么彻底,以前还只是派一个护卫,现在直接让一个丫鬟围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我知道了。”回过神来,许晋微微颔首,再不多言。

    那影儿也似乎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许晋不说话她也选择沉默,不过,毕竟是许清风精挑细选出来的,这影儿还是要做一做表面文章,开始为许晋整理内务。

    整整一白天,许晋都在指导那八十个子弟拳法,而他自己也是通过演练来熟悉体内突然增长的实力。

    让许晋感到略有些不爽的是,这影儿似乎也实在过于粘人了一点,无论许晋走去哪,都在屁股后面跟着,就连许晋去茅房,她都是站在外面苦守。

    但是这样也就罢了,真正让许晋不能容忍的是,每次许晋要去做点什么,这影儿都要抢先问上一遍,那架势,仿佛她才是主子,而许晋则成了一个事事都要先交代清楚的下人一样。

    当然,不爽归不爽,许晋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寄居人下来着呢?

    一直到入夜,许晋偷偷摸摸的溜出房间。他目光深远的眺望着后山,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眸陡然掠过一抹猩红。

    “是时候该找那只畜生算算总账了。”许晋舔了舔嘴唇,这些天每每想起泥沼毒蜥,他心里就恨不得将之撕成碎片。

    要不是这畜生捣乱,许晋早在几天前就晋入了锻骨中期之境,又何必多费这么多的手脚。

    许晋身形一动,就打算钻去后院的树林中,只是等他来到后院入口时,身形却诡异的顿住,一张脸也是浮现了许些惊愕。

    “影儿?”

    许晋皱着眉,眼睛眯成一条线。

    那窄窄的缝隙中,侍女影儿正俏生生的站在树林之外,浅笑嫣然的望着他。

    “公子可是要前往后山,不知能否让影儿同行?”

    看似在问,可影儿身体却挡在路中间,那架势哪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见状,许晋心里也是颇为恼火。

    “腿长在你身上,去不去随便你,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后山之中妖兽甚多,你要是一不小做了那些畜生的晚餐,可别指望我会救你。”

    话落,许晋纵起身形绕过影儿,钻进了树林里面。

    望着他的背影,影儿掩嘴轻笑,那笑容,竟是有着许些轻蔑之意。

    “公子放心好了,那妖兽的爪牙虽利,可要想吃了影儿,它们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进入后山,半个小时后,许晋心里暗暗惊心,他已经将速度施展到了八成,甚至用上了太宗游龙步。但在他身后,影儿始终不远不近的吊着,看她气息绵长,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就像是在闲庭信步的赏花一样。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份速度至少也是辟丹境界后期了吧?”许晋心里暗道。

    这次,他却是猜错了。影儿的修为虽然不低,可还没达到辟丹境界后期的程度,之所以有这样的速度,是因为她所修炼的功法有关。

    回过头来,许晋继续闷头向前狂奔,耳边呼呼风响,一片片阴影快速掠过,他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九成,但是后面影儿依然轻松的跟着。许晋抽空看了身后一眼,下一刻,他凝重的脸上突然诡异的一笑。

    “嗖。”

    许晋身体激射而出,直奔前方的凹陷土坑,在他身后的影儿见状,秀眉一蹙,旋即也和许晋一样奔着那土坑窜了下去。

    “咦?”

    土坑中,影儿发出一道惊咦声,半个时辰之后,许晋再次来到了泥沼毒蜥所在的那个沼泽边缘。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树林,嘴角的弧度愈发扩大。

    “呵呵……这跟踪的本事,可不是光速度快就可以的。”许晋轻笑了一声,再不去想那已经被甩的无影无踪的影儿。

    耳边,沼泽上面的气泡炸响,传出一连串的啪啪声,伴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一股恶臭迎面而来令人窒息。

    萧瑟的冷风吹起,更为这沼泽平添了一股阴森与恐怖。

    许晋一步步的走向沼泽深处,当来到上次遇到啸月苍狼那个位置的时候,他身形一顿,昂起头目光望着那幽暗的前方,突然一声大喊。

    “畜生,滚出来受死!”

    “嘶嘶。”

    回答许晋的是一道阴冷的嘶嘶声,以及泥土被兽躯撞过,翻飞而起轰然下落的壮观场面。

    泥沼毒蜥在距离许晋十米之外,突然高跳而起,那足有三五米长的兽躯,飞在许晋头顶上遮天蔽日,兽躯落下,又是一阵地震山摇。

    “嘭。”

    沼泽上烂泥飙风,那泥沼毒蜥也重重的落在了许晋身前。这畜生显然也记得许晋的样貌,看到他时,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尽显嘲讽的意味。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没有半点交流,直接开始一场厮杀。

    提升到锻骨中期以后,许晋无论攻击还是防御都提升了数倍,每一拳落下都能打得泥沼毒蜥子哇乱叫。

    但这畜生,好歹也是中阶妖兽,综合实力虽不及低阶妖兽王者风暴虎,但那皮早肉厚的鳞甲,足以无视许晋大多数的拳脚,尽管叫的撕心裂肺,其实真正的伤势不大。

    “轰。”

    许晋一记鞭腿,抽在了泥沼毒蜥狰狞的兽头之上,这气大力沉的一腿,也只是把它的身体给抽飞了数米远。但这畜生不是一般的抗揍,一腿下去,它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又再次起身扑了过来。

    泥沼毒蜥毫发无损,相反许晋的一条腿受到反震,却是疼得他暗暗呲牙,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骨,望向扑过来的泥沼毒蜥时,眸子也是划过了一抹狠色。

    “迷踪拳。”

    许晋一身大喝,身体在原地突然间分成了十几个影子,当这些分身出现的刹那,同一时间向着泥沼毒蜥反扑了过去。

    让人感到无比的诡异的是,这些影子都在同时做着完全不一样的动作,或劈腿、或横斩、还有的直接就是用肉体冲撞。

    泥沼毒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它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分身,绿幽幽的眸子中也是一片迷惘。

    锻骨中期之境,许晋也终于可以将迷踪拳的威力全部施展,与以前不同,真正的迷踪拳可以扰乱敌人的心神,对他精神力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及毁灭。

    就如现在,当泥沼毒蜥盯着十几个许晋看来看去的时候,它脑海中突然针扎般的一阵刺痛。

    这种痛,源自灵魂。

    泥沼毒蜥顿时在原地疼的一阵打滚,竟然连防御都给忘了。见到这畜生中招,十几个许晋脸上同时露出喜色。

    “唰唰唰。”

    密密麻麻的分身,从四面八方共同向着泥沼毒蜥攻杀而去,那铺天盖地的身影,仿佛一堵铜钱铁壁拦截了泥沼毒蜥所有的退路。

    “轰。”

    漫天的攻击合成一处,化作一道笔直的流光径直没入了泥沼毒蜥的鳞甲之中。

    风一吹,十几道分身消散,许晋的身影,也再度暴露在了泥沼毒蜥绿幽幽的眸子当中,这畜生挣扎着爬起身来,张开一条长方形的狰狞大嘴,摇摇晃晃的就要再度向许晋冲过去。

    见状,许晋一声轻笑,竟然无视了泥沼毒蜥的攻击,抬起身形,绕过这畜生之后向着那山坳深处的凶兽领地走了过去。

    在那凶兽领地的后面,必然有着神秘九层塔的下落。

    “爆!”

    当许晋的身影,走出去十几米远的时候,他嘴唇微张,一道声音如同梦魇一般钻进了泥沼毒蜥的耳中,让它整个身躯仿佛扔进了一个寒潭里面,冷得发抖。

    “轰隆。”

    一道猛烈的爆炸声响起,那泥沼毒蜥腹中陡然亮起一道豪光,毫光大放它庞大的兽躯也在同时被炸得稀巴烂,漫天的血肉飞舞,染红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