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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柳雨馨惊叫一声，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鲜艳的红唇吃惊的张开，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十分诱人。
安济堂的资产上千万，不过柳雨馨的家教很严格。张德林对她虽然宠爱，但也不会同意她，随便乱花钱。
这次出来，柳雨馨的身上总共才呆了200块钱的现金，就算加上，银行卡里面的生活费，也不过两千出头。这时候，她倒是想起来，秦立答应自己的跑腿费，还没有给。
无论如何，她也没理由花费500块，就为买一个小瓶子。柳雨馨摇摇头，把手中的瓶子放了回去。
陈博松捧着他的明代瓷碗，从后面挤了过来，“咦，你挑了什么东西？怎么不买？”他的眼睛在摊子上乱扫，试着想再去捡个漏子。
不过这次，陈博松没看出什么名堂。满满一桌子的小瓶子，造型各异，有大腹细口的，有葫芦形状额，还有水果和动物造型的。材质看上去也是千差万别，有陶瓷、银制、铜制、象牙、玉石等等。
他看了一圈没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虽然都描画精美，镶嵌金银，不过都像是现代的制品，而不像古董。难道是女孩子的玩具？
陈金强悄悄站到他的身后，低声说道：“鼻烟壶，就是盛鼻烟的容器。小可手握，便于携带，清代十分流行。被誉为集各国多种工艺之大成的袖珍艺术品。”
“哦。这就是鼻烟壶。”陈博松恍然，这种东西他只听过没见过。再看看那些小瓶子，确实是各种制造工艺的成品都有，不愧是集大成的东西。他没有回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压低声音，“多少钱？”
站在后面的陈金强苦笑一下，回答道：“不好说。”这一桌子的东西，数量太多，而且有金银玉石的，也有瓷器玻璃的，价格变化太大。
陈博松也明白自己问错了，他笑着对柳雨馨说道：“雨馨学妹，你喜欢哪一件鼻烟壶？”
柳雨馨指了指，自己放下的那件瓷瓶子，“我爷爷有一件心爱的烟斗，上面也有一副雕刻的画，内容和这个瓶子一样。要是能把它买回去，送给爷爷就好了。可惜太贵了。”
陈博松看了看，小瓶子确实很精致，上面的用细细的笔划，勾勒出一个钓鱼的老者，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这一次，不等陈博松发问，陈金强主动说道：“青花圆筒鼻烟壶，绘有寒江独钓装饰图。这种东西在乾隆时期最流行，流传下来的也多，大部分都是景德镇生产的。要是真品的话，价值应该在20万左右。”
他在古玩街混饭吃，虽然做的生意是现代仿品，但是各种古玩还是有些研究的。最起码这份见识，就要比旁边两位高明。
“20万？”柳雨馨又一次惊叫，她感到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薄了，原来这个小瓶子还有这么多的说法，“刚才这位摊主报价500块，我还嫌贵。”
“500？”这次轮到陈博松叫了起来，他精神一振，莫非又是一个大漏子？他把手中的瓷碗顺手放下，开始聚精会神的研究起那个鼻烟壶。
陈金强毕竟有经验的多了，听了价格就知道不对，再次打量了那个鼻烟壶，提醒陈博松，说道：“这一件不是清代的，从细节看应该是后人仿制的东西。”
他们在这边评论，那位老摊主也不生气，笑着看几人讨论。就连自己所说的，鼻烟壶来自清朝大内的说法被揭穿，也无所谓。
陈博松琢磨了一会儿，再次压低声音，问道：“500块，值不值？”
陈金强在心中哀叹，他根本不擅长鉴定鼻烟壶，又如何知道具体的价格。但是被问到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从经验判断，“如果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应该是1000到2000的价格。500的话，应该是现代制品，那就太贵了。再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了。”
陈博松上前，没有还价，却对柳雨馨说道：“送给老人的礼物，不应该太在意价格，碰上合适的才是最重要的。这件鼻烟壶的花纹，如果和你爷爷的烟斗很相似的话，送给他一定会让他很开心。”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让柳雨馨为难。孝敬老人是应该的，可惜身上确实没钱。不过，她还是试着问那位摊主，“老先生，这个鼻烟壶能不能便宜一点？”
老人笑笑，说道：“中啊。这位小姑娘很孝顺，我就给你便宜200块，300块钱，你就拿走吧。再要便宜的话，就别说了。”
300倒也不算贵了，柳雨馨还是摇摇头，一阵失望，她身上还真只带了200块。
陈博松目光闪动，“雨馨学妹如果没带够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
几百块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鼻烟壶他更加没兴趣，如果能够当成礼物送给美女的话，陈博松一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可惜他已经在柳雨馨身上失败了很多次。
少女对礼物的价值很敏感，一旦超过某个限度，从来不收。任凭陈博松想尽办法，也没法让柳雨馨改变自己的原则。
这一次如果能够通过借钱的方式，让柳雨馨买下东西，只要他坚决的不要她还钱，也算是迂回的送礼物了。陈博松越想越觉得自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注意很巧妙。
柳雨馨犹豫着，身后的陈博松笑得露出了牙齿。陈金强在后面看的很无奈，不知道自己在帮陈博松捡漏，还是在帮他泡妞。
这时，秦立从旁边一阵风的走来，表情很愉快，“哈，你们在这儿。让我一阵好找。在买什么东西啊？”
陈博松笑着对他点点头，说道：“雨馨学妹看中了一件鼻烟壶，想送给她爷爷，可惜价格贵了点。我打算借点钱给她，先买下来。”
“啊！”秦立一拍脑袋，“对了，馨儿。我答应给你的佣金还没给，差点忘了。”说着从口袋里取出钱包。
“馨儿？”这个称呼，差点让陈博松吐血，这称呼要比学妹来的更加过分。秦立在他心中的危险程度立即上升到最高的层次。
柳雨馨也是脸涨的通红，“谁允许你这么喊的。”
“咦，张老和我平辈论交，他叫你馨儿，我自然跟着他喊了。”秦立意外得到奇异的茶树根，现在心情很愉快。他格外的想和人分享，可惜又不能，只能通过开玩笑来打发。
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他略略数了一下，点出20张百元钞票，递给柳雨馨。
这次的胭脂扣，按照一个50块的报价，他本来要花1000多块钱，后来陈金强没肯收他的钱，当作赔礼。其实，马明辱骂的人，主要是柳雨馨和陈博松，这些钱算作给柳雨馨的赔礼，才合适。
除了这笔钱，秦立还答应要支付三成的佣金给少女。两笔钱加起来约莫一千七八百。现在，秦立很高兴，干脆给个整数。
柳雨馨接过钱一数，惊叫道：“这么多？我不能收。”她很坚决的要递回去。
陈博松悄悄擦擦汗，暗暗在心中给柳雨馨打气，“千万别收。这家伙不怀好意啊。”
等到秦立笑着把其中缘由和柳雨馨解释了一下，少女这才放下心来，把钱又抢了回去，瞪了秦立一眼，“占了便宜才多给300块，吝啬鬼。”
看着付钱的少女，秦立微微含笑，欣赏着那俏美活力的身影。陈博松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秦立，他想借钱的算盘又被破坏了。
这个秦立不会也想追求柳雨馨吧？他忧心忡忡，心里细细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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